第110章 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
2024-05-29 16:18:59
作者: 結蘿軟軟
君臨淵怎會是血色瞳孔?
夜醉心曾在一本講述怪力亂神的書上看到過,血瞳之人生來就帶有煞氣,是天地逆轉所生的不祥之人。
當時看到的時候只覺得怪異,從未信過,說是紅眼病反而她更能接受一些。
如今君臨淵陌生又危險的樣子讓她毛骨悚然。
君臨淵的脖子上爬滿了黑色的紋路,雙瞳皆為血紅色,睥睨著眼前的夜醉心,讓人感到極為陌生。
「君臨淵?」夜醉心試探性的叫了一句,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警惕之色。
現在的君臨淵讓她極其的陌生,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好似也認不得她了。
「唰!」的一聲空氣摩擦的聲音,君臨淵猛然瞬移到夜醉心的面前,一手毫不猶豫的抓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阻本座者,死。」
夜醉心身體中的氧氣逐漸消失殆盡,兩隻手拼了命的想要掰開君臨淵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你...瘋了嗎...!」
窒息的感覺襲來,她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被君臨淵掐斷,君臨淵似乎已經失去了神志。
眼看實在掙脫不開,夜醉心只能鋌而走險進入醫戒留下性命最為重要。
千鈞一髮之際,君臨淵的身體突然軟了下來,整個人仰著往身後倒去,手裡的力道也驟然消失。
夜醉心大口的喘著氣,心跳止不住的加快,抬眸看去,朔塵扶住了昏迷過去的君臨淵。
朔塵看著夜醉心的眼神變得冷漠又糾結,所有看到君臨淵這個樣子的人,除了親信,其他的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家主子怎麼回事...」夜醉心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半晌,朔塵沒有說話,她便抬頭看去。
朔塵的眸中含著冷漠與隱忍,扶著昏迷的君臨淵的手微微顫抖。
夜醉心瞬間明白了他眼神中的含義,她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朔塵在猶豫要不要滅口。
「我不會說出去。」夜醉心非常識時務的做了保證,眼下就她一個人,絕對無法從朔塵的手裡脫身。
朔塵極力隱忍,再三想動手卻又壓了下去,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大人也不會允許我對你動手。」
血色雙眸是君臨淵最大的秘密,他守了十數年都未曾讓這個消息走漏一點。
每日君臨淵都會服用一些藥物來壓制體內的躁動,常年來一點事情都沒有,未曾想今日夜醉心竟然成了誘因。
「今日就當我沒有來過這裡。」夜醉心深吸一口氣,臨走前將一瓶藥遞給了朔塵:「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但是這瓶藥應當有些作用。」
說罷,夜醉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君臨淵到底是什麼人,又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不想去想,此時此刻她只想遠離這個地方。
由於天色過於的晚,夜醉心還是沒能回去醉君閣,最終還是在黎安公主的房間住了下來。
反正明日皇甫司寒也要進宮,蘭田草明日也將會到達,如此也就免了來回奔波的麻煩。
一夜無眠,外面的風聲沙沙作響一刻不曾消停,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樣起起伏伏,很少有平靜的時候。
黎國的的天下雖然在百姓不知不覺間易了主,但皇宮中的禮法還是一直遵從始皇帝定下的規矩。
每日五更上朝,這個規矩從來就沒有變過。
「公子,該起了,今日羿王要正式在朝堂之上面見黎國皇帝。」
綠芽沒法進宮,在黎國皇宮的大部分時候都是連英在照顧著夜醉心的起居。
這日一早,連英剛一進房間,夜醉心就已經穿戴完畢,目露疲態似乎沒有休息好。
「連英,有沒有聽到有關於國師的消息?」夜醉心看著看著窗外,心神不寧。
連英愣了一下,並不明白夜醉心為何如此問,仔細回憶了一下,緩緩說道:「只有朔塵之前來說過,今日需公子與國師一同上朝,其餘並無他事。」
夜醉心沉默半晌,似乎想什麼事情出了神,最後在連英的提醒之下方才邁出步子走了出去。
看來君臨淵已經恢復了正常,想到昨天朔塵的眼神,君臨淵的這個症狀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應當是長期處於這個狀態。
卯時已到,寅時就在午門等候的大臣紛紛進了大殿。
朝堂之上,龍椅空懸,君臨淵側立在一旁,身後站著夜醉心。
「皇上身體抱恙,由國師代為早朝!」一名宦官在一旁高聲喊道。
此舉其實極為的不妥,一國之主的地位沒有任何人能代替,大臣一般面露恭敬之色,一半不滿卻也不能多說什麼。
公孫常就是前車之鑑,現在還被禁足在府中,以後能不能在朝為官還得看這個國師的心情。
夜醉心微微側目,君臨淵毫無異樣,就好像昨天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察覺到夜醉心的目光,甚至還勾起了嘴角。
君臨淵隨意揮了一下手,宦官授意,立刻又喊道:「宣羿王!」
隨著聲音的落下,大殿的正門口出現了一名身著黑袍,挺拔高大的男子。
男子一出現便使得整個朝堂變得肅穆異常,垂著頭的大臣都忍不住微微側頭看向皇甫司寒。
傳言羿王皇甫司寒能力極強,少年封王,是這個時代少有的鳳毛麟角之輩。
皇甫司寒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周身的威壓讓人不自覺的斂了氣息,夜醉心瞧著還是那般模樣的他,心中不自覺的有了一些安全感。
這就是她嫁的男人,都是他是西夏國最尊貴的人,但她覺得,他的氣度與風貌足以是天下最尊貴的人。
皇甫司寒在大殿中央站定,掃了一眼夜醉心,沉默不語。
飛桓與跟在他的身後,上前一步微微抱拳:「受國師所託,蘭田草已經送到。」
君臨淵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隨意瞟了一眼一旁的宦官,宦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國師代皇帝上朝,見國師就相當於見皇帝,羿王為何不行禮?」宦官不敢直接對皇甫司寒這般說,只能看著飛桓,道。
大殿之中瞬間靜了下來,不少大臣面面相覷。
君臨淵平時雖然有些狂妄,但不至於直接這般針對人,而且皇甫司寒是為了送蘭田草而來,若是惹惱了他,對兩國都沒有任何好處。
飛桓不卑不亢,眸中堅定而自若:「我不隸屬於黎國,為何要行禮?」
言罷,大殿之中的氛圍又緊張了幾分,讓人聞風喪膽的羿王可不是個善茬。
夜醉心微微蹙眉,君臨淵為何要當眾與皇甫司寒過不去?
君臨淵往前走了一步,一掌將那名宦官打的飛出幾米遠。
宦官的身上血流不止,震驚的看著君臨淵,掙扎了幾下後便沒了氣息。
「不中用的東西,西夏的羿王也是你能置喙的?」
君臨淵一揮手便讓人將宦官抬了下去,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看向皇甫司寒:「我黎國真是榮幸,竟然能讓西夏羿王親自來黎國護送藥草。」
皇甫司寒十分的平靜,也不與君臨淵搭話,只是給了飛桓一個眼神。
飛桓立刻向早已守候在大殿外的人打了個手勢,很快一群侍衛抬著數十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皇甫司寒負手而立,看向君臨淵身後的夜醉心:「此為五十台蘭田草。」
大殿之中響起了譁然聲,他們黎國的國庫加一起也只能湊齊三台蘭田草,西夏國一出手竟然就是五十台!
夜醉心微愣,這個數量著實是多了些,猶豫片刻便走了過去,佯裝檢查蘭田草的數量,走近給了皇甫司寒一個讚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