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聽我一一道來

  趙鴛鴛給那男子上了他要的番茄雞蛋面，雞蛋鮮嫩，番茄湯底鮮香。

  面上澆上番茄粒、肉醬做成的澆頭，加上兩片鮮嫩的白菘，撒上幾顆香蔥，剛端上桌那香味就直往鼻子裡鑽。

  那男子迫不及待吃了一口，只覺得鮮美無比，很快一碗麵見了底，連麵湯也被他端起碗來喝得一乾二淨。

  旁邊人看他吃得這麼香，便紛紛圍過來急忙道：「味道如何？」

  那人放下筷子抹嘴道「香，鮮美！這番茄真是太好吃了！」

  趙鴛鴛不慌不忙地從盆里拿了一顆狼桃，對眾人道：「此物便是番茄。」

  邊上一人隨即緊緊捂住嘴，驚恐道：「此物分明是狼桃！有毒之物怎可食用！」

  

  眾人一聽，竟然是狼桃，又聽聞狼桃有毒，剎那間便炸開了。

  吃完面的壯漢一把掀翻桌椅，怒道：「無良店家，竟用毒物害我性命！」

  趙鴛鴛一看情形不好，示意祥子護好邊上的爺爺和顧葉楠。

  她忙拱手道：「壯士莫急，且聽我一一道來。

  如真想害人，我怎會光天化日來這擺著攤子。」那男子一聽，倒也如此。

  於是便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釋」。

  趙鴛鴛有些悲傷道：「說來不怕諸位恥笑，我自幼無父無母，家中清貧，實在餓得昏了眼便誤食了狼桃。」

  「原本我也以為必死無疑了，誰知這狼桃不僅無毒，滋味還鮮美異常。」

  「自此我家便常食狼桃，您看看，我家裡人顧葉楠，我爺爺，無不是健健康康，我食狼桃至今十幾年有餘，也未曾中毒。」

  程爺爺也忙道：「諸位莫急，我孫子所言句句屬實。老朽也是一名醫者，雖談不上妙手回春，但也必不會害人性命。」

  旁邊曾在程爺爺這治過病的村里人也說：「是啊是啊，程老爺子在我們村行醫十幾年了，從不害人的。」

  祥子也道：「我也吃了，也未曾中毒！你剛吃了也沒什麼中毒的跡象啊。」

  眾人一看，是啊，壯漢身體並無不妥。趙鴛鴛又接著道：「狼桃有毒，實乃誤傳，原是人們拿它如辨認蘑菇一般，認為色澤鮮艷的便都有劇毒，於是一傳再傳，眾人便都覺得他有毒了。但可有人親眼見過誰食狼桃中毒了？」

  「再者，平日食用的櫻桃之類，不也一樣鮮紅似火，可有毒？由此觀之，並非色澤鮮艷的都是有毒，蘑菇可以如此辨認，這狼桃櫻桃卻不適用啊。」

  眾人聽罷，一時感慨他發現狼桃無毒的緣由竟是太窮吃不起飯，又見這幾個食用狼桃的人皆好好的，看那男子吃得這麼香，便又有些想嘗嘗。

  趙鴛鴛知他們心中仍有顧慮，於是便撈出兩顆狼桃，切片撒糖涼拌，拿起筷子自顧自夾起一片吃起來。

  程爺爺也跟著夾了兩片道：「老朽最愛這樣吃狼桃，生脆爽口。」

  祥子和顧葉楠也夾著吃了起來，那壯漢見了，也忍不住問道：「可否讓我也嘗嘗，方才吃太快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嘗呢。」

  一時之間眾人都想嘗嘗，趙鴛鴛忙熱情道：「諸位莫要客氣，想嘗嘗的盡可來。」

  大家都嘗了嘗，趙鴛鴛又盛來一大鍋番茄湯，免費分給大家喝，果真若他所說，不僅無毒，味道真是鮮美可口。

  於是大家都忍不住點了許多狼桃，番茄炒蛋，番茄雞蛋湯，番茄魚，番雞蛋面，番茄燉牛肉，番茄炒豆腐，香漬番茄，番茄醬蘸餅，涼拌番茄，一時之間食客越來越多。

  大家聽聞有家用狼桃做菜的小食攤，強大的獵奇心引來大批食客，於是趙記就出了名兒。

  不到下午，準備的食材全部賣光，連給自家留著的午飯都給賣了，但仍然有許多後來的客人沒吃上。

  趙鴛鴛只得好聲好氣地道歉，請客人明日再來。

  待忙完，趙鴛鴛，祥子和顧葉楠都累得夠嗆。程爺爺看著生意這麼好，心裡也高興。

  湯賣沒了，剩下些肉醬配菜，實在太餓等不及回家做飯。

  趙鴛鴛便就著剩下的食材，做了拌麵，胡瓜切絲，蔬菜焯水斷生淋上香油，加上肉醬拌一拌，又炒了個醋溜白菜。

  泡上一壺花茶，就著面配些小鹹菜，四人餓得不行，話不多說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趙鴛鴛想了想對祥子道：「祥子，今兒辛苦了，兄弟謝了啊。」

  祥子今天著實累，但看到趙鴛鴛生意這麼好心中也高興，擺擺手道：「行了，兄弟之間客氣啥。」

  程爺爺也道：「祥子今天珂幫了大忙，好小子，機靈能幹！」

  祥子嘿嘿笑道：「爺爺過獎了。」趙鴛鴛突然嚴肅說道：「這生意我想好好干，你是我朋友，自己人我更放心。這攤子現下生意好起來，以後光是我和顧葉楠定是不行，爺爺一把年紀了，不能讓他跟著咱們早出晚歸地折騰。」

  程爺爺聽了，只得嘆嘆氣，他確實老了，這麼折騰不僅幫不了忙，還得倒添亂。

  趙鴛鴛又道：「所以想問問你，願不願意來幫我招呼下攤子，工資就按酒樓夥計的標準，一月一結付給你，每月休假兩日，你看如何？」

  祥子一聽，他只是來小攤子幫忙，趙鴛鴛竟然要按著酒樓夥計的工資付給他。

  要知道在當地，請一個長工每月花的錢最多也就酒樓夥計的一半多些罷了。

  於是他忙擺手道：「我願意跟著你干，從小我爹就說你是個有主意的，要幹大事的人，但你拿我當兄弟，我就更不能讓你付我這麼多錢。」趙鴛鴛搖頭道：「不不不，我這工資可不是看你是我兄弟給的。」

  「我想開個店，只是現在錢不夠，所以才先擺攤子賣著，等攢夠了錢便去尋一家店鋪，所以這短期內不會再添人了。」

  「另外，你和我從小長大，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絕不會只是個端茶倒水的夥計，如果你真心跟著我干，等我的趙記做大了，還需要你做更重要的事。」

  一向愛嬉笑的祥子這下也正經了，他從小就覺得自己不是普通農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