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白熱化的衝突
2024-04-30 13:07:17
作者: 嚴綰綰
洛奈小聲地咕噥著:「不就是點灰又不要緊的」之類的,洛川聳聳肩,把筍片倒進香氣撲鼻的豬肉湯里。
而就在這時候,外頭的門被「嘩——」一聲拉開,趙鴛鴛扛著一大筐白蘿蔔:「洛川啊這些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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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要往裡走,眼看著沾滿木屑草泥的鞋子就要碰到地面,拎著一籃子金針菇的鐮和裡面切菜的顧葉楠霎那間同時喊出聲:「鴛鴛你給我先換鞋!!」
會造成這樣詭異一幕的主要原因,是快過年了。
今年的新年對火之國的大部分人來說過得相當艱難,臨近年關,戰勢卻絲毫沒有放鬆下來。在國外,風國和雨國的邊境衝突愈演愈烈,以國界為支點的拉鋸戰讓方圓百里之內幾乎成為無人區,大有在年關到來之前啃下對方一塊肉的意思。
而在國內,大名的五個人各自結成兩個同盟,打著「護君子」的名義與大名的國家武裝產生的衝突也日漸白熱化。
三方為了各自的利益打得腦漿子都要打出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大名與他五個徒弟的懸賞令在黑市上的價格足夠讓任何亡命之徒心動,然而任何膽敢挑戰的人都一去不返。
在這如此混亂的狀態下,作為強大家族之二的那邊和那邊,跟死光了似的。
基本沒啥存在感,任務的成功率馬馬虎虎,比什麼之類的中大型家族好一點,又比輝夜日向這種大型族差一點。
別問,問就是破產了,問就是沒錢買工具,問就是飯都快吃不起了!
兩族裡的高層全都面不改色地睜著眼說瞎話,拿著七改八改的宗卷就敢瞎扯族裡。
「因為後勤不足硬上戰場所以傷亡慘重」再加上「冬季流感病倒無數」,然後對著五千多的人口硬扯只有三千多人。
僱主要質疑就一片哭窮,什麼「那些豬都是買忍具的外債,養肥了就要拿去還債的」。
什麼「族人病得厲害不能做任務只能種種地」,什麼「物價太貴了豬吃什麼人吃什麼。
不信您看這些紅薯葉和野菜就是人吃的」,總之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沒錢,沒人。
不保證任務成功率,嫌差就出門左拐找別的人謝謝!
雖然這樣相當不要臉的龜縮選項的確造成了一些影響,比如家族公信力的下降導致委託量大幅度下降,收入也隨之驟減。
然而這戰亂時期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委託,哪怕是「沒落了」的,一樣有大把的委託人願意上門,因此任務收入的減少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至少,和維持大家族的形象而冒險接取大量高危高額的委託比起來,還是自降身份低調一點划算。
畢竟看看代替和沖在最前列的輝夜那邊和羽衣那邊,他們目前的人口增長率已經是負值了,而且負的還不少。
傷亡的增加就需要錢來治療、購買武器乃至購置喪物,需要錢就要做更多任務,更多任務就會造成更多的傷亡。
就這麼看著這兩族沖在最前頭陷入死循環,一點都不想試試看自家扛不扛得住這種造作。
橫豎和雖然「沒落」,但是兩族結盟還靠的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任誰想打其中任何一家的主意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擔這份後果,所以一時之間的「沒落」帶來的收益反而更大。
於是,在這普遍都是艱難的年關,那邊和那邊非常低調地悄悄過起了新年。
炮竹是沒有的,春聯和燈籠也基本是自己糊的,連新衣服都儘量沒有添置,考慮到「快要吃不起飯」了這個設定。
不知道哪個長老提出要不關係比較好的跟就湊一塊兒過年吧。
哪個長老提出的這就不可考證,這位長老有沒有在會議結束之後被激進派的長老套麻袋就更加難說,總之,兩族族長以身作則,準備這頓年夜飯就湊一塊兒吃吧。
至於選定在哪裡……田天真家的鍋大,所以選田天真家!
雖然趙鴛鴛和洛川都一致認為,單純只是田天真家宰了一頭豬,而田天真家裡囤了大量白菜蘿蔔金針菇筍片這種非常適合燉菜的蔬菜,於是兩家在互饞而已。
總之具體什麼理由不重要,反正現在的局面就是,幾個小屁孩在灶頭忙上忙下準備著年夜。
其實就是豬肉燉各種菜,而兩位家長在客廳喝茶聊天嗑瓜子。
確認過眼神,是親生的兒子了,不是親生的鍋都給他們糊臉上。
「真是難以置信,我居然有一天會到你家過年。」
田天真毫不客氣地在田天真家的坐墊上坐得七歪八扭,脊椎骨似乎每一根都不在該待的位置上。
總之的族長仗著對外宣稱「沒落」的兩族必須要維持住結盟才能威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宵小。
所以根本不怕田天真有什麼動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陰險狡詐的。」
「對人來說陰險狡詐是誇讚之詞,那我就收下了。」
田天真毫不在意,橫豎也沒膽搞什麼事情,無論是輝夜還是羽衣都蠢蠢欲動,尋找著機會要吞併「沒落」的或者。
雖說兩族真實的實力對上他們也不見得會輸,但是誰都不想有任何不必要的損失。
他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廚房裡已經傳來濃郁的肉香味,隱隱地還能聽到幾個孩子的吵鬧聲。
於是似乎感嘆一般的,田天真說:「不過的確難以置信,誰知道兩個孩子就能促使這樣的聯盟。」
田天真一時便沒有說話,他看向廚房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總算是開口了。
「巧合罷了,但凡再晚一個月,戰勢的惡化必將會讓和之間的關係惡化到無法結盟的地步。」
「而但凡再早一個月。」
田天真把茶杯放到桌上。
「戰勢又沒有惡化到和「需要」結盟的地步,不可思議的巧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或許天命如此。」
年關過後倒是下了雪,但是不大,軟綿綿的,像是柿餅上的糖霜——唔,想吃柿餅了。
冬天的早上天還沒亮,西北風呼嘯著,天上還飄著點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