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混亂之治

  「冒冒失失的做什麼！誰讓你跳下去的。」

  趙鴛鴛還沒反應過來，旁邊一位教主弟就解釋：「這清河下面有千年寒冰，沒有深厚的內力絕對是有去無回的，小師妹你這貿貿然下去肯定要出事的！」

  趙鴛鴛只覺得渾身冰涼，半晌緩不過氣來，甫一開口，就覺得牙齒都在打顫：「教主……對……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本章節來源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回去再收拾你！」顧葉楠這邊剛說完，那邊那個白衣少年已然飛身掠過河面。

  到了對面的一塊岩石上，衝著水裡一道劍氣划過，只見不多時，冰冷的河水被染上一片鮮紅，慢慢暈開，消散不見。

  一個水花從不遠處冒了出來，一個人浮出水面，白衣少年飛身掠去，卻正迎上顧葉楠。

  只是三五步的距離，顧葉楠將水面上的人撈了上去，但那人已然沒了氣息。

  倆人一同落地，顧葉楠檢查了那人身上，劍傷並不斃命，他是服毒自盡。

  自然，身上就不會有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

  顧葉楠這才看向那個白衣少年，「趙少俠。」

  「顧兄。」趙雲收了劍沖他抱拳微微躬了躬身子。

  顧葉楠略一點頭，也回了一禮：「趙少俠怎麼在這兒。」

  「我已經在山下守了幾天了。」趙雲笑了笑，他摘下自己的酒葫蘆搖了搖：「酒都喝沒了！」

  趙鴛鴛這才匆匆跑過來，看著顧葉楠：「教主，這人？」

  顧葉楠沒有理她，跟後面的弟子吩咐：「把人帶回去，其他人守好河邊。」他瞥了一眼趙鴛鴛：「你去山下守門。」

  「啊？」趙鴛鴛想反駁，顧葉楠給她一瞪就蔫兒了下來，耷拉著腦袋往山下走。

  趙鴛鴛摸著自己餓的咕嚕嚕的肚子，坐在山下的大石頭上，舔了舔嘴唇，嘟囔：「好餓啊！」

  「吃燒雞嗎？」遠處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趙鴛鴛抬頭，就看見一道白影施施然落在自己身邊：「你是？趙雲？」

  趙雲把自己的酒葫蘆扔給她：「我們見過的。」

  趙鴛鴛拔開葫蘆嘴，深深嗅了一口：「好香呀！」

  「剛去山下打的，路過一家烤雞店，排隊人不少呢，買來嘗嘗！」趙雲把烤雞放在石頭上攤開。

  趙鴛鴛頓時眉眼帶笑，眼裡的亮光藏也藏不住，放下酒葫蘆就扯了一個雞腿，吃了兩口才想起來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怕有人還會殺來。」趙雲坐在她旁邊一起吃了起來。

  兩個人從正午聊到黃昏，趙雲是個見識很廣的人。

  他師承墨水，墨水此人精通奇淫巧術，做出的機關密室曾名揚江湖，後來漸漸沒落江湖，其中緣由不為人知，這幾年已經很少有人提及了。

  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陣陣，趙鴛鴛站起來，就看見遠處的弟子行色匆匆：「小師妹！你快回去吧！教主出事了！」

  趙鴛鴛愣了一下，才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幾個時辰前我們會靈水山的途中遭到了賊人偷襲，教主他為了保護大家深入陣中，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怕是……」

  那弟子還未說完，趙鴛鴛已然不見了蹤影，她甚至沒有騎馬。

  使了輕功便匆匆飛走，一路上都不曾停歇，她想這是自己腳程最快的一次了，可還是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練功，若是自己加倍努力是不是可以更快回去。

  趙鴛鴛回到靈水山的時候，靈水殿顧葉楠的房間外圍滿了人，神醫沈逸皺眉嘆息：「教主他……靜脈盡斷，怕是……」

  趙鴛鴛腿軟，榻上躺著的人面容慘白的仿佛一張白紙，毫無生氣。

  眾人正悲戚之時，冷葉拖著同樣深受重傷的身體走來：「教主他怎樣了？」

  只見沈逸搖了搖頭：「大家節哀順變。」

  冷葉嘴角溢出一口鮮血又昏了過去。

  有人狠狠拍了桌子：「我必要將害我徒兒之人碎屍萬段！」

  趙鴛鴛站在門外，甚至不敢進去，她手腳冰涼，甚至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震驚了，顧葉楠的功夫是江湖同輩中數一數二的好。

  她從未想過教主會被人暗算，如今裡面躺著的那個人……他分明晌午的時候還罰自己守著山門的啊？

  趙鴛鴛一步一步走向顧葉楠，她顧不上別人的目光，只是輕輕跪在顧葉楠床前：「教主？教主？」

  他輕喚了兩聲，「教主？你別這樣，教主，你醒來啊！你看看我，教主……」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只想讓眼前的人睜眼看看她，她想有人告訴她，這是夢，夢醒了就好了。

  淚水順著少女稚嫩的臉龐滑下，滴落在顧葉楠的手上，但躺著的人絲毫未動，就連氣息也越來越弱。

  趙鴛鴛轉身抓住沈逸的手：「沈前輩！我教主他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幾乎咬著牙才把這問題問出來。

  沈逸嘆了口氣，拍了拍趙鴛鴛的肩膀，並未作答：「唉！」

  趙鴛鴛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沈逸被稱為「醫仙」，又妙手回春和閻王搶人的本事，他若說無力回天，怕是華佗再世也是無可奈何了。

  一旁站著的楚葉楓也是雙眼通紅，雙拳緊握。

  午夜，寒風漸起，幾個留著照顧顧葉楠的弟子也是一臉悲戚。

  趙鴛鴛就坐在他院子裡的海棠樹下，她好想睡一覺，當作白天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或者那時候自己跟教主一起下山回去，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第二天一早。

  另外一杯負責人和幾位掌門正在議事，就聽底下弟子來報：「掌門！趙小姐剛剛下山了！」

  因為顧葉楠的事情，靈水山上下戒備，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臭丫頭！就會添亂！」負責人呵斥一聲，問道：「她去哪兒了！」

  「聽門裡師兄說，趙小姐打聽了昨日大教主被偷襲的地方，怕是……」

  「胡鬧！」負責人拍桌怒罵。

  「師父息怒。」楚葉楓忙勸：「如今多事之秋，鴛鴛她怕是有危險，徒兒即刻率人去找她回來。」

  負責人一臉怒氣，還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