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2024-05-29 15:52:22
作者: 葉家公子
「我給你刺個對穿,你就知道我的感情了。」
葉淺淺說著話,笑容卻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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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以為只是繃帶上沾染了點點的血花,等到他將上衣完全脫下,才發現繃帶幾乎被浸透了,似乎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手腳利落的去剪開繃帶查看,嘴裡也沒有耽擱:「傷口崩裂出血,你竟然沒有讓軍醫給你做緊急處理?」
江淮錦低笑一聲:「軍中都出了問題,軍醫還能相信嗎?」
他的嗓音里透著笑意,她卻感受到悲涼之感。
禁衛軍是他親自挑選的,現在出了問題就不說了,還是針對他出現的矛盾,想想真的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她微微抿唇,動作熟練的幫他清洗傷口,確定傷口只是小範圍崩裂,不需要重新縫合,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葉淺淺小心的給他上了上藥,又重新纏好繃帶:「大廈將傾是獨木難支,可是現在遠沒有到了那一步,王爺也不用如此悲觀。」
江淮錦的眼睛眯了起來:「你對朝局也有所研究?」
「算不上什麼研究,只是事情聽得多了,多少明白一點。」她也沒有遮掩,淡然的說了下去,「王爺身負軍功,現在朝堂又到了新舊交替之際,自然是不少眼睛都落在你身上。」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她,眼神里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又好似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淡然一笑:「王爺放心,我確實只是一個江湖游醫而已,身後並沒有任何派系。不過作為大秦的子民,我也希望下一任的帝王,不是一個心胸狹窄,做事陰狠之人。」
「你在說……」
「三皇子顧瀚海。」
關於朝堂的事情,葉淺淺本來是不願說的。
可是那一天遇上了顧瀚海,從對方的眼神中,她看得分明,對方早已將她和淮安王府看成了一體。
想來也是,依著顧瀚海的聰明才智,怎麼會不知道江淮錦身上的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為江淮錦治傷的大夫,自然是江淮錦可以信任的人,也就是顧瀚海不得不防的人。
哎,本來她想著報仇之後,就與整個京都再無牽連。
這一次,怕是還沒有報仇,各種各樣的麻煩就已經上門了。
江淮錦的眼神里有著一閃而逝的驚詫,微微沉吟之後說道:「世人都說三皇子是賢王,若是他登基為帝,定然也能保大秦一個盛世太平。」
葉淺淺笑了,眼神里有著明顯的嘲弄:「王爺,既然我都點破了,你何必再遮掩?如果三皇子當真是賢王,你何必夜探他的府邸?他又怎麼到了現在,還在試探你的傷勢?」
一句話,讓之前所有的遮掩都成了笑話一樁。
被拆穿,他面上倒是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異色:「從我受傷開始,你就認定我與三皇子政見不合?」
「那時候只是猜測吧,今天算是確定了。」她看了眼他身上的繃帶,輕輕地搖搖頭,「他能想到從軍中引起事端,還是讓他身邊很是親近的人開頭,是鐵了心要除掉你了。」
江淮錦在朝堂上的身份是舉足輕重,現在顧瀚海卻讓小舅子對其重傷,只能說顧瀚海看得清楚,江淮錦是不能為己所用。
像江淮錦這樣的人,如果是仇人,是極為可怕的事情。
那麼,顧瀚海定然會想方設法的要江淮錦的命。
「你倒是看得通透。」
「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看明白了。」
「你經歷過什麼?」
她沒有理會他眼神中的疑惑,直接將話題岔了過去:「王爺放心,我既然是府上的府醫,自然會做好府醫的職責,不會亂說,畢竟我也被人背叛過。」
想到鳶尾的欺騙,依然讓葉淺淺的心中意難平。
如果鳶尾沒有說話,沒有讓葉淺淺進入葉菲兒的陷阱。
或許那個嬌弱的原主,就能安安穩穩的到了及笄之年,嫁一個男人,過一個算不得好,卻也是平安順遂的一生。
可是現在,原主魂魄不知道去了哪裡,孩子也早已夭折。
那麼留給葉淺淺的,就是心中的仇恨,和復仇之心。
江淮錦看著她:「或許你可以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幫你。」
「你也說了是或許,如果我說了,你卻發現你力不能及,豈不是浪費彼此的時間。所以,還是算了吧,我自然會想辦法的。」她微微一笑,拒絕了她的提議。
「那你覺得,你和葉菲兒之間的結果,會如何?」
「結果?」
她怔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從恢復意識之後,她就下定了要給原主報仇的決心,但是她到底要怎樣做,要讓葉菲兒付出怎樣的代價,似乎並沒有認認真真的思考過。
微微皺起眉頭,她認真的思索了一番之後,才出口說道:「王爺,你覺得做錯事的人,應該受到怎樣的懲罰呢?」
「自然要看她做錯了怎樣的事情。」
「那我就讓她做的那些事情公之於眾,讓大家評判一下,她究竟應該受到怎樣的懲罰。」
說完之後,她又追加了一句:「像葉菲兒那樣的人,自己之前的過往被一點點的揪出來,怕是比死還難受吧?就是不知道那時候,王爺會不會顧念夫妻之情,對我進行打壓。」
她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江淮錦,沒有絲毫的偏離,擺明了是要個答案。
他看著她,眼神淡然,卻又讓人看不清任何內里的想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有王爺這句話,我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那你準備怎麼做?」
葉淺淺的警惕性瞬間被拉滿,她一臉狐疑的看向了江淮錦:「王爺一直圍繞著這個問題打轉,該不是想從我這裡得知什麼,然後從中策劃,幫助她脫逃該有的責罰吧?」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她抿抿唇,沒有說話。
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說實話,她並沒有看透。
只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感覺,他是不會害她的。
但是第六感這種東西,真的可以相信嗎?
看她不說話,他又追加了一句:「我一直自詡光明磊落,想不到在你眼裡,卻是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