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身孕

2024-05-29 15:36:58 作者: 螢溪

  這幾日蘇酥食量未減,人反倒是清瘦了不少,香菱還是搜羅各種好吃的送回府里,但是蘇酥好像對什麼都沒什麼胃口,反應平平。

  人也變得懶懶散散的,不愛動 ,酌影看了都嘆氣,他一個頂尖殺手還是頭一次做人家保鏢,貼身保護,但是被保護的這位,每天就只懶散的躺著,他在府里悶的骨頭都軟了。

  還是香菱在煙雨齋閒話家常的時候 ,江母偶然聽到,覺得這症狀甚是熟悉,堅持著要香菱請個郎中給她瞧瞧。

  香菱拗不過,只好照做,為了避開張婉月的耳目 ,帶著郎中喬裝打扮,天擦黑才敢來到王府給蘇酥診治。

  蘇酥屏退了所有人,只留郎中在裡頭,過了半晌。郎中才拿著賞錢千恩萬謝的走出來,任由酌影引著他出府。

  

  香菱狐疑的進屋詢問:「蘇酥,什麼情況,郎中怎麼不開方子就走了。」

  蘇酥笑的一臉幸福,讓香菱走進點,待香菱走到眼前時,蘇酥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輕聲說道:「香菱,你要做乾娘了。」

  「什麼!」香菱驚呼出聲又捂住嘴壓低聲音,「真的呀,太好了,王爺還不知道呢吧。」

  蘇酥頷首道:「嗯,他還不知,派人去大理寺遞個話。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讓王艷明早下了早朝直接回王府。」

  「好,我再摸摸。」香菱滿臉開心,又湊了上去把手撫在蘇酥肚子上。真不敢相信,這裡頭,竟有個小人兒在悄悄的長大。

  天光大亮,陵慕軒下了早朝,罕見的沒去大理寺,徑直回府,蘇酥已在王府里等著他。

  「今兒個有什麼事?非得讓本王回府說。」已入了春,蘇酥偏還半靠在暖呼呼的榻上,抱了杯暖茶,極愜意地窩著,比那宮裡的娘娘活得還舒坦。

  蘇酥斜眼瞥他,看陵慕軒入內堂換了身常服出來才道:「沒什麼大事,便不能支使王爺了麼?」

  陵慕軒上前端起杯盞,抿了一口茶,抬了抬眼皮子,「怎麼會,本王得見王妃召見榮幸之至,只是別賣關了了,快說。」

  「王爺,我有身孕了,郎中說,已兩月有餘。」

  陵慕軒的神情驚愕,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緩了好半晌他才消化完蘇酥這句話的意思。緩緩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說,本王要當爹了……」

  蘇酥尋了窗邊的軟椅開始曬太陽,朝窗外望去,院子裡,香菱挽著袖子,正在替院中的花草澆水,面容沉靜嫻雅,一派大方。

  蘇酥收回目光,看著激動不已的陵慕軒揶揄他道:「王爺啊,你可是咱們東陵叱吒風雲的人物,不至於聽到妻子有孕的消息如此大驚小怪吧。」

  陵慕軒瞥見她眼底的揶揄,掩不住眼底的欣喜:「蘇酥,這是本王第一個孩兒,是我跟你的孩子,」

  蘇酥聽到這話,眉眼微笑,「王爺想要男孩女孩?」

  陵慕軒接口道:「男女都好,只要是你我的孩兒,本王都喜歡。」

  說罷,陵慕軒微一沉默,「蘇酥,你可知現下,皇兄忌憚我的勢力。」

  「伴君如伴虎,自古帝王無情多疑,王爺,你是擔心咱們的孩子?」蘇酥望了一眼窗外,緩緩道。

  陵慕軒一向只管百姓和案情動向,對於朝堂的事他干涉得極少,更不甚將這些話帶回王府。見他不語,蘇酥面色一變,沉吟片刻,眼底隱有驚訝,「難道秋狩之後,陛下又……」

  整整一年,東陵發生了多少事,幾乎完全改變了朝堂局勢,陵慕陽如今既然想掃清一切障礙,那也不會獨獨放過他……

  陵慕軒聽出蘇酥話里的驚訝,迴轉頭,挑挑眉安慰道,「沒有,皇兄沒再有什麼大動作,但是子嗣的事情咱們要保密,我如今若先於皇兄有了子嗣,皇兄難免不會忌憚,而且張婉月還在,她現在難保不是皇兄的耳目,小心駛得萬年船。」

  「王爺,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不過你要答應我,萬事小心。」蘇酥鄭重的囑咐道。

  「對不起,都怪本王,讓你如今懷著孩子,過的還是提心弔膽的日子。」

  看著還在不住安慰自己的蘇酥,陵慕軒感到心疼不已,上前攬過蘇酥,把臉埋在她的發間輕輕嗅聞。

  陵慕軒的鼻息,噴在蘇酥脖頸上,麻麻痒痒的,蘇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求饒道:「王爺,我怕癢……」

  「好了,洛川還在大理寺等我回去,你在王府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本王得空就回來看你。」說罷,陵慕軒便在蘇酥額上印下一吻。

  「王爺不必擔心,我有香菱照顧著,還有酌影保護,他可是高手。」蘇酥故意說的神采飛揚,好讓陵慕軒少擔心些。

  「嗯,好。」陵慕軒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西苑,徑直向大理寺而去。

  「王妃,王爺方才回來了。」春娟小聲說道。

  「什麼!快,快給我梳妝打扮。」張婉月聞言驚坐起身,忙不迭的挑選珠釵。

  「不……不用了……」看春娟支支吾吾的,張婉月當下心就涼了半截。

  啪的一聲把手中釵子丟在梳妝檯上,笑容逐漸消失,「說罷,王爺是不是又去了西苑。」

  春娟小聲怯懦的說:「是……王爺回來後徑直去了西苑,然後…然後就回大理寺了。」

  「王爺說什麼了嗎?」張婉月不死心的問道。

  「並……並無。」

  張婉月騰的一下站起來,把桌面上的妝奩首飾,通通掃到地上,還不解氣,又丟了幾個花瓶。

  直到發泄的累了,才堪堪停手,氣喘吁吁的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他,他為何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少時起就愛慕的人,怎麼做了夫妻,日子會過得如此煎熬。」

  「王妃……」看她這樣子,春娟在一旁憂心不已。

  張婉月的眼神,由悲戚,逐漸轉變成陰狠,一張清秀端莊的臉上,出現猙獰的表情。

  「是她!那個蘇酥!自從她出現以後,王爺就不曾給過我好臉色。她究竟有什麼好的,一個低賤的奴婢,竟敢跟我同一天嫁進王府。還受盡恩寵。春娟,你知道嗎?王爺還從未與我圓房呢!若有朝一日她有了孩子 ,母憑子貴,我這個王妃之位,只怕是坐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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