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媚骨香
2024-05-29 15:34:52
作者: 螢溪
金鱗閣中,一派繁榮景象,鶯歌燕舞,到處都是富商巨賈推杯換盞。
只是在三樓一處包間窗口邊,坐著位年輕男子,他狹長的桃花眼向下微微一掃,輕嘆了口氣,便有小廝立即哆哆嗦嗦雙腿一軟跪下來詢問:「主人可有吩咐?」
「那位陵安王家的小王妃,這幾日如何了?」
「回主人,蘇姑娘自陵安王回府後,便從未再見她出門。」小廝恭謹的回答。
北冥淵眼波一轉,笑道:「既如此,便去請王妃來金鱗閣敘敘舊吧,就說故人思念。」
「是,主人。」
一盞茶後,便有小廝叩響了陵安王府的大門求見小王妃,並遞上了一塊玉牌。
門口侍衛匆匆拿著玉牌來到寢殿,交給了正在梳妝的蘇酥,蘇酥看到玉牌上的一尾金鱗,心下不由一緊。惆悵的望向窗外,暗壓壓的,雲低下來,有些陰沉,看來傍晚將有場大雨。
披了件玉色絨毛大氅,蘇酥便匆匆跟著小廝出了府,路上狐疑的問道「你家主人有何事不能讓你轉達。」
小廝恭敬的鞠躬道:「我家主人說了,姑娘若是不肯來,請陵安王來也是一樣的。」
蘇酥心下一緊,面色如常道:「帶路吧。」
來至金鱗閣,蘇酥被徑直帶上了三層,穿過嘈雜繁多的人群,她見到了那個讓她恐懼的男人。
此時北冥淵坐在牆角一禹,外袍慵懶的披在身上,胸口微敞,一頭墨色長髮,未挽未系披在身後,光滑垂順,猶如上好的絲帶 。秀氣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勾魂的眼眸,似笑非笑更添風情。
「蘇姑娘,好久不見。」他雖笑著說,但眼底看不見任何表情,蘇酥大著膽子問道,
「不知閣主找我何事。」
見她倨傲的仰著下巴,北冥淵輕笑一聲,起身向她走過來。
蘇酥被逼的連連後退,直至被抵在門邊,動彈不得,北冥淵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撫,每一下,都感覺自己止不住的戰慄。
「沒事,我便不能找你了嗎?」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蘇酥耳邊響起,北冥淵低著頭,閉著眼在蘇酥脖頸間嗅了幾下。
「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來人,帶蘇小姐沐浴更衣。」說罷,便隨意一甩,將蘇酥丟給婢女,她也不動彈,任由她們將自己帶下去。
在一處如行宮般的大殿中,有一方白玉池子,裡面浸著各色花瓣,婢女伺候著蘇酥整個人浸沒在盛滿異香花瓣的溫水中,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張妖異的網。
蘇酥不禁暗自感嘆,這金鱗閣竟奢靡到如此境地,不過眼下,還不知道那位喜怒無常的二皇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沐浴結束,婢女已將她換下來的衣服拿走,給她遞了一身青樓妓館裡穿的輕薄紗裙。
她臉色如常的接過來,任由著婢女給她擦乾頭髮,用髮油打理柔順。
裝扮得當,將她帶到一處寢殿,只見寢內雲頂檀木作梁,青石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沉香木雕花床邊懸著輕紗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蠶絲錦被。
一進門,門便被侍女掩上,從寢殿屏風後,北冥淵款款走出,看到蘇酥後,眼底難掩驚訝。
她此刻身著一襲大紅紗裙領口開的很低,纖腰不及盈盈一握,曼妙身姿若隱若現,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髮如絲瀑布般傾瀉在背後,不著珠釵環翠。鮮紅的嘴角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陵安王,可曾見過你這般模樣。」北冥淵走至案幾邊,挑眉問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酥面無表情,疏離又冷漠的回答。
北冥淵倒也不惱,拿起桌上酒杯斟滿,一口飲盡,又斟了滿滿一杯,遞給蘇酥。
蘇酥想起他的暴戾性情,便順從的接過來喝下,「閣主邀我過來,不只是為了喝酒吧。」
「哈哈哈」北冥淵低頭笑了笑,「自然不是,蘇掌柜對我而言還有旁的用處。」
說罷,便扶上她的脖頸到鎖骨,「瞧瞧這痕跡,這幾日跟陵安王倒是快活的緊啊…」蘇酥嚇得不敢動彈,生怕他那隻大手一個用力,就折斷了她的喉嚨。
半晌,才發覺體內一股熱流涌動,整個人開始燥熱難耐,發覺她的反應,北冥淵才笑著輕輕鬆開她。
「蘇掌柜現下倒是別有一番風情,這媚骨香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下了藥?」蘇酥心下一驚。「那你為何無事?」
北冥淵勾起嘴角,眯眼道:「我若不喝,如何叫你放下戒心啊…」
「你想怎麼樣…」蘇酥此時已經渾身虛弱無力,燥熱難耐,連聲音也變得低啞甜膩。
「媚骨香是我北境秘藥,若無解藥,只怕無論是誰,只要是個男人,都能讓你如饑似渴的生撲過去。現在,我送蘇掌柜一份厚禮…來人!」北冥淵一聲令下,侍從帶進來一個被布袋蒙著頭的男人。
解開布袋,露出一張蘇酥熟悉的臉,「張…張文皓!」蘇酥大驚失色,她已經預料到北冥淵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她此刻就是一份毫無反抗之力的禮物,是他拉攏相府的誠意。
北冥淵見她緊緊皺著眉頭隱忍著,便起身笑著說:「我看蘇掌柜此刻毒發實在受罪,便找了個人來替你解毒,你可不要太感謝我啊…」
說罷北冥淵就用手在張文皓的後腰上往前一送,人就像瞬間沒了骨頭似的衝著蘇酥撲過去。
「滾開…別碰我!」蘇酥厭棄的閃躲,張文皓也觸電一般的趕忙把手收回來,回過身跪下,一臉為難的像北冥淵道:「閣主,這女子是陵安王妃,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碰她呀…」
北冥淵上前一把將張文皓拉起來,低下頭在他耳邊說:「你怕?怕陵安王殺了你嗎?」
張文皓點頭如搗蒜,當即眼淚鼻涕一起流:「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爹有的是錢,可以都給您。這陵安王,我是真的不敢惹啊…」
「可是你對我毫無用處,你若不聽我的 ,便只能去死了。」北冥淵話音剛落,一旁的侍從便已掏出短刀,橫在張文皓的脖頸上。
「別…別殺我,我都聽您的!我做…我做…」張文皓是個慫人,經不起這種嚇唬,當即為了表決心,回過身從案幾邊上拽起已經滑落在地的蘇酥,一把推到榻上。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北冥淵抬了抬手,侍從把刀收回鞘中,恢復一如既往地冷漠臉。
「那張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叫王妃久等了。」北冥淵勾起一抹不宜察覺的笑,拍了拍張文皓的肩膀,便帶人離去。
「是…」張文皓挺直了脊背,渾身僵硬的應答。待人一走,立刻嚇得癱倒在地。半晌,才回過神,看向在榻上不住喘著粗氣的蘇酥。
「陵安王妃?你還好嗎?」他上前試探性的碰了碰她的手臂,卻在觸及皮膚時被燙了一下。
「滾,別碰我!」蘇酥迷離著眼,用盡力氣喊到。
張文皓在榻邊站著,眼神卻挪不開的看著蘇酥,此刻榻上的女子,衣衫凌亂,臉蛋含春,媚眼含情,紗裙下的身姿曼妙可見。
察覺到他的眼神,蘇酥往榻里挪了挪,扯過錦被把自己裹住,眼神凌厲的看著他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什麼,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隨著蘇酥的動作,張文皓聞到一股異香,這異香是從她身上而來,她越燥熱,皮膚溫度越高,香味便更濃烈, 張文皓感覺自己也有些頭暈目眩,像控制不住手腳一般的朝榻上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