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收到消息了
2024-05-29 15:27:39
作者: 胭脂露
「夫人,我……你……」春桃被嚇住了,說了半天,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好了,我現在也不逼你,你回去再好好想想。
這二十兩銀子你拿著,若二公子房裡有任何事再來稟報我,到時候賞銀會更多。」張氏道。
「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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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站起來,掂了掂手裡的銀子,神色莫明的離開了。
「姑娘,你覺得她會聽話嗎?」
菊明嬤嬤看著春桃離去,低聲問道。
「我也不確定,看看吧,應該會有用。」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都想去給人家做姨娘了,想想也是個貪財的主,我就不信她不動心。」
張氏掐了掐眉心,自從陳子煜和林月萱成親以後,她越來越感到心煩意亂了。
樂逍遙與涼國使臣的談判開始了。
本以為會很艱難,在很多關鍵問題上,兩國都要經過多輪洽談,甚至激烈的爭吵交鋒,才能最後求同存異,達成共識。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談判進行得格外的順利。
所有的問題逐條攤到談判桌上,由雙方協商。
每一個關鍵點,不出意外地進行了多次商談,但卻沒有出現激烈的對抗。
許是涼國確實迫切想要達成兩國邊貿互市,每次都能掐著他的底線,做出退讓。
若不是確信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樂逍遙都要懷疑己方混進了敵方奸細。
或是有人被涼國收買了,把自己的底牌亮給了對方。
落蕊在繡坊後院用竹子搭了個亭子,坐在裡面,仰頭便能看見柳拂風屋子的窗戶。
此時窗戶開著,一根木桿斜斜向上撐起窗框,一根白色綢帶系在木桿上。
明亮的陽光下,綢帶發出清亮耀眼的光。
落蕊靜靜地看著那根帶子,她知道若有緊急事情發生,帶子會變成紅色。
她心裡湧起一股酸澀的情緒。
唉!她竟然也干起偉大而光榮的地下革命工作來了?
只希望,紅綢帶永遠不要有飄起來的那一天。
疏影和暗香在她身後默然而立。
明飛一臉的焦灼,急匆匆地走來,沖疏影招了招手,便退到更遠處。
疏影忙跟過去,兩人小聲說了幾句,只見疏影萬年不變的沉靜臉色,忽啦啦變了顏色。
很快,明飛又急急地走了。
疏影回來垂手默立一旁,臉上已恢復了尋常模樣,只兩隻手有些微微地顫抖。
「明飛與你說了什麼?」
落蕊掃了她一眼,輕聲問道。
「哦,說是白玉蓮到京城了,樂逍遙沒讓她住進自己家裡,把她安排在樂家商鋪里。
這幾天她一直在街上閒逛,似乎也想尋個鋪子,以後紮根在京城了。」
疏影耷拉著眼皮,都不敢看落蕊一眼,語速比平日快了許多。
「是嗎?一個白玉蓮能讓你臉色都變了嗎?」
落蕊逼視著她,眼眸清亮,「說吧,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麼?」
「姑娘,」疏影頓住了,上前一步先扶住她的肩頭,「是有點事兒,您聽了不要著急。」
「說,」落蕊拍了拍她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別怕,如果是有關我的事情,一定要讓我知道。不管什麼事,我都會撐住的。」
「嗯,」疏影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落蕊,一字一頓、小心翼翼地吐出,「公子返程途中,中箭昏迷了。」
「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血落在地上,洇紅一片,就像頃刻吐出了所有。
落蕊臉上瞬間失了血色,煞白煞白的。
她的身子像軟麵條一樣癱軟在竹椅中,軟軟的讓人不敢觸碰。
仿佛碰一下,便要化成水不知流向哪裡。
她的手卻死命抓著疏影,像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雙眸直愣愣地瞪著她,眼神空洞而執拗,「是我聽到的沒錯是吧?臨風只是昏迷了是嗎?」
「是,姑娘,公子沒事,十多天過去了,公子現在一定已經醒了。」
疏影的手被她抓得生疼,還是任由她抓著,往上輕輕抬了抬,「姑娘剛才吐血了,咱們先回府吧,讓華大夫來給您把脈。」
「不,我沒事,這些天胸口時常疼,可能瘀血了,這會吐出來倒感覺輕快多了。」
落蕊虛弱地扶著疏影站了起來,「暗香,你留在這裡,時刻盯著拂風姐姐的窗子。疏影,咱們走。」
「路上好好照顧我師父,他年紀大了。」
落蕊將華大夫扶進馬車中, 對明飛和明翔說道:
「我不跟你們一起去了,尋常診病治傷,我不如師父。
跟著你們只會拖慢你們的速度,一點用都沒有。
見到你們主子,無論他什麼情況都要給我來信,不要瞞我。
若他還昏迷著,一刻不停地在他耳邊說,林落蕊在這裡等他。
告訴他,他若敢拋下我,自己走了,無論他去了哪裡,我一定會去找他。
若他已經醒了,便跟他說我一切都好,其他的不要多說。」
最初的慌亂之後,林落蕊又很快恢復成那個果敢冷靜的姑娘。
身體虛弱無力,頭腦卻無比清晰,有條不紊地吩咐所有人去做該做的事情。
平靜無波的話語,就像在與人商量晚膳吃什麼一樣淡然,卻無端端讓人感到那樣心疼。
一聲低低的嘆息從馬車裡傳出,明飛、明翔紅了眼圈,疏影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地上。
落蕊的眸中卻不見絲毫淚光,從聽到姜臨風的消息到現在,她一滴淚都沒有掉。
只倔強地立在那裡,揮手讓明飛和明翔趕緊帶華大夫走。
送走了華大夫,她沒有再回繡坊。
她回了林家,一頭扎進小糖包的屋裡。
小糖包紮煞著兩隻小手要姐姐抱,她便抄著他兩隻藕段式的胖嘟嘟的小胳膊,將他抱起來。
抱著他出了屋子,沿著抄手遊廊轉圈走。
看花、看樹、看草,看天上飛的小鳥。
小糖包黑黑的眼仁亮晶晶的,彎著眼睛對她笑。
拍拍她的臉,揪揪她的發,抓抓她偶爾皺起的眉。
她抓著小糖包的手,把臉貼在他的小臉上。
除了小糖包,她誰都不想見。
不想看見母親或其他人,或同情或心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