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後悔了怎麼辦
2024-05-29 15:09:38
作者: 一歲光年
本以為自己可以漸漸忘記,本以為自己能夠慢慢學著接受來自她人的溫情,可到頭來終究逃不過自己的內心。
司辰試著去配合那個頂著白羽葉臉的女人,也試圖想通過虛假的幻象來麻痹自己,可他最終還是做不到。
一夜無眠,司辰就這樣靜靜的坐石桌旁發呆,腦海中皆是白羽葉的音容笑貌,有些人,有些事,越是想要忘記卻記得越是清晰。
司辰重重的嘆了口濁氣,換了身衣袍,朝著碧海玄靈的方向走去。他想親眼看看她過的好不好,哪怕只能遠遠的看著也好。
晨曦撕開破曉的微光,從暮簾中鑽了出來,轉而已至天明。
白羽葉在琳琅的攙扶下從房內走了出來,她與之前相比又瘦了許多,眼睛上也多出了一條天青色的錦帶。
「白姐姐,小心台階。」琳琅貼心的提示道。
「琳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白羽葉沉著小心的下了台階,柔聲說道。
「白姐姐別客氣,你想吃些什麼,我去吩咐小廚房做。」
「不知怎的,今日特別想吃牛乳杏仁酪,可以麻煩你讓他們幫我做一碗嗎?」
「好,我這就讓他們做。」
琳琅從白羽葉的小院中出來後直徑朝著食膳堂走去,中途卻被人生生的攔住了去路。
琳琅警惕的看向來人,但在那人摘掉面具之時,她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無限的驚喜:「主人!」
「噓,不要聲張。」司辰迅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琳琅機靈的點了點頭。「師姐她的眼睛怎麼了?」
「白姐姐她最近身體本來就弱,前日教習弟子訓練之時不小心讓強光和戾氣粉塵晃了眼,造成了短暫的失明。沉洛長老說若是她每日按時換藥,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琳琅如實答道。
「那就好。」司辰的心下稍定:「她的身體不好就讓她好好休息,別亂跑。」
「白姐姐她說她的傷已經好多了,不礙事的,她還說若是閒下來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心裡空落落的很難受。」琳琅看著司辰逐漸凝重的雙眼,忍不住問道:「主人,您這麼關心她,為什麼不回來?」
因為回不去了……
「師姐想吃杏仁酪,你快去讓人準備吧。」司辰的心中有難掩的悲傷,他故作鎮定的轉移話題道。
「哦」琳琅知道司辰不願意回答,所以很聰明的不再詢問,她指了指前方的路,小聲地說道:「那我走了哦。」
「嗯,記得,不要和任何說本尊來過。」
流光月華,白羽葉坐在庭院似乎覺得有些涼了,她緩緩起身準備回房拿一件披風穿上,因為眼睛看不見前行的路,她不小心腳下踩空朝著前方撲了過去。眼看就要與大地親密接觸之時,白羽葉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又堅實的懷抱。
其實在琳琅離開之前她就感受到了這個院內有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她剛才是故意踩空,果不其然,那個隱藏在她小院中的人現身了。
「多謝這位小仙君。」白羽葉從司辰的懷中離開後,對著他福身行了一禮。
司辰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將自己的披風脫了下來披在了白羽葉的身上。心中暗道:琳琅怎麼這麼不會照顧人,如此冷的天竟然也不給師姐拿個披風。
帶著溫熱體溫的披風將白羽葉牢牢包裹,她的鼻尖還能聞到一股淡淡花香。白羽葉已經確認了,這就是她的小辰啊,即使他身上的氣息靈力已經完全改變,但是這股清香,這種溫柔卻永遠都不會改變,只是她明顯的感覺到眼前之人似乎並不想和她相認。
在司辰的攙扶下,白羽葉回到房中坐下,沉洛的聲音也自遠方而來:「小白,你醒了嗎?」
隨著聲音的傳來,一陣微風拂過,房中只剩白羽葉一人。
「我醒了,你進來吧。」
沉洛進入房間之後,看著白羽葉身上的披風愣了一下:「怎麼在房中還穿著披風?這個披風是你新做的嗎?」
「方才在外面有些冷,所以才穿了件披風。」白羽葉並不想提這件披風的事,所以只回答了沉洛的第一個問題:「我這眼睛還有多久才能好?看不見的日子竟是這般難過。」
「恢復的快的話,再有三到五日就差不多了。」
沉洛溫柔的將白羽葉的遮眼布取下,小心翼翼的替她換藥,司辰也至此在陰暗躲藏中看見了白羽葉的全貌。
她還是那麼的美,那麼的令人魂牽夢縈。
一連三日司辰都會準時出現在流光月華,替代琳琅給白羽葉餵藥,餵飯。除了白羽葉更衣如廁沐浴等他做不了的事情之外,他都會親自上陣,無微不至。
當然琳琅也很盡職盡責的為司辰打著掩護,只要司辰一出現,她一定會瞬間消失。
「小仙君,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雖然你不說話,但我總覺得你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你的身上有一種很讓人安心的味道,和我的一個故人很像。」
這幾天,司辰從未在白羽葉的面前開口說過話,白羽葉與他聊天,他也只是輕輕的托起白羽葉的手,在她的手心寫字作為回答。
今日也是如此,司辰心下微動,熟練的托住白羽葉的手,在她的掌心輕輕寫下:那一位故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嗯,很重要。我與那位故人從年幼相識到相知,一起並肩作戰,共同經歷了許多的大風大浪。」白羽葉因眼睛遮眼布的緣故,看不見她的神色,但從她的聲音中可以聽出,那位故人在她的心中份量很重,足以占滿她的整個心房。
司辰的身體微不可見的抖了抖,師姐說的是亓元帝君嗎?他們確實是年幼相識,一起並肩作戰平定六界,安定九重天,共同經歷了無數的大風大浪。
師姐果然是忘記了他,司辰的心好痛,比跳下墮魔台的那種被撕扯的痛還要痛。明明是他親手促成的結局,為何自己還要那麼難過,他現在有些後悔了怎麼辦?他想要師姐回到他的身邊怎麼辦?
真的那麼重要嗎?
司辰忍不住在白羽葉的手中寫下這幾個字,他想看看白羽葉最後的回答。
「嗯,重要到可以用我的命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