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尊不介意你多死幾次
2024-05-29 15:06:19
作者: 一歲光年
因受皇宮龍氣的殘蝕,加之陰陽鎖魂陣所耗費巨大的靈力,阿培的靈力已開始逐漸透支。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角流至下頜,厲鬼們的攻勢也越來越兇猛,阿培在絕境中嘶喊,試圖喚醒村民們心中那一抹善良與清明:「婆婆,玉姐,鐵錘叔,你們快醒醒,我是阿培啊,你們親手教養的阿培啊。」
而他所做的所有努力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靈力透支讓阿培的身體超出了負荷,四肢開始脫力不受身體的控制,一隻尖銳鋒利的手爪也恰在此時朝著他的面門突襲而來。
千鈞一髮之時,一股強勁的巨浪奔涌而來,將在場的所有厲鬼全部禁止,反轉了當下殘破的局勢。在這股靈流之中,一柄紅扇也隨之破空而來,朝著唐千橋的方向襲去,卻被一道白光反射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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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培,你沒事吧。」唐千毓匆忙來到阿培的身邊,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小兄弟,多謝了。」阿培在唐千毓的攙扶之下,朝著司辰等人拜了一拜:「多謝二位星尊的救命之恩。」
對此,司辰並未做出回應,而是朝前走了幾步,冷聲道:「炎光鏡,唐千橋,你好大的本事。」司辰面色陰沉,眼神里冷光乍現,如狼一般直視著唐千橋,他也眼尖的發現唐千橋的脖頸處突然多出了一枚狀似眼瞳般的刺青。
「呦,仙師你這是改行了?不去降妖除魔,反而和妖魔們混在了一處,碧海玄靈果然是別具風格,獨樹一幟啊。」唐千橋戲謔的說道,眼神之中也儘是不屑與狂傲。
「本尊做事何須你來指手畫腳,不過本尊也很好奇,你要是失去了炎光鏡,是否還能這般狂傲。」司辰絲毫沒有被唐千橋的話語激怒,反而學著他那不屑的模樣,同樣戲謔的說道:「給你送鏡子的那個人,難道沒有告訴你這個鏡子真正的主人是誰嗎?」
唐千橋突然警惕了起來,將炎光鏡牢牢護在胸口,道:「肯定不是你,別想搶本皇子的鏡子,這是本皇子的。」
「當然不是本尊的,」司辰凝眸,正色道:「不過更不是你的。」
司辰的話音一落,白羽葉翩然抬手念訣,一枚方形的光鏡悄然落在她的手中。與唐千橋手持的白光不同,炎光鏡在白羽葉的手中泛起的光芒更加的純淨清透,甚至還帶著極致的金色,極光乍現,璀璨卻又溫和。
白羽葉隨手將炎光鏡收了起來,不由得惋惜道:「這麼好的寶器,落在你的手中,真是可惜了。」
「不可能,你們一定是施了妖術才會這樣。」慌亂之中,唐千橋下意識的伸手將身旁呆滯的阿默拉至懷中,修長的手指兇狠的握住她纖細的脖頸,威脅道:「黃鼠狼,把你的妖丹給本皇子,本皇子就放了她,不然……本皇子可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本皇子聽聞,靈魄一旦受損,永生永世都進不了輪迴了。」
「不要,你不要傷害她。」阿培神色暗淡,妥協道:「妖丹我給你,你放了她。」
阿培無力的低下了頭,正欲剖腹取丹時卻被唐千毓牢牢地握住了雙手。他的力氣很大,阿培竟無法掙脫,耳邊也傳來唐千毓懇求般的聲音:「六哥,不要,你放了阿默姑娘,我來做你的質子。」
「你來?你不配!」唐千橋一臉的不屑。
「六哥,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明明……」
「我明明什麼?」唐千橋不耐煩的打斷了唐千毓的話語,鄙薄的說道:「你現在是要和我演兄友弟恭的戲碼嗎?不好意思,在我心目中,從來沒把你正真當做弟弟過,在外人面前說好聽點你是個皇子,在我面前你不過是個妾室的兒子罷了。」
「你當著本尊的面出言侮辱本尊的徒弟,真當本尊是死的嗎?」司辰身形如鬼魅般,瞬時出現在了唐千橋的面前,單手扼住他的咽喉將他提了起來,順勢也將阿默推到了阿培的懷中。
司辰目光帶火,宛如地獄的岩漿一般炙熱的灼烤著唐千橋的每一寸肌膚,他的手腕堅韌有力,讓唐千橋再次感到了死亡的痛苦,不禁艱難而又沙啞的開口說道:「沒用的,我是不死之身,要不了多久我還會復活。」
「死亡的感覺很痛吧,既然你是不死之身,那本尊不介意讓你多死幾次,多嘗嘗這痛不欲生的滋味。」司辰逐漸將手部的力度加大,特意放慢了唐千橋死去的速度,只聽咔嚓一聲,唐千橋的脖頸骨骼錯位,再也沒有了之前囂張的氣焰。
司辰將唐千橋用鎖靈繩牢牢的困住,厭棄般的將他扔到地上,嫌惡的拿出絲帕擦了擦手,而後棄之如敝屣。
「師姐,手帕髒了,我需要一個新的。」司辰習慣性的向白羽葉張口討要絲帕,他也不知道從何時養成的這個習慣,只用白羽葉為他繡的絲帕。
「知道了。」白羽葉柔聲應道。
然而白羽葉的話音剛落,陣法卻開始出現了裂痕,村子如同山崩地裂般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地底如同修羅地獄般逐漸泛起了橙紅的岩漿,厲鬼惡靈們也掙脫了束縛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阿培的靈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限,陣法逐漸崩塌,他再也壓制不住這些已經受驚的惡靈厲鬼。
面對當下場景,白羽葉當機立斷撐起一道結界將眾人護在其中,賀騫和唐千毓也眼疾手快的將惡靈們推出了結界。雖然唐千橋的話語令人心寒,但唐千毓仍舊沒有忘記將他的屍身也拖進了結界當中。
金光之下,阿默從阿培的懷中逐漸「甦醒」過來,但她那充滿死氣的眼神卻是兇惡狠毒。阿培對此卻毫不在意,依舊毫無防備的為她溫柔的梳理著頭髮,如同珍寶一般。
忽然之間,一隻冰冷鋒利的手毫無感情的插入了阿培溫暖的腹中,噴涌而出的鮮紅滴落在了二人大紅的喜服之上,如花開彼岸,再也無法攜手,到不了忘川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