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撕裂世界的戰鬥（4）

  群星閃爍，灑下斑斕的光輝，地球高懸，氤氳生命藍光。

  連同幻想鄉與月面的生死通道之前，四根山嶽般巍聳的流星御柱撐起一方淨土，廝殺聲未曾有一刻停歇。

  幻想鄉的十萬大妖，修為穩固，底蘊深厚，放到何處都能掀起腥風血雨，然而在根本殺不完的混亂之魔面前，又能如何？

  你殺一千個一萬個，他就能給你變出兩千個兩萬個！

  可三千妖族卻是死一個少一個，隨著時間推移，妖怪們力氣衰減，法力枯竭，哪怕真紅深紅極力調度，傷亡率也不可避免地急劇攀升，陣線一退再退，最後重新縮到淨土當中，憑著流星御柱撐起的屏障抵擋混亂之魔飛蛾撲火般的亡命潮湧。

  

  奇形怪狀的混亂之魔前撲後涌，撞到蒙蒙發亮的屏障上，伴隨著光芒閃耀，神力迸發，撞到屏障的混亂之魔紛紛被點成火炬，爆體身亡。

  可呆在裡面的大妖們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一萬、兩萬、三萬...隨著混亂之魔從各個方向沖向屏障，他們的雙眼已經看不到任何月面的情況，入眼處天上地下皆是混亂之魔，攀爬蟻附，密密麻麻涌沒在半球形的屏障上，盪起一圈圈神力反擊的漣漪，用著他們孱弱的身體消耗流星御柱的力量。

  八坂神奈子留下的御柱固然不是這些連規則之力都沒有接觸過的炮灰可以撼動，但這不代表流星御柱反擊敵寇不需要消耗力量。

  真紅深紅早已命令諸多大妖原地休息，同時讓人火速折返幻想鄉通知泄矢諏訪子，讓她發動自己的威望，急召妖怪援軍。

  不僅如此，真紅還大著膽子，將一部分大妖遣回幻想鄉，讓他們不顧一切代價，要靈藥有靈藥，要金丹有金丹，務必在三個時辰內恢復力量折返月面！

  蓋因如今的月面魔霧繚繞，靈力稀薄，僅有些微尚未被污穢的月陰之華可供恢復，若是讓大妖們在月面打持久戰，這點兒靈力可不夠所有大妖吸納。

  同時打完所有彈藥的月之民現代化軍團被深紅遣送回去，尋求黎明之錘艦隊的後勤補充，不過從方才的探測中，黎明之錘艦隊的處境也不大好，十二艘超魔導毀滅戰艦方才釋放過一波高/潮打擊，陷入充能冷卻的戰艦形如廢鐵，負責拱衛旗艦的數百戰艦組成猛烈的火力線，將飛入太空的混亂之魔封鎖在地月距離中心線前。

  若是從更遙遠的太空觀看如今的月面，便會駭然發現，整個月球仿佛變成一個巨大的蟲巢，混亂之魔深詣蟲族暴兵精髓，將整個月球掏空，變成他們的大本營，月幔下的地底世界，積蓄著數量恐怖的混亂之魔，如今瀕臨決戰，御天照自然不會如先前那般放水，亞當夏娃自以為算計了御天照，殊不知御天照也在算計物產豐盛風景怡人的幻想鄉！

  站在榛名號的艦橋甲板觀察窗前，提督可以用眼睛看到那烏黑的圓月，銀灰色的月面土壤被混亂氣息污染，那不斷涌動的漆黑其實是一頭頭混亂之魔匯聚在一起的壯景，身處太空觀望依舊清晰無比。

  蜂擁的混亂之魔一半劍指月面一處聖華溢彩的淨土，試圖打破那個該死的屏障，入侵幻想鄉。

  另一半不斷疊加踩踏，底部幾乎覆蓋了數千公里，無數的混亂之魔踩踏著自己的同類，不斷地朝天空攀登，以疊羅漢的方式豎起一根通天巨柱，直接探入太空，脫離了月球的重力吸引，在死亡之前紛紛朝黎明之錘艦隊發動自殺性攻擊，掩護著真正具有宇宙戰能力的混亂之魔。

  太空中，黎明之錘艦隊尚能維持住火力線，可在月面的淨土，本來局勢已然一敗塗地，可隨著五頭瀕臨登聖的半聖級混亂之魔到來，幻想鄉方面變得更加糜爛。

  半聖級混亂之魔，已然接觸到了規則之力，它們的攻擊中攜帶著混亂之痕的規則，一拳一爪下，流星御柱支撐起來的屏障瘋狂的顫抖。

  早先被御天照轟擊一次，已經消耗六成左右神力，然後又是無數混亂之魔接近兩個時辰的自殺式襲擊，消耗了半成神力，現在這五頭半聖級混亂之魔每一擊轟殺下來，都讓流星御柱蘊含的神力下降千分之一的能量值，只消讓它們多攻擊幾百輪，八坂神奈子留下的神社寶物恐怕就要變成廢物。

  幻想鄉的少女們衝出去試圖擊殺它們，然則在混亂廢墟主場的加持下，這五頭半聖級混亂之魔猶如攜帶著不死之身，前一秒被符卡打得傷痕累累，後一秒吞吐魔霧，吸噬混亂氣息，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

  八雲藍倒是能擋得住其中一頭，可剩下的四頭又該怎麼辦？

  「交給我們吧，我們可不是好看不中用的花瓶。」

  就在真紅深紅急成一團的時候，兩個小蘿莉的中心突然綻放出一個鮮艷奪目的間瞳，間瞳兩端還繫著騷氣蓬勃的蝴蝶結，熟悉的聲音在她們耳邊響起。

  三個風華絕代的佳人從間瞳走出來，除了紫萱三女外，還能是誰？

  貞子伸出雙手將真紅和深紅抱了起來，親昵地香了一口：「哎呀呀，咱們的小蘿莉挺有本事的，讓姐姐刮目相看啊。」

  「放開我，你這個討厭的女人，人家是淑女耶，不要亂親人家！」真紅一臉嫌棄，兩隻小手用力推嚷貞子的靠近，試圖反抗她的侵犯。

  只不過貞子和真紅沒有認真較勁，所以當然是力氣較大的貞子壓倒真紅小蘿莉，成功親上真紅粉嫩的小臉蛋。

  八雲紫耗費妖力開啟間瞳直接投射到八坂神奈子的御柱淨土可不是單純為了傳送紫萱三女，伴隨她們回歸的還有楚辭交出的最高權限！

  紫萱掌握權柄，召喚月神塔降臨，長達數十里的月神塔轟然降臨月面，不同的世界，同樣的月亮，伴隨著塔身變幻出一扇扇門戶，全副升級，以悲嘆之種為能量核心重新煉製的兩大騎士團蜂擁而出，經歷過數十個輪迴世界，月神塔中的四十九重天早已囤滿重兵，二十萬悲嘆黑鋒騎士團與二十萬悲嘆月光騎士團如同黑白雙龍，朝著淨土外襲殺而去。

  身為傀儡的兩支騎士團，沒有疲憊恐懼的概念，只要體內的悲嘆之種尚未熵變，它們便不會停止殺戮，猶如永不停歇的鋼鐵機器。

  然則要讓悲嘆之種熵變，那等於讓一個全新的宇宙熱寂，混亂之魔想要等到那個時候，恐怕月球都被兩大騎士團殺得血涌星球，天翻地覆了吧。

  作為兩大騎士團的尖鋒，阿卡麗婭和阿塔蘭忒再度怒刷存在感，指揮著騎士團分割衝擊，緩緩接手幻想鄉大妖們的陣線，重新將陣線推出淨土外一里，空出的偌大焦土上，僅剩五頭分外顯眼的半聖級混亂之魔。

  八雲藍、紫萱、貞子、薇蘭，四個人正好敵住四頭半聖級混亂之魔，那麼剩下的一頭...

  「讓我試試看。」

  從踏入月面開始就一聲不吭的戀戀仿佛失去了存在感，就連真紅和深紅都沒有注意到她，等她吭聲的時候，兩個小蘿莉才用驚悚的眼神投向面前的少女。

  乖乖，她是什麼時候站到自己面前的？

  按理來說，哪怕再沒有存在感的人，只要被真紅深紅看到記住，以純科技的計算邏輯能力來講，不可能出現『遺忘』這種BUG，除非...

  「我已經取回我母親留下的血脈本源，雖然距離聖者還有一段距離，但總算有點力量，能為媽媽報仇了。」戀戀表面上看嘻嘻笑笑，好像挺得意的，但那清純靈動的小臉上掩不去深深的哀傷。

  真紅本來張口就想否定，可轉念一想，第一代古地明戀被西行寺幽幽子稱讚為極有可能衝刺巔峰聖者的潛力種子，既然戀戀也繼承了古地明戀的名義，還在這段時間內跟隨幽幽子回去歸冥之鄉繼承古地明戀的血脈本源，方才還能強行遮掩掉自己對她的印象，降低她的存在感，說明她已經對古地明戀的傳承能力有了一定的掌控，讓她去不失為一個妙招。

  「好，那你去吧，我們會讓紫萱姐姐她們多關照你的。」

  「謝謝。」

  戀戀一下場，竟然展現出不遜於尋常半聖的修為，不管是鋪天蓋地毫無破綻的魔彈彈幕，還是那神出鬼沒的存在感扭曲能力，都令真紅深紅大吃一驚，現出九尾天狐真身與一頭龍形半聖混亂之魔硬剛的八雲藍抽空看了兩眼，也不禁嘖嘖稱奇。

  「戀戀果然繼承了她母親的能力，遙遠的未來聖者可期。」

  輪換的大妖從幻想鄉重新登陸月面，同時還帶著一支數量不少的妖族大軍，那是上一次照映湖埋伏戰的百戰精兵，並未被八雲紫遣散，留在妖怪山充當救火員，果不其然，派上用場。

  真紅深紅立刻將他們編入陣線，有條不絮地穿插各大妖族，將三千妖眾與兩大騎士團糅在一起，打造出一條全新的鋼鐵陣線。

  但勝負的關鍵，還在於高層戰鬥。

  不管五人如何重創半聖混亂之魔，只要它們身處混亂廢墟，無窮無盡的混亂氣息始終是它們的生命源泉，就算被薇蘭的極度深寒凍碎大半身體，所有凍封的軀體部分都被徹底粉碎湮滅，只要它們退入魔霧當中，瘋狂吞噬混亂氣息，幾分鐘不到，便恢復如初。

  要是在幻想鄉，哪裡有這個可能！

  等等...

  真紅眼前一亮。

  「呼叫貧瘠的靈夢，收到請回話！收到請回話！重複一遍，呼叫貧瘠...」

  真紅還沒呼喚第二遍，博麗靈夢狂怒的精神力早已潮湧而來。

  「你這個平板小蘿莉說誰貧瘠！！！」

  「誰答應就說誰唄！」真紅撇撇嘴，小聲嘟呶一句，然後說起正事。

  「你說什麼，把這五頭半聖混亂之魔傳送到幻想鄉？」博麗靈夢雖然無節操，可不代表她的智商只有⑨，瞬間想通其中關鍵，「這個主意太贊了！」

  只要斷絕半聖混亂之魔的魔氣源頭，到了幻想鄉的它們也不再是不死之身，自然任由紫萱她們宰殺。

  就在博麗靈夢正打算通知泄矢諏訪子配合真紅將這幾頭半聖引到通道，強行將它們傳送到幻想鄉，一道神念驟然落下，驚動了博麗靈夢。

  「住手，這是陷阱！」

  這道神念是如此的恢宏，如此的偉大，充滿著令人信服的上位者氣息，哪怕博麗靈夢不知道究竟是那位尊神發布的諭令，更不知道為什麼會降下這樣的命令，但這不代表博麗靈夢不會聽話，她下意識選擇了相信和服從，沒有做出任何意外的舉動。

  真紅不了解，可既然如此龐大的神念都降臨了，她還能怎麼說，只能看著紫萱她們與半聖混亂之魔廝殺成一團，直到...

  「須臾永恆，萬古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