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借著酒勁表明心意
2024-05-29 14:56:10
作者: 顧古七
大半夜的風蕭蕭而過,還沉浸在剛才蕭聞所說的話中的秦以甄倏地感受到一股寒意,她環抱住纖細的雙臂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怎麼突然感覺好冷啊?算了,先回家休息吧。」用小手搓了搓自己冰涼涼的皮膚,眨巴著那雙澄澈明亮的杏眼,秦以甄開始喃喃自語,下意識四處張望了一下。
自從當了明星以後她的防範意識增強了不少,每次出門都會留意周圍的環境和行人,擔心有不懷好意的狗仔或者是犯罪分子盯上自己。
雖然她並沒有那麼自戀地認為自己出門一定會被認出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多留個心眼比較好。
察覺到周圍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秦以甄暗暗鬆了一口氣。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她剛才和蕭聞的那一幕,指不定明天她就又很榮幸地出現在熱搜榜上面了。
秦以甄剛轉身走到樓梯口,忽地被一股猛勁兒撞到了冰冷冷的牆壁上,燈光昏暗,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男人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一隻手撐在她的頭頂的牆壁處,另一隻手扶在她身旁的牆上。
按照電視劇裡面的情節,就是把她給壁咚得嚴嚴實實了。
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撲面而來,秦以甄清麗秀美的眉頭緊皺,她的聲線里透露出幾分緊張:「你……你是誰?為什麼大半夜蹲在我家樓下?」
如果說是恰好撞到她那也太離譜了,畢竟現在可是將近凌晨3點了,她可不相信會有犯罪分子這麼有耐心地大半夜蹲守在這裡等候獨身女人回家。
只能說,這個人應該認識她,並且預料到了她會在這麼晚的時候回家,所以提前在這裡等候,就為了逮住她。
「他剛才和你表白了,是嗎?」男人深邃的眸子有玻璃般的易碎感,他用灼熱的視線直勾勾地凝視著眼前張皇失措的女人,聲音非常的低沉,透露出一絲絲難以掩飾的沙啞。
可以感受得到,這個男人似乎渾身都散發出沮喪和悲傷的感覺,仿佛每說一個字都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樣。
從男人的身上嗅到了濃濃的酒味,秦以甄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她總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見過,而且這不容置喙的強勢態度,分明就和邢曄軒一模一樣。
等等!不會真的是他吧?
覺得自己的猜想有幾分荒謬,秦以甄決定試探一下這個不知道醉了幾分的男人,她戒備地開口:「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是不是從我下車開始就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啊?」
要是是邢曄軒,那她反而還鬆了口氣,就怕是某個為了賺取利益不擇手段的新聞社記者,採用這種手段獲得她的八卦新聞,那她還真的挺擔心個人安危的。
趁著現在事業好不容易有點起色,手裡頭有點錢,也許是時候搬到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去了,不然哪天真的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是,我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蕭聞說他喜歡你,你要答應他嗎?」似是被激起了怒火,他本就低沉的聲音更顯得磁性,在這寂寥無人的夜裡就如同野獸的低鳴,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魅力,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生氣了的秦以甄倏地抬起頭,僅一眼就愣怔住了,那琥珀色的眼眸迸射出妖冶的光芒,除了邢曄軒她還想不到有第二個人能有這麼一雙撩人的雙眼,足以讓人迷失心智。
沒想到自己的猜想居然是正確的,秦以甄仔細看了看此時此刻二人的姿勢,發現極為曖昧,邢曄軒的鼻尖和她的鼻尖就差1厘米左右就要觸碰到,彼此都能夠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她的臉頰霎時滾燙得不行。
出於自保的心態,秦以甄將自己的腦袋靠在牆壁上,勉強和他拉開了距離,彆扭地說道:「是邢總嗎?應該是吧。我和蕭聞的感情狀態,作為上司也要管嗎?還是說,你還是見不得我好呢?」
她只想知道為什麼大半夜的邢曄軒會出現在她家樓下,而且看樣子還喝了很多酒,她原本還以為邢曄軒離開片場以後應該回到了公司繼續工作的。
這和她印象中那個沉穩嚴厲、雲淡風輕的邢曄軒似乎不太一樣,他此時此刻的情緒是那麼的激動,好像只要她用詞稍微不當,他就會朝她伸出利爪狠狠傷害她。
「你在躲我……?就這麼不想和我有肢體接觸嗎?哦……還是說你只想和蕭聞有親密接觸呢?真的很喜歡那個吻吧,看起來。」冷笑了幾聲,邢曄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拖腔帶調地反問起來,帶有些許鼻音的聲線似乎愈發撩人,就像是釀了百年的葡萄美酒一般。
莫名其妙被提起在片場和蕭聞的那個吻,秦以甄有種說不出來的心虛,她撇過頭去,不敢正眼直視眼前這個壓迫感強大的男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或許是此時此刻更深露重,太過於寂靜,她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亂跳,幾乎快要跳出胸膛,在瘋狂地敲鑼打鼓。
拼命使自己冷靜下來,秦以甄深呼吸一口氣,淡淡回答:「邢總,我不覺得自己應該和深更半夜蹲守在自己家樓下的一個變態有什麼肢體接觸。還有,我和蕭聞接吻也只是工作必要,你沒有必要來挖苦我。就算我喜歡他,也不會因為這一個沒有感情的吻而沾沾自喜。」
回想起之前邢曄軒對她所說過的話語,秦以甄覺得他多半是看不得自己現在能夠和別的男人相處得如此愉悅,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曾經不屑一顧的女皇變成十八線小糊咖了還有人眷顧。
想到這兒,她的腦海里頓時浮現了斐昱身著一襲長袍躺臥在床榻之上,連正眼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孤高不羈的模樣,說不出的氣憤。
「再說了,你之前……唔……?」自尊心受挫的秦以甄正打算繼續發泄自己的怒火,卻突然被打斷了,那種冰涼涼的軟糯的觸覺再次襲來,將她所有的埋怨全部堵了回去,她只得呆呆地瞪大了雙眼,大腦一片空白。
男人的唇瓣與她的緊緊相貼,他的吻是霸氣而又炙熱的,夾雜著雞尾酒的辛辣和水果的甘甜,不斷地侵占著她的每一寸神經。
這並不是邢曄軒第一次吻她,但是兩次都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發生的,而且根本沒有給她反應和拒絕的機會。
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邢曄軒要吻她。
莫名其妙地,心頭湧起一股委屈的感覺,幾乎快要將秦以甄湮沒,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邢曄軒,然後乾淨利落地在他臉上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秦以甄自己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地冷靜了下來,聲線帶有不自知的顫抖,夾雜著鼻音:「邢曄軒,為什麼要占我便宜?你是覺得欺負我很有趣嗎?上次我明明已經忘得差不多,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了的。」
那個吻太過於突然和尷尬,即便日後想起,就憑秦以甄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她也絕對不會在邢曄軒面前提起的。
現在受到了刺激,她乾脆把自己之前憋著的心裡話一口氣說了出來,不然有一有二就還會有三,她實在是無法接受邢曄軒這樣子偏激不顧別人感受的行為。
「欺負你?你覺得我吻你是在欺負你嗎?」邢曄軒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他幾乎是在怒吼,借著朦朧的燈光,秦以甄發現他額頭的青筋凸現,迷人的眼眸里竟然浮現出受傷的神色。
為什麼明明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卻能夠表現得像一個受害者啊?
而且更離譜的是,她現在本來應該大發雷霆的,卻因為他一個委屈神傷的表情而猶豫了,竟然不忍心朝他大罵出口。
沉默了片刻,秦以甄的心情很複雜,她依稀記得第一次到這裡來的時候,辦公桌後那西裝革履的男人滿臉的鄙夷和冷漠,他口口聲聲說,他永遠不會愛上秦以甄,更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不知為什麼,之前早就已經知道這個道理的秦以甄覺得很受傷,無力地開口:「不然呢?你明明不喜歡我不是嗎?既然不喜歡我,還要吻我,這不就是在欺負我嗎?因為,之前我明明喜歡過你。」
也許當初把他帶回楚漠國就是一個錯誤,僅那無意的一瞥,衝動的占有欲,就給她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不然她現在應該還在楚漠國當她的無比尊貴的女皇,而不是凌晨時分在樓梯間和一個醉漢爭吵。
她實在是搞不清楚,邢曄軒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每次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一點,讓她對他有一點點的改觀,他就要搞出一些岔子,把她對他的好感全部清空。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秦以甄,你聽好了,我,邢曄軒,喜歡你。」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邢曄軒嘴角一揚,帶有幾分邪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