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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零六章 太后身邊的一隻骨笛

2024-05-29 14:20:06 作者: 一啊鴨

  段景文忽的頓住了,擦著頭髮的手緩了緩,一聲不吭了。

  直到髮絲的上水跡已經干透,他才開口,「夏夏,我們重新開始,不再提過去了好嗎?無論是柳懷玉害段慕辰,都讓他過去吧。」

  江夏沉默。

  

  方才她一直在想段景文話,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是必要跟段景文搞好關係。

  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選擇才是最好的。

  江夏接過段景文手中的毛巾,頗為傲嬌的點了下頭,「既往不咎也不是不行,既然你決定要跟我走下去,我編不希望我們之間在出現第三個人,否則……」

  江夏眸色露出一絲戲謔,輕飄飄划過段景文下身,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段景文笑笑,側著臉俯下身子,親昵的蹭了蹭江夏的臉頰。

  今晚的宴會被搞砸,耶律拓回去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第二天一大早,便帶著那黑袍人往皇宮去了。

  段聞對著兩兄弟沒什麼好臉色,把人放在大殿涼了好半天,才召到偏殿。

  耶律拓看著一身明黃龍袍的人,眼中意味不明,拱手朝著段聞賠罪道,「昨日是小弟無禮,想來皇上也是有意與我北境結親,那咱們不放敞開天窗說亮話。」

  段聞微微抬首,示意他接著說。

  「耶律楚的婚事任您支配,我北境也願意奉上十萬匹良駒當做聘禮,以示我北境誠意。」

  耶律拓說這話的時候,篤定了段聞不會拒絕。

  說白了,在他心裡,這就是一場交換。

  只不過打的是和親的旗號。

  段聞心神微動,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北境能這麼多年一直存在,而沒有被南邊統一,靠的就是有一隻驍勇善戰的騎兵軍隊。

  段家三代,不是沒有試過培養出這樣一隻軍隊。

  但是養出來的馬匹,遠遠沒有草原上來的兇悍。

  加上這麼些年,與北境相安無事,這事也就被擱置了。

  但耶律拓真能做到,他們豈不是有戲了?

  段聞不動聲色,「不知……北境想要何物,作為回禮?」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耶律拓肯開出這麼優渥的條件,若是什麼都不要,那段聞倒是要懷疑他的用心了。

  「皇上果真是個爽快人,」耶律拓大笑一聲,「我北境只想要太后身邊的一個物件。」

  段聞挑眉,「母后?何物?」

  「當年太祖贈與白氏一隻骨笛,被太后娘娘奪了去,」耶律拓嘴角划過一絲嘲諷,「我要的便是那隻骨笛。」

  段聞從未聽過骨笛之事,暗暗收斂的神色,跟耶律拓打著太極,「朕從未聽母后講過此事,都是耶律王子記錯了?」

  耶律拓認定事段景文在幫李秋蘭打掩護,眼神順時冷下來,「皇上,我北境拿出了誠意,你若是不願意,那本王還是先回吧。」

  段聞聽著耶律楚口氣中的威脅,實在忍無可忍,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耶律王子好大的本事!竟也敢用這種口氣跟朕說話?!你不怕今日有來無回?」

  耶律拓邪肆一笑,亮出了自己的本錢,「本王既然你既然敢來,便是做足了準備,若是本王今日回不去,或是這門親事談不下來,那北境的三十萬鐵騎,明日便可踏平了虎口關。」

  虎口是北境與南界的第一道關卡,素來以易守難攻聞名。

  但耶律拓卻敢之言一日踏平虎口關,還有那三十萬鐵騎。

  聽罷,段聞胸口出忽然氣血上翻,喉口處驀地湧現出一股腥甜。

  接著嘴角便流出一絲暗紅色的血跡,順著他的下巴滴在明黃色的龍袍上,暈染開一朵朵妖艷的紅花。

  段聞眼神一眯,立即捂住胸口,擦乾嘴邊的血跡,面無表情的想將耶律拓轟出去。

  這時候,他哪還管什麼和親不和親的。

  大殿內的侍衛看到段聞的手勢,立刻重重圍上來,準備拔刀相見。

  耶律拓看著這一幕卻眼神激動,不管不顧的往段聞的方向衝過去。

  侍衛們一時間還不知所措,真就把耶律拓給放過去了。

  「皇上可是近來常常感到身體疲軟無力,還總是無端端的口鼻流血不止,但尋遍御醫卻查不出病因?」

  段聞身子一怔,腳步頓住,眸色冰冷的看向耶律拓,「你要說什麼?」

  耶律拓臉上的狂熱又多了幾分,「當年白氏離世前,也是這個症狀,皇上可知道是為什麼?」

  段聞平息下心頭的怒意,坐回道龍椅上,示意侍衛們推開點距離,接而道,「是因為什麼?」

  「毒!」

  耶律拓信誓旦旦道。

  段聞神色一駭,試探道,「若是毒,為何朕的御醫檢查不出來?」

  「皇上應該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當年爺爺請草原上的巫醫研究了半年,才尋找出解毒之法,但白氏早已併入膏肓,於是無補……」

  「那解藥呢?」

  不等耶律拓的話說完,段聞便打斷了他。

  急不可耐的語氣,已經出賣了此時的心焦。

  「解藥自然是在北境,本王又不知皇上竟然也中了這毒,哪會隨身攜帶著這個,」耶律拓看著段聞焦灼的模樣,反倒是放鬆了不少。

  段聞死死盯著耶律拓,目光陰狠毒辣,思忖了半晌,才開口道,「朕同意你方才說的,骨笛朕可以給你,但馬匹跟解藥,朕都要。」

  「呵呵,」耶律拓嘲諷笑道,「皇上想要?但我改主意了——」

  「解藥可以,但馬匹,沒有!」

  段聞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耶律拓!」

  他這明顯就是坐地起價。

  但耶律拓現在絲毫不慌,「皇上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據說當年白氏離世的時候,可是痛不欲生,硬生生流幹了身上所有的血,才咽了氣。」

  正是因為知道這毒發作起來有多痛苦,耶律楚才越發篤定,段聞不會拒絕。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怕死。

  這點,他清楚,段聞也清楚。

  但段聞還不至於聽他兩句話,就傻呼呼的被他牽著鼻子走。

  他收起了面上的表情,「哦?大王子就這麼肯定朕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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