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他就只是想要拉個小手而已啊!
2024-05-29 14:18:55
作者: 一啊鴨
魚肉外皮被炭火烤的焦脆,裡面還是鮮嫩多汁的,一口咬下去,沒有複雜的調料味,只透出淡淡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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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文一臉驚喜的看過去,「同樣是烤魚,為什麼你做的要比我的好吃?」
誰不愛被誇,江夏也免不了俗,得瑟一笑,「我為廚多少年,你才做過幾次。」
「沒幾次。」
段景文低著頭吃魚,眼神突然變得晦暗不明。
江夏後知後覺,下意識的去看段景文,見他沒什麼異常,才稍稍安心,接著烤剩下的去了。
吃到盡興,才往行宮回。
來時帶的東西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空箱子倒不用兩個人抬,綠翹一個人拎著走在前面。
段景文跟在江夏身後,前後岔開兩三步。
月光照在人身上,影子倒是並成了一排。
「夏夏?」
江夏目光在附近的景色上亂轉,漫不經心的回道,「怎麼了?」
「……沒事。」
段景文偏頭,看著江夏,悄咪咪的伸手過去,輕輕勾了勾江夏的小指。
江夏:「呀!蝴蝶!」
然後跟花蝴蝶一樣跑開了。
拒絕油膩,從你我做起!
段景文滿臉黑線,快要跟夜色融為一體了。
他就是想拉個小手而已!
有了昨晚的經驗,江夏這次回去沒在撲倒床上就睡,而是盤著腿坐在床上,護犢子似的護著身後的被子,跟段景文爭論地盤的問題。
「反正床只有一張,只能睡一個人!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江夏為了能睡個安生覺也是拼了,跟小孩似的耍起了無賴。
段景文不為所動,「我要睡床!」
江夏:「……阿巴阿巴阿巴!」
「我要睡床!」
「……」
「我要睡床!」
說來說去,反正段景文就那一句話,抱著枕頭站在床邊,沒有一點要避讓的意思。
不過段景文沒說的的是,他不僅想睡床,還想睡人!
江夏心一橫,把被子往地上一扔,鋪開,氣鼓鼓的躺上去。
她就不信了,段狗真能看著她這樣一個身嬌體弱、婀娜多姿、貌美如花的姑娘睡地鋪。
顯然江夏低估了段景文的尿性。
段景文毫不心虛,脫衣服,躺下,轉個身,閉眼。
不一會便傳來了綿長勻密的呼吸聲。
江夏恨得牙痒痒,賭氣背過身去假寐,覺得自己剛才就應該如清風掃落葉一般,決不後退一步。
許是白天耗費了太多精力,不一會便傳出了江夏細微的鼾聲。
本該睡熟的段景文,卻悠悠轉醒,一雙黑眸跟要吃人似的,露出怖光,盯著下面的人的背影。
確實玲瓏有致。
段景文還尚有心思打趣。
剛知道真相的時候,他自責愧疚了好一陣,常常午夜夢回之時輾轉反側。
但江夏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因此而愈發冷淡,反而兩人間隱隱有了破冰的跡象。
本該是往者好的方向發展,段景文心中卻是愈發的不安,依照江夏的性子,怎麼可能就毫無芥蒂呢?
要麼便是一點也不在乎,要麼便是……這一切都是江夏做給他看的。
這兩者無論哪一個,都讓段景文無可奈何,一直揪著他的心,時不時還要撕扯一下,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一切就像是陷入了惡性循環,段景文越是想要靠近江夏,江夏便越是想要逃離。
月色清亮,屋內靜到極致,男人的嘆息聲被襯得愈發沉重。
半晌後,段景文起身,把江夏抱起來放回到床上,壓好被子,自己睡到了冷硬的地鋪上。
他確實捨不得。
江夏本以為這事不會被人知道,結果第二天便被告知,國清寺的師傅來請她過去。
綠翹一臉糾結,她擔心江夏一個去搞不定,但是又不想聽老和尚念經。
小和尚倒是幫她做出了選擇——
「國清寺重地,沒有師傅的邀請,均不得入內。」
這下成了想去也沒法去了。
本來還糾結的綠翹,立馬被撓的心痒痒的。
江夏暗暗搓了搓手,盤算著怎麼套大聰明的話。
從行宮到國清寺有半個時辰的腳程,那小師傅全程都是雙手合十,腳步飛快。
從頭到尾連一個字都沒說。
著實怪異的很。
國清寺不大,裡面只有不到二十個和尚。
寺廟坐落在一片竹林中,門口處的青磚上結了一層厚厚的苔蘚,看著是個有些年頭的古剎。
再往裡走的大殿,門口有一尊四角爐鼎,裡面的香還沒燒完,大殿裡供著一尊如來佛,立的金身通體很新,跟古香古色的寺廟顯得格格不入。
出於習慣,江夏進來便掃了眼四周。
但是,空無一人。
江夏疑惑,「小師傅……」
「施主這邊請。」
小和尚似乎早已猜到了江夏想問什麼,但笑不語,領著江夏往後院的禪房去了。
江夏越看,越覺得著寺廟透露著古怪。
「施主,這便是師父的院子,我便送你到這裡。」
說罷,小和尚朝江夏一鞠躬,順著來路走了。
江夏推開竹門,裡面有一個參天高的老槐樹,樹下支著一個棋攤。
行永便盤腿坐在那,一動不動。
江夏心裡打鼓,看看小和尚離開的方向,琢磨著是繼續過去,還現在扭頭就跑。
「你來了。」
行永的聲音傳來,比昨天還要虛弱幾分,語氣熟稔,像是再跟歸來的故人打招呼。
頓時江夏跟中了邪似的,身子不受控制似的走到行永對面,盤腿坐下。
「大師找我來,好像不僅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吧?」
江夏眼神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著行永,心中的狐疑越發被放大。
若只是因為生火的事情,不該是在大殿受訓嗎?
為啥會去大聰明的禪房?
這老禿驢……搞什麼啊?
行永也不看江夏,只顧著興義盎然的看面前的書了。
江夏眼神遞過去,好像是梵語,看不懂。
行永微微點頭,「衲僧昨日道施主聰慧,定是如此……」
話說到一半,行永像是被書中的情節給吸引,撇下江夏不在說話,瘦入枯槁的手指在古籍上指指點點,口中時不時還要念叨兩句。
江夏帶有目的,等的即有耐心。
行永半天才才讀完那一頁,隨後抬頭,目光灼灼的看向江夏,犀利中帶著瘋狂。
跟大殿上的佛像一樣不和諧。
「施主,不屬於這裡,又是如何來到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