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不能吃，有毒

  「我們無法確定這毒藥是從何而來。」呂司直回答道，「雖然這雞湯裡面有毒，但是廚房以及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現毒藥，今日也並沒有外人來過。」

  司馬律璽聽著，隨後開口道：「是否是這雞吃了什麼毒藥？」

  「可若是如此的話，那這隻雞早在吃下毒藥的時候就該毒發身亡了才對。」呂司直又說道，「但是當時劉海亮了母親是瞧著自己兒子做事回來太辛苦，臨時決定做雞湯的，這母雞也是劉張氏跟她兒子一起隨便抓的。」

  能夠確定劉海亮是因為什麼而死，可是因為無法確定毒藥為何出現在雞湯當中，這說起來也確實奇怪了。

  司馬律璽看了看眾人，隨後開口道：「你們繼續在這邊勘察，呂司直，你帶我去現場看看情況。」

  案發地點在他們剛才說話旁邊的屋子，這屋子正對著廚房，廚房的旁邊則是劉家餵養雞的雞圈。

  出來的時候，司馬律璽在那邊站定，「都是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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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些母雞都是劉家餵著生雞蛋去賣的，平常也是根本捨不得吃。」呂司直忙點點頭回答，「這段時間劉海亮做工辛苦，劉母也是心疼兒子，才會臨時決定的。」

  司馬律璽聽著，走到那雞圈旁看了幾眼。裡面的母雞都很是正常，絲毫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劉母打算做雞湯的時候是臨時主意，這雞也是劉海亮的妻子隨意抓的，中間存在著各種不確定的因素，下毒的人怎麼就如此正確的將毒餵給了會被抓的那隻雞，並且確定劉海亮的母親會臨時決定做雞湯呢？

  「少卿大人，您可有發現一些什麼嗎？」呂司直之前被劉老漢一家逼得緊迫，加上樞密院周大人給的信，他實在是太想要將這個案子給告破了。

  「暫時沒有。」司馬律璽淡淡的開了口，「帶本官去事發現場吧。」

  他並沒有撒謊或者有所保留，而是到現在為止，他確實是毫無頭緒的。

  在來之前，司馬律璽還疑惑這所謂的謎案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看來大理寺這些人被難住，也情有可原。

  跟著呂司直到之前劉海亮吃飯喝雞湯而中毒身亡的屋子之後，司馬律璽將整個房間仔細打量了一遍。

  這邊應該就是平常劉老漢一家吃飯的房間了，房子當中擺著一張還算大的方桌，一邊兩人的話足夠八人落座，劉家五口人坐一起綽綽有餘。除了桌子之外，房間裡還放著不少干稻草，應該是用來墊雞窩給母雞生蛋的。

  今日的劉海亮因為做工一晚上，到早上才回來，所以吃飯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他所做的位置是平日劉老漢坐的主座，後面有一扇窗戶，窗戶是緊閉的。這個位置能夠直接看到門口，就是說如果有人進來了的話劉海亮能夠一眼看到。

  而在外面的人也能夠站在門口瞧見這個位置，正是因為如此，當時劉張氏來送茶水發現劉海亮倒在地上，才會站在門口就大聲喊叫。

  觀察了一下房中的布局，司馬律璽轉而又去查看劉海亮所吃剩下的雞湯。

  因為時間過了好幾個時辰，那雞湯已經徹底的冷掉了，表面上甚至還形成了一層薄薄的膜。

  「已經讓人家檢查過了，確定是這雞湯裡面有毒了嗎？」司馬律璽看著那一盆黃燦燦的雞湯問道。

  「是，這雞湯里的毒是砒霜。」呂司直點了點頭。

  「看來這劉母果然是真的寵愛自己的兒子啊。」司馬律璽突然就笑了起來。

  呂司直明顯不明白司馬律璽的話和笑意，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屬下愚鈍，不知少卿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說起這劉家餵的都是母雞，用來生蛋賣出去，所以往常從來不捨得吃。」司馬律璽解釋道，「可是今日不但吃了，而且將這足夠一家人吃的雞湯全部都只給劉海亮，不是真寵愛他是什麼？」

  呂司直頓時就明白了司馬律璽的意思來，「少卿大人是覺得，得早就有人知曉就是這雞湯里有毒，所以才會不允許其他人吃？如此說來的話，兇手真的是劉母？」

  司馬律璽沒有搭理呂司直的話，而是開口道：「去將劉海亮的兒子帶過來，本官有話要跟他說。」

  呂司直並不明白跟一個小孩兒有什麼話好說的，但既然司馬律璽這麼吩咐了，他自然是要按照命令辦事。

  將那小孩子帶過來的時候，司馬律璽正坐在一旁用勺子攪動著剩下的雞湯，甚至還舀了一勺放在鼻子邊聞了聞。

  瞧見他的動作，呂司直頓時就驚慌起來，「少卿大人！這雞湯裡面有毒呢，可萬萬不能夠嘗試啊！」

  聽見呂司直的話。司馬律璽緩緩將手中的勺子放了下來。

  「本官沒有那麼愚蠢。」他邊說著話邊走到那個小孩身邊，隨即蹲下了身子，「今日你是不是沒喝到雞湯？」

  「他當然沒喝到了，要是喝到了，現在就該跟他爹躺一塊兒了。」沒等著小孩兒說話，呂司直倒是先開了口。

  說完話，呂司直還覺得自己很是有邏輯，並且還兼具一些幽默感。

  意識到司馬律璽向自己投來的冷漠目光時，呂司直這才訕訕閉上了嘴。

  劉海亮的兒子年紀不過三四歲的樣子，還根本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因為家中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陌生人，加上自己父親被抬著走了而大哭了一頓，此時眼睛還紅彤彤的。

  「你想不想喝雞湯？」方才的問題被呂司直給搶先一步回答了，司馬律璽轉而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一次沒有呂司直說話，那小孩兒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不能吃，有毒。」小孩兒吸了吸鼻子，「想吃，也不能吃的。」

  司馬律璽看著他，從袖中掏出來一個小玩意兒，是用稻草編出來的。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司馬律璽笑了笑，將那用稻草編的小玩意兒塞到小孩的手中，「是你奶奶，還是母親？」

  小孩子的目光頓時就被吸引，「是……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