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當然要跟夫人走

  林玉凌的眼睛頓時有些濕潤起來，好在眼下是晚上，她那紅彤彤的雙眼並不會被誰看到。

  「好，我會的。」林玉凌緊緊握住了司馬夫人的手，「那日後我多多去找母親說話聊天，母親可不要嫌棄我煩人。」

  「我每日都無聊得很，巴不得你來找我，怎麼會嫌你煩人呢。」司馬夫人笑得很是開心，「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

  二人像是小孩子一樣拉了勾做出了約定，而這個時候，正廳里也走出來兩個人。

  林玉凌原本以為是司馬律璽出來了，想著終於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仲懷和他身邊有些孱弱的身影。

  是司馬昶之。

  「母親……弟妹……」

  「夫人……少夫人……」

  二人走來，分別給司馬夫人和林玉凌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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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凌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卻在聽到仲懷的話時頓時抬起頭來，她沒聽錯吧，剛剛仲懷叫自己的稱呼，不是之前的「側夫人」，而是「少夫人」？

  許是感受到了林玉凌的目光，仲懷輕聲一笑，算是對林玉凌的詫異做出了回應。而司馬夫人和司馬昶之卻並沒有聽出來什麼不對勁。

  「律璽怎麼還沒出來？」看到他們二人，司馬夫人忍不住問道。

  「父親還有些公務上面的事情要跟弟弟說。」司馬昶之笑著回答道，「待會兒就出來了。」

  「公務上的事情白日不能說嗎？」司馬夫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來，「眼下都什麼時候了，玉凌還在等著呢。待會兒我定要好好跟你們父親說說，日後再也不准在家裡說公務。」

  誰人都知道司馬夫人這話說出來就會做到，畢竟司馬首輔大人是有名的妻管嚴。

  司馬昶之笑笑，有些無奈的說道：「母親，父親是當朝首輔，平日公務本來就很繁忙，加上弟弟任職大理寺，事情也多，回來家也討論一下都很正常的。」

  「誰說正常了？改日我還得要好好找皇上說道說道不可。」司馬夫人一副懶得理會司馬昶之的表情，「以前我倒是無所謂了，可是眼下律璽已經娶妻，就該要多些時間陪著玉凌才是。」

  說完話，司馬夫人還衝著林玉凌笑了起來，這讓林玉凌感覺到非常的不好意思。她從沒有期待著司馬律璽能夠特地空出來什麼時間陪伴自己，相反若是司馬律璽一直不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反倒還覺得逍遙自在。

  順著司馬夫人的目光，司馬昶之也看向了林玉凌，「說起來，方才的事情，昶之多謝弟妹了。」

  他看起來彬彬有禮，加上那消瘦的身子和有些緩慢的說話語氣，頓時讓林玉凌感覺到他若是身子好的話，定然是個風度翩翩的紳士，是這個時代那文狀元的形象。

  林玉凌想得有些入神，聯想到司馬昶之的身體情況，他突然就有些好奇了起來。這司馬府一家四個人，司馬首輔和司馬夫人的身子情況看起來並不差，而司馬律璽更是身材強壯武功也高強，為什麼唯獨司馬昶之的身子骨如此弱呢？

  而且之前司馬律璽也說過，司馬昶之這病是從娘胎裡面帶出來的，可司馬夫人卻並不像是懷孕時候會生下病弱子的人。

  林玉凌實在好奇，眼睛甚至還一直盯著司馬昶之看著，剛剛想要開口問些相關的情況，熟悉的聲音卻突然鑽入了他的耳中。

  「時候不早了。」又是相同的一句話。

  林玉凌回過神來，轉而看向正廳門口站著的司馬律璽，他正雙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的盯著林玉凌看著。

  瞧著這神態，林玉凌似乎感覺到他好像生氣呢？

  是跟司馬首輔說話說得不盡興嗎？

  「你那首輔父親總算是放過你了？」先說話的是司馬夫人，她連忙招手讓司馬律璽過來，「時候確實不早了，再多待一會兒這外面的風也會更大。今日大家都折騰了一天，就都趕快回去休息吧。」

  眾人朝著司馬夫人行禮告退。

  回去的路上，林玉凌與司馬律璽一同走著，說是一起，但是林玉凌明顯能夠感覺到司馬律璽周身有著一股低氣壓，她微微側頭想要去詢問發生了什麼，卻發現司馬律璽並不是跟自己同行的，而是要落後自己兩步。

  這一前一後的距離讓林玉凌微微感覺到有些不適，仿佛那爭吵過後的大學小情侶，男方這時候不情不願的送女方回宿舍一樣。

  可是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情侶啊喂！

  林玉凌趕忙扼制住自己腦海中的這個想法，司馬律璽不說話，她也不想要在這外面多待，於是便也加快了回去的腳步。

  回含香苑跟沁竹軒是同一條路，等著過了這邊的石子路就會有一條岔路口，往左是含香苑，往右是沁竹軒。

  林玉凌加快速度，後面的司馬律璽仍舊什麼話也不說，卻也緊緊的跟著。

  這廝到底在做什麼？

  林玉凌想不明白，但是她也不需要想明白，因為前頭已經就是那岔路口了。

  林玉凌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總算是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畢竟今日之事實在太多，讓她感覺身心俱疲。

  「那我就先回去了。」林玉凌頭也沒有回，只知會了這麼一句話就往左走。

  到了這條路上之後，她的腳步明顯比之前要更加輕快，但是沒走兩步，林玉凌卻感覺到情況好像有些不對，跟在自己身後的那腳步聲仍舊還在。

  意識到之後，林玉凌頓時腳步一怔，隨即轉過身來，差點兒與司馬律璽撞了個滿懷。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林玉凌很是不解的看著他問。

  「沒有。」

  「那你還跟著我做什麼？」林玉凌指了指司馬律璽的身後，「是晚上看不清楚路嗎？你的沁竹軒往那邊走。」

  司馬律璽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上不少的林玉凌，悠悠然的問道：「誰說我要去沁竹軒了？」

  「你不去沁竹軒還能夠去哪裡？」林玉凌瞪大了眼睛，「難不成跟我回含香苑？」

  「當然。」司馬律璽直接接上了話茬，「我當然是要跟夫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