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坦白從「寬」

  風問激動的抓住我的肩膀，道：「雷翔，真的是你，他們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真的是你回來了，這段時間你都去哪裡了？你知道兄弟們有多著急嗎？」

  濃濃的友情從他身上傳來，我眼圈一紅，道：「讓你們擔心了，你的傷怎麼樣？」

  風問笑道：「小意思而已。男子漢哪有不受傷的。這不算什麼。快告訴我，你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

  聽他這麼問，我心中一陣慚愧，我是不能告訴他實話的，強忍著心中的內疚，將編好的謊話又說了一遍。

  風問聽完，笑道：「這麼說，你還真是命大了，從獸人那邊都能逃回來，聽他們說，今天你一個人戰勝了風峒四個高手，將第一學院的榮譽留在了咱們天都，我真為你驕傲啊，你看看我，就贏了一個，還弄成了這個樣子。」

  我微笑道：「你已經很不錯了，我只是運氣好而已，看的出來，在我離開這將近一年中，你的功夫大有長進啊，有機會，咱們再切磋一下。」

  風問興奮的說道：「好啊，咱們兄弟也有很長時間沒交過手了，到時候，我可要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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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我也一樣，小心我再打的你躺床上起不來。」說完，我們倆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我不影響你休息了，明天咱們再聊，你可要好好修養。」

  風問怪異的一笑，道：「是去陪你的紫雪妹妹吧，紫雪可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負人家，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紫雪天天愁眉苦臉的，人都瘦了一大圈，能有這麼個紅顏知己是你的服氣哦。」

  我深以為然的點著頭，正在這時候，敲門聲傳來。風問楞了一下，道：「這麼晚了誰還會來，請進。」

  門開了，一位穿著青色魔法袍的少女走了進來，正是那天和風問交手的西倫學院的凱林。看到我在，她臉紅了一下，施禮道：「你好，我是來看看風問學長的。」

  看到她，我也是一楞，轉而心中好笑，客氣的說道：「你好，快請進。」

  風問見凱林來看她，眼中閃過一片喜芒，期期艾艾的說道：「凱林小姐，你好。」

  凱林抿嘴一笑，道：「你怎麼還是那傻傻的樣子，傷怎麼樣了？」

  風問可不像剛才回答我那樣痛快，囁嚅著道：「好多了，只是傷口還有點疼。」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我使著眼色。這傢伙真是有異性沒友情啊，我呵呵一笑，沖凱林道：「凱林小姐，我先走了，你待會兒再幫他看看傷口吧，我的魔法不適合為他治療。你們的主修魔法相同，也許用同樣的元素力疏通一下經脈會對他的傷有好處。」

  凱林臉上一紅，點頭道：「我會照顧他的。」

  我衝風問丟出一個鼓勵的眼神，轉身出門。凱林是個不錯的姑娘，臉上總帶著笑容，和風問正好是一對，真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

  出了風問的房間，將機會留給他們自己，而我，卻馬上要面臨最嚴峻的考驗，能否過的去，就要取決於紫嫣、紫雪能否原諒我了。

  剛走了兩步，我突然覺得胸口處有東西晃來晃去的，掏出一看，原來是那塊護心鏡，我心中一動，掏出芥子袋，反正它能容納物品，乾脆將護心鏡放進去算了，我看了看袋字上的咒語，心裡想著護心鏡，念道：「芥子納須彌，收。」芥子袋自動張開，裡面仿佛有股吸力似的，護心鏡緩緩飄起，逐漸縮小的藏了進去。我滿意的將將芥子袋收好，轉身向紫雪的房間走去。

  走到紫雪門前，我遲遲不敢推門進去，我實在是太愛她們了，今天僅僅見了半天的工夫，就讓我感到更加無法離開她們，哎——，總要去面對的，不是嗎？自己既然做錯了，就要去勇於承擔責任。我一咬牙，推門而入。

  紫嫣和紫雪正在笑嘻嘻的不知說什麼高興的事，見我進來，紫雪一把拉著我道：「快，你快說，到底更喜歡我們哪一個。」

  我楞了一下，道：「怎麼想起問這個。」

  紫雪嬌聲道：「快說嘛，姐姐說你喜歡我多一點，可我覺得姐姐那麼漂亮，你應該喜歡她多一點。」

  我苦笑道：「小姐，你這不是難為我麼？我喜歡你們姐妹一樣多，哪個也少不得，我喜歡的是你們的人，是你們的一切，在我心裡，你們的地位同樣重。這下滿意了吧。」

  紫雪嘟著小嘴道：「好吧，算你勉強過關，開始交代你自己的事吧。」說著，她和紫嫣坐在床上，將我推進沙發，道：「在你沒有交代清楚之前，不許和我們姐妹有任何身體接觸，否則的話，就……」紫雪撓了撓頭，沒有想出懲罰我的辦法。

  紫嫣補充道：「否則，我們就不理他，將他敢出去，嘻嘻。」

  如果是平時，我也許會和她們逗上兩句，可現在卻沒有任何這種心情，嘆了口氣，我說道：「這件事早晚要告訴你們，我不想隱瞞什麼，希望你們靜靜的聽完，然後，想怎麼懲罰、處置我都由得你們，好麼？」

  看我表情凝重，她們也收起了嬉笑的神情，紫嫣道：「到底什麼事，這麼嚴重，只要不是離開我們不回來了，你就大膽說吧。有什麼困難我們都會支持你的，說出來，咱們商量一下也好。」

  我苦笑道：「恐怕，我說出來以後，你們就會要求我離開，永遠都不要我了。」

  紫雪撲哧一笑，道：「說的那麼可憐幹什麼，難道我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知道嗎？別猶猶豫豫的了，這都不像你了，快說吧。」

  這關係到我的終身幸福，我怎麼能不猶豫呢，我點了下頭，道：「那我就開始說了，自從上次和紫嫣在要塞那裡分開，我就回到了獸人國，紫嫣，你還記得我當初和你說的話嗎？我要幫助獸人國強大起來，於是，我憑藉著從龍神得到的知識向獸皇進言，開始了對獸人國的改造，經過了一段時間，我成功的讓獸人國兩個領地歸附了獸皇。」

  紫嫣道：「歸附？為什麼這麼說，獸人不本身就是在獸皇的統治下嗎？」

  我搖了搖頭，將獸人國的情況說了一遍，並把如何同金銀、盤宗交手，如何得到他們支持的過程說了一遍。「……正在我對自己取得成績興奮的時候，我手下的２０個兄弟卻遭到了襲擊，雖然他們是我的手下，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共事，我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而在襲擊中，這２０個兄弟卻有１９個遭到了厄運。」

  紫雪啊了一聲，道：「都被……」

  我點頭道：「都被敵人用殘酷的手段殺害了，連全屍都沒有留下。而殺害他們的人，正是魔族的墮落天使部隊，你們不用驚訝，我想，龍神這邊應該早就得到魔、獸兩族發生戰爭的事了，而我的手下被殺，正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索。魔族為了怕我們獸人經過改造強大起來，用了這種卑鄙的手段，共五個墮落天使來到獸人國，暗殺我們的人，在憤怒之下，我從僅存的獅人護衛口中得知，這次暗襲正是由魔族公主墨月帶隊進行的，紫嫣，墨月你見過，就是上回擄走你的那個女性墮落天使。」

  紫嫣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她，那後來怎麼樣了。」

  我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後來，在盤宗大哥，和金銀他們的幫助下，我們殺掉了四個墮落天使，而墨月由於早就搶了我的黑龍回魔族去了，才得以倖免。但是，我那些兄弟們的生命，卻始終無法找回了。都怪我，當初沒有早點回到和他們約好的集合地點。」

  看到我痛苦的樣子，紫嫣安慰道：「別這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後悔也是沒用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出於對魔族的憤恨，我立刻趕回了獸人皇都，在我的極力要求和父親的支持下，獸皇答應讓我帶兵去報復，於是，我和父親帶領著比蒙、狂獅、蝰蛇、迅狼四大軍團偷偷的襲擊了魔族的敦德行省，在最短的時間內占領了敦德行省全境，並打退了魔族的第一批支援部隊２０萬人。由於龍神的潛在威脅，魔族最後不得不向我們妥協，他們的第二批隊伍的總指揮，魔皇護衛長，也就是除了魔皇以外的另一個四翼墮落天使古川·路西法，決定和我們和談。」

  紫雪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不都進行的很順利麼？而且，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痛苦的低下了頭，沉聲道：「我真正要和你們說的，從現在才開始，後悔對我來說已經於事無補。就在進行和談的前一天晚上，由於已經成功的完成了任務，我一個人在城裡散步，想放鬆一下心情，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到來了，就是魔族公主墨月。當時見到她我心中就充滿了怒火，但為了大局，我沒有發做，喝令她立刻離開。可是，她卻向我出示了這個。」說著，我從懷裡掏出小心珍藏著的手帕。

  紫嫣啊了一聲，道：「這不是我的手帕嗎？我只記得是在被墨月抓走後丟的，怎麼會在她手裡。」

  我苦笑道：「連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墨月威脅我說，你在她手上，隨時會對你不利，聽到你的消息，我頓時心亂如麻，也沒仔細想想，就跟著墨月出了城，她一直在前面飛，我就在後面追，到了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她停了下來。為了得到你的消息，我求她，威脅她，可她就是不肯告訴我。她最後要求我卸掉手臂才肯把你的消息說出來，她來找我就是為了報復當初重傷她的仇。」

  紫雪驚呼道：「什麼？她竟然讓你……，你沒有答應她吧。」

  我微微一笑，伸出雙手道：「別擔心，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在沒有確切得到紫嫣的消息，我怎麼會隨便傷殘自己呢，我的耐心也被她磨盡了，終於忍不住向她出手，雖然她是墮落天使，但和我比起來，還差上一些，但是，她卻偷襲我，用毒針暗算了我，當時，差一點我就死在她手上了。在她得意洋洋的時候，我憑藉著田黃石驅毒的能力，將毒針一點點的逼了出來，趁她一個不注意，終於制服了她。」

  紫嫣和紫雪聽我說到這裡，都鬆了口氣。我看了看她們，沖紫嫣繼續說道：「當時，我心中非常憤怒，幾乎就要殺了她，可我一想到即將進行的和談，一想到你還在她手中，我強忍著內心的憤怒，逼她告訴我你的下落。」

  紫嫣問道：「那她怎麼回答你。」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沒打算再瞞下去，道：「當時她表示答應告訴我你的下落，但讓我先解開她的禁制。我心中大喜，也沒想太多，就答應了她，可是，我剛一解開墨月的禁止，她卻趁我疏忽的剎那向我發動了進攻，在促不及防下，我被她打傷了，當時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當初她劫持你、殺我手下兄弟、又再次劫持你、屢次偷襲這些仇恨頃刻間蒙蔽了我的理智，我，我……」

  紫雪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她好象已經猜到了什麼，卻又不願意承認，眼神非常複雜，顫聲說道：「你殺了她？」

  我痛苦的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殺她，卻作出了禽獸不如的行徑，我對不起你們，我將墨月……，我將她……，強姦了。」最後三個字像青天霹靂一樣陣的紫嫣、紫雪完全呆住了。紫雪嘴唇哆嗦著，眼淚不自覺的留了下來，「你，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對的起我和姐姐嗎？你，你……」她身體一晃，竟然昏了過去。紫雪的昏迷嚇的我趕忙撲上去要為她救治，卻被紫嫣一把推開，她噙著淚怒道：「你別碰我妹妹。」我被她推的一個趔趄，呆在那裡，定定的看著她們姐妹。我突然感到全身一陣輕鬆，畢竟，我終於說出來了，現在，只能等待她們對我的宣判。

  紫嫣凝聚起光元素，接連為紫雪用了幾個治療魔法，紫雪的臉色這才逐漸紅潤起來，晶瑩的淚珠卻依然掛在她吹彈可破的俏臉上。看到妹妹沒有大礙，紫嫣鬆了口氣，她小心的將紫雪放躺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我一直沒有動，靜靜的看著她做著一切。

  半晌，紫嫣突然站了起來，右手光芒一閃，猛的一揮，啪的一聲，我臉上多了五道鮮紅的手印，我被她打的一晃，剛才這一下，紫嫣用上了魔法，我又絲毫沒有抵抗的念頭，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我沒有動，楞楞的看著鳳目生寒的紫嫣。

  紫嫣凌厲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肺腑一樣，死死的盯著我，我隨手摘下背後的墨冥，雙手捧著遞了過去，平靜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們，你殺了我吧。」

  紫嫣一伸手，去接我手中的墨冥，但墨冥的重量怎麼是她這麼一個弱女子可以拿動的呢，紫嫣身體往前一栽，墨冥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我下意識的扶住她，紫嫣一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我另一邊臉上，我一聲不哼的看著她，依然平靜的說道：「墨冥不適合你用，就用光系魔法吧，」紫嫣豐滿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眼中充滿了恨意。她猛的抬起手，一道閃亮的光芒出現在她手上，她只是猶豫了一下，右手猛然下揮，光芒匹鏈似的向我劈了下來，行進到一半的時候，紫嫣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苦澀，光芒微偏，向我肩膀上斬來。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抬起左手擋住了她下劈的光芒，為了怕震傷她，我這一下沒有運起任何能量保護自己，紫嫣的魔法修為明顯進步了很多，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在房間響起。由於我的皮膚非常堅韌，骨頭雖然斷了，但她的這一下卻並沒有切掉我的手臂。巨大的衝擊力使我半跪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使得我頭上冷汗直冒。紫嫣也呆住了，看著我彎成九十度的小臂，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我咬牙忍著手臂的疼痛，苦澀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說，等我死了以後，麻煩你照顧好紫雪，你比她要堅強，希望你們以後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還有，我母親在獸人國，我不能再侍奉她老人家了，麻煩你告訴你父親，就說玲玲在獸人國的睿親王府，讓他自己想辦法接玲玲回去吧。我幫不了他了。我要說的說完了，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說完，我掙扎著站了起來，合上了雙眼，等待著紫嫣為我解脫。

  良久，沒有動靜，我又睜開了雙目，發現紫嫣的淚水已經浸透了她身前的衣襟，她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情，一直定定的看著我。

  我沖她微微一笑，坦然道：「殺了我吧，用我的生命來報答你們對我的恩情。」死對我來說，絕對是一種解脫，與其活著與心愛的人生離，還不如死了沒有任何牽掛呢。

  紫嫣臉色煞白，泣道：「沒那麼容易，你想一死了事麼？我要讓你用一輩子來償還我們姐妹。」

  我呆了一呆，說道：「你不殺我嗎？我不敢奢求你們的原諒，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紫嫣上前一步，抓住我受傷的手臂，劇烈的疼痛讓我倒吸一口冷氣。汗水滴落到地面上，我全身一陣痙攣。

  紫嫣低著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卻發現她的淚水和我的汗水同時滴落，在地面上，緩緩融合到一起。

  紫嫣輕輕推了我一下，低聲道：「你坐下。」

  她現在的話對我來說就是聖旨，我乖乖的坐到沙發上，紫嫣鬆開抓住我胳膊的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淚水，扭頭揀起地上的墨冥。

  雖然我不明白她要幹什麼，但我現在內心充滿了愧疚，不論她怎麼做，我都不會反抗的。出乎意料的，紫嫣雙手勉強把墨冥舉了起來，劈的卻不是我，而是床頭的木製小櫃，雖然她沒有什麼力量，但墨冥的重量加上慣性，仍然將柜子劈碎了，喀嚓一聲，散落了一地木片。紫嫣丟掉墨冥，蹲在地上找了兩塊大小差不多的木片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她不吭聲，我也不敢問。

  她再一次抓起我的胳膊，我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紫嫣在我胳膊斷裂的地方摸了摸，雙手一用力，將斷裂的骨頭接上，她的動作非常快，迅速的將木片抵在兩邊，從自己的裙子上撕下布條緊緊的固定住，原來，她是要為我治傷，她不怪我了麼？

  完成這一切，紫嫣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我，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楞了一下，道：「什麼怎麼辦？」

  紫嫣又擦了一下自己的淚水，鼻子紅紅的，微怒道：「當然是你強姦的那個人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嘆了口氣，說道：「錯已經鑄成，無法挽回了，如果你們不殺我的話，我想去魔族找她，我母親一生的幸福就毀在了父親對她的強姦上，我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我想，也許墨月會殺了我吧。但是，我不會再逃避，自己做了的事，自己總要負責起來。」

  出奇的，紫嫣這次並沒有生氣，眼底閃過一絲讚賞的光芒，「那我們呢，你要是被她殺了，我和妹妹怎麼辦。」

  我驚訝的說道：「你們？我作出了這種卑鄙下流的事，我還能要求什麼？只能在暗地裡默默的祝福你們，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吧。」說完，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痛苦，兩行熱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紫嫣哼了一聲，道：「沒那麼便宜，你想這樣就一走了之嗎？你忘了我剛才說的，我要讓你用一輩子來償還你犯下的錯誤。以後，你絕對不能在欺負我和妹妹，並且，你要照顧我們一輩子，不能讓我們再受到任何傷害。」

  我先是一楞，轉而心中狂喜，顫聲說道：「你，你是說，肯原諒我嗎？」

  紫嫣怒道：「當然沒有那麼便宜了，我不是說了，要讓你用一輩子來償還，剛才打你那一下只算是我的份，妹妹還沒有懲罰過你呢。」

  雖然她這麼說，我卻難以掩飾內心的興奮，激動的說道：「無所謂，你們隨便懲罰我，只要你們願意和我在一起，就是把我四肢都打斷了也行，紫嫣，紫嫣，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們。你知道嗎？這段日子我內心的痛苦、自責，險些讓我瘋掉，紫嫣，我真的好愛你們啊。」

  紫嫣眼神一陣迷茫，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犯這麼嚴重的錯誤，我和妹妹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知道麼？」

  我大力的點著頭，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心裡湧出濃濃的愛意，紫嫣閉上眼睛，滿足的依偎在我胸口，我想，她也早就希望再次投入我的懷抱了吧。低下頭，我小心翼翼的像她的香唇吻去，一股強大的帶有神聖氣息的光元素猛的從紫嫣身體裡冒出，喀嚓一聲，沙發被巨大的衝擊力壓塌了，紫嫣彈了起來，而我，坐在沙發的『廢墟』中，嘴角又流出了一縷鮮血，這次的撞擊比以前更要強烈許多。

  紫嫣趕快跑過來，怨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難道你忘記了麼？這討厭的力量，真是……」

  雖然全身疼痛無比，但我心裡卻異常高興，紫嫣唇上那股溫潤的感覺，仍然迴蕩在我嘴邊，看著她，我傻傻的說道：「沒關係，能一親芳澤，即使震死我也無所謂。」

  紫嫣嗔道：「討厭，不許亂說，這就算是替妹妹向你的懲罰吧。快起來。」她小心的將我扶了起來，檢查了一下我斷了的胳膊，還好，由於沒有衝擊到，傷處並未再次斷裂，她鬆了口氣，讓我坐在床邊，低聲道：「這次雖然你做錯了，但起因畢竟是因為關心我的安危。」紫嫣臉上一紅，繼續說道：「所以，我原諒你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還有兩個問題，第一，是你必須要靠自己得到妹妹的原諒，我是不會幫你的，你不要看妹妹平常很溫柔，但對於這種事情，她的反應比我更強烈，妹妹愛你愛的很深，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你必須要用自己的真心打動她才行。」

  我點了點頭，有了紫嫣的原諒，對於爭取到紫雪，我的信心增強了許多，「我會的。還有一個問題是什麼？」

  紫嫣臉上一寒，道：「還有一個，就是魔族公主墨月的事，你必須要給人家一個交代，雖然不同族，但我能理解被強姦的痛苦，你說的對，自己做的事自己要負責，所以，你必須儘快去一趟魔族，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她也原諒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必須要平安的回來，你要時刻記得，這邊還有我和妹妹在等著你，如果你死了，我們也絕不獨活，你明白嗎？」一邊說著，紫嫣一邊用自己的衣襟將我頭上的汗水擦掉，她的動作很溫柔，讓我有一種舒服、塌實的感覺。

  我心中一熱，將她摟入懷中，靜靜的享受著解脫後的溫馨。

  良久，紫嫣輕輕的推開我，道：「妹妹快要醒了，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怎麼感動她就要靠你自己，實在不行的話，你就來找我吧。」

  我有些捨不得她離開，急道；「你，不要走好嗎？」

  紫嫣搖了搖頭，道：「妹妹的脾氣我很了解，如果我在，她礙著自己的面子，會更不容易妥協的，用你的真心，知道麼？」說完，她站了起來，輕輕的將粉面在我的臉上貼了一下，扭頭出去了。

  紫嫣走了，我回頭看向身旁的紫雪，她微微皺著眉頭，身體繃緊，似乎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似的。我小心的為她梳理著長發，側身躺到她身邊，我用手將她的眉頭舒展開，輕聲道：「雪兒，一切都是我不好，以後，我一定會更加愛你，補償你的。」

  紫雪好象聽到我說話似的，身體向我這邊挪了挪，我心中一喜，將她攬入懷中。抱著她，我感到好滿足。紫雪好象和我有著相同的感受，眉頭舒展開，反手摟住我，將頭扎在我的懷裡，呼吸更加均勻了，她的身體也在漸漸放鬆，沉穩的睡了過去。

  一天的辛苦，加上剛受到的創傷，在這種溫暖的環境下，我的眼睛逐漸朦朧，意識漸漸的模糊了，不知不覺中，我也鑽進了被窩，摟著紫雪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

  清晨，我率先醒了過來，紫雪像只可愛的小貓似的，緊緊的依偎著我，我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柔情，如果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能看到紫嫣和紫雪，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啊。我就這麼看著紫雪，欣賞著她動人的睡姿。

  紫雪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大眼睛緩緩張開，由於剛剛睡醒，眼神還有些迷茫，漸漸的，她注意到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看了我一眼，她又滿足的向我身上靠靠，閉上雙眼，看樣子，是要再睡個囫圇覺，昨天對她的打擊太大，讓她多睡一會兒也是好的。我摟緊她，想多給她一點溫暖。正在這時候，紫雪的眼睛突然猛的睜開，迷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醒，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楞楞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