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二哥瘋了

  父親在二哥後脖子劈了一掌，他昏了過去，徐徐倒地，被趕到的大哥拉扯住「我背他」。

  

  「不用，我來，你快去叫大夫」姜永茂憂心忡忡背著小兒子一路小跑，怎麼搞的，不是治好了嗎。

  姜和寧跑了兩步，記起妹妹在這，轉頭風風火火地說「軟軟，你先回去，這個問題下次再說」說完，頭也不回跑走了。

  這種時候回什麼院子，沒看見二哥昏了嗎？姜軟軟心中忐忑不安，萬一二哥這回犯病再也醒不過來，餘生瘋瘋癲癲怎麼辦。

  心病還需心藥醫，她暗暗在心裡下了決定。這門婚事她求也要幫二哥求回來。

  腳步越邁越大，缺乏鍛鍊走得急，氣息不穩，這時姜阿農自身後喊住她「小姐」。

  姜軟軟住腳，回看，姜阿農興奮地朝她奔過來，身後跟著三個男子。

  略顯老態的管家腦門泛著豆大的汗珠，神情痛苦又不好意思開口喊停，他身後跟著姜阿械和姜阿化，這兩個悠哉悠哉跟上了步伐，頗有閒庭信步感覺，襯托之下管家就顯得狼狽至極。

  「小姐，我回來啦」阿農興奮地報告道。

  「他們被你扔到身後了」姜軟軟無奈地提醒，阿農有些小性子，但說到底像任性的小孩罷了，無傷大雅，她並不生氣。

  姜阿農皺了皺鼻子，嫌棄的說道，「不想等他了，慢騰騰等著煩人。而且他很摳門，一文錢賞錢都沒有給我」。

  阿農說話的音量不低，正巧被趕到身後的管家聽到。

  他顯得尷尬，整個人局促不安。太糊塗了，今天第一次跟未來主母見面，忘了準備紅封打點一下，竟然犯了低等錯誤，該罵！

  姜阿農不以為恥，坦蕩的很。

  出於維護對方的面子，姜軟軟輕斥「阿農，你的禮儀在哪」。

  阿械比姜軟軟氣憤多了，嚴肅的警告「口無遮攔，我要將此事上報」。

  「你！」姜阿農氣結，她最討厭愛打小報告的臭老頭了。

  「你幫外人，不團結」憋了好一會兒，她才將腦中迴旋的話罵了出來。

  姜阿械一本正經回答「我是幫理不幫親，你需要回爐再造」。

  管家暗戳戳的贊同，丫環不行！這種性子在咱們王府早該處理了，不過這是未來王妃的貼身丫鬟，所以他才強忍著不說。

  嗚嗚嗚……姜阿農氣哭了。

  阿化打圓場「別鬧了，在客人面前丟不丟臉」。

  「不丟」，阿農隨手抹了兩把滑落臉頰的仿真眼淚。

  姜阿械警告地盯著她，她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然後改口了，「我丟臉」。

  管家看不懂狀況，怎滴姜家的階級如此混亂，像阿械和阿化這兩位能人不應該被供起來嗎，而這丫頭不過是普通的丫鬟，犯了錯直接拉下去處理就行了。

  為什麼他們相處的氣氛和談話內容都不像主子和下人的身份，倒像平層的朋友。

  姜軟軟心裡惦記著犯病的二哥，急促地說「我家中發生變故，暫時失陪了」。

  姜軟軟領著阿農，主僕兩人急匆匆離開。

  管家愣了會，對阿械和阿化恭敬有加，說「兩位大師，那我們回府吧」。

  阿械和阿化按照夏之國的禮儀，行禮道「勞煩管家帶路」。

  姜軟軟趕到時，正好看見大夫跟父親在庭院說悄悄話，她和阿農貓著身子躲在樹幹後偷聽。

  郎中捋了一把花白的山羊鬍子，肅然的說，「姜老爺，令郎的病症乃是心病，正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請贖老夫無能為力」。

  姜永茂慌了神，「怎麼會呢，大夫醫術高明，上次能將犬子治好，這回肯定也可以」。

  郎中擺擺手，說道「想治心病只有兩種途徑，一是本人想通透，不再執著。二是完成他的心愿，讓他不要牽掛，除此之外，藥石無效」。

  「這……」姜永茂為難地說「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若犬子能做到這兩點，還用得著讓您來嗎」，他心中越發覺得窩火，這算什麼辦法，說了等於沒說！

  郎中赧然，快速結束話題「我給令郎開些鎮靜的藥方，你命下人抓來煮給他喝，希望對病情有所幫助」。

  姜永茂頭疼欲裂，抬手摁了摁太陽穴，有氣無力說道「麻煩您了」。

  為了確保高效，大哥不放心交給下人，親自跟著大夫離開。

  姜永茂再也受不住了，腿一軟一下子坐在地上，緊接著眼眶紅了，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好好一個兒子搞成瘋子。

  姜軟軟輕手輕腳走出去，來到他背後喊了一句「爹」。

  姜永茂快速擦了一把眼睛，裝作無事轉頭回應「誒，你來了」。

  「二哥怎麼了」。

  他強顏歡笑道「沒事，大夫說喝幾天藥就好了」。

  姜軟軟一陣沉默，「我聽到你們說話了」。

  姜永茂愣了，瞞不住……

  他聲音沙啞「他是庸醫，說的話做不得數，你二哥會沒事的」這個是庸醫，那就另外找。

  邊關縣的大夫治不好，那就找遍整個南州。南州的大夫治不好，那就在夏之國的範圍內找。如果夏之國沒找到能將兒子治好的人，那就去其他國家找。天大地大，一定有人能將孩子治好的。

  「你說的對，只要我們不放棄，二哥一定會好起來」姜軟軟強行鼓勁根本沒用，很快就泄氣了，她知道精神病有多難治，後世醫療發達精神方面的疾病仍是復發率相當高的病症。別說夏之國是醫療相對落後的封建社會。

  二哥變傻子，腦子想像玩泥巴流鼻涕的低智形象，姜軟軟惡寒，她思忖片刻，抬頭看了看父親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爹，二哥的心病是將軍府的小姐，要不我們再上門說親，試試看」。

  姜永茂掙扎不已，上回人家說得如此清晰，再登門不過是自討無趣罷了。

  可是……屋子裡陷入癲狂的二兒子如何是好。

  姜軟軟又說「大夫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為了二哥我們再跑一趟，值得的」她邊說邊在心裡籌劃，如何說服宇文哲，讓他出面當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