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後廚洗碗還債

  整齣戲演下來，姜軟軟覺得很僵硬，特別是戲班子的人，行為舉止難免帶上唱戲的習慣，比如說話拉長調調，架勢浮誇等，唱戲的優點演現代劇變成缺點。

  台上的演員們橫排隊列等候訓話，「考生他爹，你知道窮苦人家怎麼過日子嗎，全程笑嘻嘻，挨窮很開心嗎」。

  姜軟軟毒舌吐槽「還有尚書，你的女婿得罪了皇帝，你擔心被牽連，應該避之不及才對，你老想跟他說話是什麼意思？擔心砍頭砍不到你家頭上是嗎」？

  他們耷拉著頭擔心引火燒身。

  「還有其他人，走路不要老甩衣袖，說話不要拉長調」。

  指出缺點，第二次彩排好了許多，小二上來稟報，大廳出事了。

  姜軟軟急忙扔下一句「繼續練」便急沖衝到一樓去。

  3號雅間，金紅英撐得肚子滾圓，酒足飯飽心情特美，手往腰間掛荷包處一摸，空無一物，她瞬間清醒，繼而翻找衣袖暗袋，半響她終於認清現實，沒有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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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忘了帶銀袋，小柔沒跟出來，怎麼辦？金紅英急得滿頭大汗，要不跟店家如實說，讓他派人到將軍府拿銀兩。

  「啊」她煎熬的大吼一聲，不行呀，讓人回府里拿銀子，不就是明明白白告訴爹，我鑽狗洞離府嗎。

  腦海中不停回放父親恐怖的威脅——再敢溜出府，家法伺候！

  祠堂供奉的可是狼牙棒呀，想想就不寒而慄。

  對不住了，等我回家會派人送銀兩來，金紅英決定鋌而走險溜出去，她假意去茅房，然後淡定地混入人流。

  還有三步，三、二……

  「站住」姜和樂算好帳，抬頭就看見她了，記憶深刻呀，3號豪客，他等這筆業績有一陣子了。

  金紅英脊背發涼，推倒擋路的大叔，拔腿往外跑，倒霉喝水都塞牙縫，剛跑出門一輛馬車迎面疾馳，她往後躲避，力氣沒收住摔倒，被人逮住了。

  姜和樂氣得臉扭曲「吃霸王餐，好膽量」剛才多歡喜，現在多諷刺。

  「放手」金紅英掙開鉗制，抬頭挺胸，那叫一個堂堂正正。

  「喲，騙吃騙喝還有理」姜和樂憋屈，換成男人，他早一拳打死，該死的是個女人。

  「哼，我不是騙吃騙喝」她轉了轉手腕，剛剛扭到了。

  姜和樂伸出手掌「銀子呢」。

  金紅英支支吾吾好一會，就是沒掏銀子付帳。

  「送官吧」姜和樂無力地說，算他倒霉，年後第一天營業遇上白吃。

  本想晚上回家好好炫耀一番，今天的努力和業績肯定吊打大哥，現在冒出一個吃白食，他得祈禱大哥今天不要提及這件事。

  唉，難道一輩子被大哥吃定了嗎，傷心難過。

  「不要去衙門，我有銀子」金紅英急切地解釋。

  姜和樂手指頭指自己，反問「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她快急死了，鬧到衙門被爹知道了罪加一等「你先放我回去，我回家拿銀子付帳」。

  「呵呵，不可能。你不貴的菜色不點單，放跑了你，我損失上百兩銀子」。

  「你！」金紅英咬牙切齒重複道「我真的有銀兩」。

  公認粗神經的姜和樂今天心情不妙，出口的話有幾分刻薄「你舀盆水照照你的模樣，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沒一分貴氣，信你個邪」。

  自個兒看了看自己的衣著，恍然大悟，說「我今天偷偷出門，穿的是我家丫頭的衣裳」。

  本想出口成髒，眼角瞄到門外一個鬼祟的身影偷看。一眼就認出他是家具城夥計小六。

  不行，不能讓大哥知道，要不然接下去幾年都甭想翻身了，雖然從未翻身過。

  他壓低聲音，說「不去見官可以，你去後廚洗碗償債」。

  「什麼」金紅英想了想，洗碗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麻痹他們，然後找機會溜走，她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姜和樂招來小二，嫌棄地說「帶她去後廚洗碗，人給我看好了，她欠債不輕」。

  小二爽朗地應道「您放心，我會如實交代後廚的人」他領著金紅英去了後廚。

  事情處理好，姜和樂立刻瞪向門外小六，小六收到威脅撓撓後腦勺，賠了笑臉回去了。

  姜軟軟來到一樓，一切都恢復正常，「二哥，剛才發生什麼事」。

  姜和樂死要面子，「有啥事，什麼事沒有，非常正常」。

  她沒追問，二哥該學著獨立管理了，「沒事我回去了啊」。

  二哥擺擺手「去吧」，於是她回到三樓看新彩排。

  直到打烊的時候，才知道出的是哪件事。

  此刻她和大哥邊吃點心邊欣賞二哥歇斯底里，「不是叮囑你們看管好嗎，活生生的人怎麼能消失呢」？

  大廚和廚娘面面相覷，後廚忙得腳不沾地，哪有閒工夫看管人，又不是木頭，她長腿了。

  大娘小聲說「她說拉肚子……」

  姜和樂血壓飆升，聲音拔高「拉肚子？拉得人都沒啦」！

  大娘砸砸嘴，也不說話了。

  姜軟軟勸阻「二哥，此事與他們無關」亂罵人不得人心，不得人心不聚財，二哥該學會控制脾氣才對。

  不能罵妹妹，心裡的氣堵著難受，他一腳踹飛旁邊的凳子「一百兩，一百兩」早知道不跟大哥慪氣了，時間回到兩年前，一百兩他們一家攢一輩子都攢不到。

  姜和寧皺皺眉「控制一下，別像瘋子一樣」。

  員工們嚇得緊繃，謹言慎行，姜軟軟柔和地笑說「今天是新的一年新開張，我們兄妹代表雲之上感謝大家辛勤勞作，為了嘉獎，所有夥計都有開工紅封」。

  「真的嗎」「謝謝小姐」「謝謝」。

  姜軟軟在櫃檯支取百兩，每人發了一兩，一樓飲食、二樓商品工作崗位的夥計都很開心，唯獨三樓的演藝員忐忑不安。

  「小姐，我們免了吧，今天沒掙一個銅板，心中實在有愧」計劃是今天一起開業，可惜演技沒達到要求，一直在重排。

  「你們值得，明天登場一定引發轟動，到時候追逐你們的人數不勝數，就當我提前賄賂你們吧」姜軟軟調皮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