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有邪祟

  「不用，小夫人脈象穩得很」大夫開了一些外塗的膏藥就讓他們回去了。

  半夜三更，他們只能在客棧住宿，次日中午，吃過午飯後一家人啟程回家。

  大哥大嫂之間的氣氛很詭異，大哥表面上事事周到，可是往日那股黏乎勁看不見了。這不，他自己提出去另一輛馬車待著。

  大嫂望著他的背影眼神落寞，紀氏連連安慰道「沒事，他鬧幾天就好了」。

  大嫂苦澀地笑了笑，自己作的。回到姜宅，大哥立刻讓僕人將他的私人物品搬到書房，他還安排兩個婢女寸步不離地跟著大嫂。

  小兩口鬧脾氣不用管，姜軟軟沒紀氏那麼愛操心，打了個呵欠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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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酣然入睡的時候，西關村迎來一位道士。

  打從姜家離開村子後，馮氏便染上了怪病，每天閉門不出神神叨叨。

  道士穿著一身黃色的道袍，起壇作法，銅錢驅魔劍隨意揮動，道符四撒，嘴裡念念有詞，念了一會咒語停止「范家被妖魔惦記上了，此邪祟一日不除必將禍及整個西關村」。

  圍觀的村民轟動不已，甲：「道長，請你一定將妖邪滅絕」。

  乙：「求道長一定要救救我們，日子剛轉好不久，可不能讓妖邪壞事」。

  道士道貌岸然說「我乃習道法之人，砍妖除魔是我的本分，各位請放心」。

  道長拿出一個羅庚，上邊的指針瘋狂轉動，他眉頭緊促，一臉苦大仇深的往指針指著的方向走。

  村民們跟在他身後，一行人來到姜家舊址。

  道長如臨大敵，問「這裡此前住了誰」。

  村民回答「姜家住在這裡，他們前不久搬到縣裡」。

  道長舉手，掐算一番「糟了，妖孽道行高深，再不除危及整個西州」。

  村民們驚慌地將道長請到村長家。

  賀村長腦袋疼，姜家搬走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反觀村子村民們的收入大大減少，西關村失去的不是一星半點，近段時間鄰近的村長叫他吃酒的次數也少了許多。

  聽聞道士是范家請來作法，他的好感霎時低到極點。正要趕走，范秀才登門了。

  「見過村長、道長以及各位父老鄉親」范秀才不卑不亢的見禮。

  賀村長隨意嗯一聲，其他相親則熱情許多，紛紛過問馮氏的病況。

  范秀才娓娓道來「諸位也知道前一段時間我娘無故病倒。白日避人不見、精神頹委，夜晚精神大振。言談舉止皆變了一個人似的，大夫診斷不出什麼毛病，我與家父都覺得不妥，便去神山請道長下山，道長果然靈驗，剛才一作法，我娘便神志清醒不少」。

  他抱拳拜謝「懇請道長憐憫，為我娘祛除妖邪困惑，小生感謝不已」。

  道長大義「除魔衛道，乃我輩所職，不過此邪祟狡猾，預先算到這一卦，早早遁逃，還需你們配合」。

  「只要能除掉邪物，小生必定配合」。

  村民們跟著表決心「對呀，道長儘管放心，我們必定配合」。

  「此事宜快不宜慢，馮氏多體面的一個人，最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邪物太兇惡」。

  范秀才嘴角挑起，而後快速耷下「剛才我沒在場，不知道長查到是哪裡有邪氣」。

  村民們一秒閉嘴，不肯開口。等了一會沒人回答，范秀才給道長使了個眼色。

  道長清清嗓子，說道「就是那片建築廢墟」。

  「廢墟？那不是姜家的舊址嗎」他驚訝道。

  賀村長耷拉著臉，敢情是為姜家來的，把事情搞得一塌糊塗，還敢繼續鬧！

  他沒好氣的驅趕「姜家已離開西關村，跟我們村子沒關係，道長請回吧」。

  賀村長滿臉厭惡。范秀才和道長只能先作罷。

  晚飯時分，馮氏偷偷問「兒呀，娘裝瘋扮傻好多天了，什麼時候不用裝」好想出去跟人聊天，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聽別人奉承的語言。

  范秀才白天在賀村長那吃了癟，不耐煩地說「再忍幾天，姜家如今的日子越發滋潤了，錢財可是日進斗金。娘你就不眼饞？只要把這份家業拿到手，即便是十分之一，大哥們不用下地，我有更多錢財上京趕考，不用求助岳父家仰人鼻息，難道不好嗎」？

  馮氏又行了「好，如此最好」。

  范秀才安撫道「辛苦娘了，此事還要多忍耐幾天」忽然他想到一個陰損招，湊到馮氏耳邊耳語幾句。

  戌時，大家剛入睡，被范家人吵醒了。

  「娘，你怎麼啦？」范大郎拉住手舞足蹈的馮氏。

  村民們陸續趕到，「馮氏怎麼了」？

  「看樣子病得不輕啊」。

  馮氏大晚上不睡覺，跑到祠堂外的空地抽搐般手舞足蹈，嘴裡念念有詞，中邪無疑了。

  道長令人驚悚的話語不斷迴蕩在村民的腦海中。此妖邪一日不除，整條西關村都有難，先是范家，然後輪到你，你，你，你！

  賀村長趕到，「又怎麼啦，好好的半夜不睡覺，事真多」。

  驚恐的村民拉住村長，像扒住一個保護盾一樣，他指著馮氏「村長，你看她，是不是邪物上身了」。

  「就是，就是，怎麼看都不是馮氏本人。這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瘋瘋癲癲，肯定被占了身體」。

  秋意已深，一陣寒風吹過，雞皮疙瘩全冒起來了，有人呵斥「別說了，越說越邪乎」。

  馮氏抽搐著掙扎到村長身前，露白眼，發出怪異的咯咯咯笑聲。

  賀村長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愣著幹嘛，還不將她綁回家中，丟人現眼」臭罵一頓，他甩動寬袖，轉身離去。

  明明是得了失心瘋。說什麼妖物。世間哪有這麼多妖物，一陣秋風吹來，後背涼颼颼的。他忍不住拔腿狂奔。

  村長回去了，其他人也沒多留，打道回府。大家心裡琢磨著儘快去請一道平安符。

  范德義和范大郎見沒人圍觀，將馮氏強行帶回了家中。

  他們在小巷裡遇上歸來的兒媳們和小兒子，范德義問「事情辦妥了」。

  幾人同時點頭，范三郎叮囑「明日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