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利息

  「大哥，店裡恢復原狀要多少銀子」。

  姜和寧識趣地往最大額度算「桌椅、碗盤、菜品、一共50兩吧」。

  姜軟軟說「大人，打砸的器具加上今天的誤工費，一共2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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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大哥激動怒嚎「2百兩！俗話沒說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官差把他摁跪，「老實點，大人在此，豈容你放肆」。

  劉婆子高聲道「姜家漫天要價不講理！那我十月懷胎生小丫出來，她要給我一萬兩辛苦費」。

  劉大哥鎮定了，滿臉喜意「娘，1萬兩太廉價，5，不，10萬兩」。

  大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大哥驚呼「小丫，小丫」。

  「掐人中」姜軟軟提醒。

  姜和寧反應過來，掐人中，揉太陽穴。

  大嫂悠悠轉醒，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大人，結案吧」姜軟軟偷偷給師爺塞了一小沓銀票，有一千兩。

  師爺走近縣太爺身邊，耳語幾句，曹縣令心情大好，驚堂木一拍「此案本官已查實，劉家人在雲之上打砸，造成重大損失，判賠2百兩」。

  「因劉家不願付姜家養育錢，雙方不認親。劉家要求償還的生身錢不合常理，經商議姜小丫還1百兩白銀給劉家，從此恩斷義絕，各不相干」。

  「姜家願意替姜小丫支付賠償，兩數相抵，劉家需再還姜家1百兩，即刻執行」。

  劉家人大叫「我不服！不服」。

  曹縣令被人當眾挑釁，沉著臉呵斥「大膽刁民，來人，每人打二十大板」。

  「饒命……」幾板子下來，他們徹底老實了。

  他們要在3天之內還姜家100兩。

  劉家除了孩子，其他人被打板子行動艱難，幸運地遇上同村兄弟，幫他們雇了牛車拉回家中。

  夜裡，小強領幾個酒肉朋友堵住劉家大門。

  破舊不堪的門板拍得哐哐亂響，「開門，滾出來」。

  臀部受傷寸步難行，劉家人惶恐不安，眼睜睜看著門板被踹開。

  「草，不做聲就行了？」小強下頜揚了揚。

  兄弟們闖入每個房間，將床板上躺直的人拖到大廳摜在地上。

  孩子嚇得哇哇大哭，小強嫌吵鬧，一手提一個扔出門外。

  他坐在椅子上，兄弟們站身後，身前癱坐一堆嚇得發抖的人。

  「銀子準備好了嗎」他玩小刀，漫不經心地問。

  劉大哥嬉皮笑臉拉關係「咱倆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兄弟，講銀子傷感情，我最近手頭緊，寬限幾天行不行」。

  咻！小刀激射插進飯桌，入木三分。

  「呀」劉婆子和劉大嫂嚇得抱一起瑟瑟發抖。

  劉二哥害怕惹禍上身，一直縮在角落裡努力當一名合格的「隱形人」。

  小強踢倒劉大哥，右腳擱在他胸前，慢慢使勁碾壓「是兄弟就趕緊還銀子，沒有銀子誰跟你是兄弟」。

  劉老頭扒住小強的鞋使勁抬起，快要成功了，結果被人摁在地上，他看著兒子被打心如刀割，喊「我們有銀子」。

  小強抬起腳，轉頭睨他一眼「有銀子不還，討打的賤骨頭」。

  爪牙們你一掌我一腳招呼劉老頭「銀子呢，別磨蹭快拿出來」今晚怡紅院小強請客，別妨礙大爺快活。

  白天衙門裡受板子，晚上還得被拳打腳踢，劉老頭受不住，「別打了，我女婿是姜家長子，明天，明天我問他要銀子」。

  劉大哥抓住希望，急迫說「沒錯，我親妹妹嫁姜家，你們可以去要債，姜家老多錢了，要1千兩都行」。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不是料想中的反應，劉家人覺得怪異。

  劉大哥俯身趴地，雙手被漢子反剪在背後，牢牢壓制。

  小強反手抽出插在飯桌的鋒利小刀，蹲下用刀面輕拍他的臉「知道爺是做什麼的嗎」。

  他腆著臉拍馬屁「知道，強爺是賭坊的二把手……」

  小強刀鋒一划拉，劉大哥臉上多了一道血口「知道還敢騙我」當初他們可沒說跟姜家有關，明知道他靠曹縣令和周老爺賞飯吃，他倆對姜家尚且恭敬有加，還讓我上趕著跟姜家結怨？！

  「我不管你家有什麼親戚，我只知道銀子借給你，必需是你親手還給我」。

  「是我的錯，明天我親自問他們要」。

  小強眼神逐漸狠毒，反問「哦？也就是說你們今天沒有銀子」。

  氣息凝固了，劉大哥豆大的汗珠滑落，聲音顫抖「我們穿一條開襠……」

  「嘖，昨晚我怎麼吩咐的」小強暴怒，對他一頓踢。

  近幾年小強遇貴人雞犬升天，倆人聯繫得少，沒想到他變得這麼可怕。

  「求你」劉大哥抱頭挨揍，忽然想起他有妻兒「我有妻子和一雙兒女任你處置，放過我」。

  「沒良心，不是人」劉大嫂一邊咒罵一邊抱劉婆子抱得更緊了。

  劉婆子心痛渾身是傷的大兒，媳婦可以再娶，狠下心推開她。

  小強捏住劉大嫂的下巴抬起來，別人是梨花帶淚惹人憐愛，她是倒人胃口洪水猛獸。

  「你們誰看上了？」他問兄弟們。

  「免了，睡了她晚上做噩夢」。

  「說好的怡紅院，你不會用這個貨色搪塞我們吧」。

  「去你的，她比漢子還粗糙，老子缺女人嗎，老子缺的是美人」。

  劉大嫂被丈夫捨棄，婆母推開，又被一番嘲笑，她捂胸悲痛欲絕地鬼哭狼嚎。

  小強鄙夷地說「兄弟們看不上你，那只能賣進最低等的窯子」。

  她眼白一翻，活生生嚇暈了。

  爪牙甲探她鼻息「有氣」，調笑道「最低等的窯子是船窯吧，她上船恐怕熬不過3天，哈哈哈」。

  「你的女人不行，還有嗎？沒有抵債品就留下右手，總不能讓弟兄們白跑一趟」。

  劉大哥發怵，腦子空白，嘴巴不利索「海，嗨子」。

  「呵」哐啷，刀子往地上扔，他背過身。

  小弟識趣地撿起刀子，幾人按住劉大哥，脫下他的布襪塞嘴，銀光一閃「嗯……」。

  血淋淋一片……

  人們生活枯燥，娛樂項目少，但凡出點事，引起的反響是巨大的。不出三天，縣裡人人都聽說姜家的事，茶樓說書漢甚至將此事搬上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