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錯路、再也不能回頭

  按照江川用特殊方法得來的路線，嚴屹駕車行駛沒多久便能看到遠處隱約有一排排白色房屋坐落。

  「這種鬼地方要不是有人帶路或者經常出入的熟人，誰能找到」

  從車上下來後，嚴屹四處打量了一下。

  與其說是一排排屋子倒不如說是一些載貨箱疊加在一起組成的臨時住所更為準確。

  「他們就住在這裡！」江川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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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一些女孩穿著暴露，三三兩兩站在一起聊著天，不過在江川和嚴屹驅車進入後，她們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後者身上。

  「可能是因為生面孔的緣故吧！」江川心想著向前走去。

  「嗨，想玩嗎帥哥？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得加錢」一名穿著淺藍色裙子的女孩故意挺著自己的臀部，向倆人拋來橄欖枝。

  「索菲亞，你送他們都不會要！」另外一名只穿著吊帶和短到快要露出屁股蛋兒的女孩擠兌完她，踩著貓步走向倆人。

  她一隻手叼著一根煙，沖嚴屹的臉吐出一個煙圈，接著手指從嚴屹的脖子劃到胸口，緩緩轉動圈圈。

  「好健碩的肌肉，我喜歡有力量的男人，可以給你半價哦！」女孩子笑的異常嫵媚。

  還不等她將手指從身上拿開，嚴屹直接一個擒拿將其控制住。

  「你想幹什麼？你知道這是誰的地方嗎？」女孩顯然沒想到這個健碩的凱子會直接控制她，頓時聲音變得尖銳。

  「我現在控告你賣淫以及試圖襲警，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扭斷你的胳膊」

  嚴屹從兜里掏出證件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江川仔細的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原本以為來了凱子而興奮的女孩子們此刻臉色變得恐懼起來。

  從剛才嚴屹的表現來看，這兩位可不是簡單來玩的，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聽著，我並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不過有點事需要打聽一下，現在最好告訴我這裡誰負責」嚴屹大聲說道。

  「瓊斯，她負責租房給我們住！」被嚴屹按住的女孩大聲說道：「她就在前方那個藍房子中」。

  「乾的漂亮」嚴屹放開那個女孩，儘量使自己露出一個笑臉：「那麼現在乖乖的待在各自的位置，要是被我發現有人企圖搞一些小動作，接下來可不是簡單的抓胳膊這麼簡單了！」。

  看著一本正經的嚴屹，江川卻苦笑著的搖搖頭，雖然這傢伙儘量想讓自己的笑容變得和善，但由於他臉上疤痕的緣故，看上去更像是充滿威脅的野獸。

  「別為難她們了」

  江川拍拍他的肩膀，率先朝著那名女孩所說的位置走去。

  走進一件還算乾淨的屋子，此刻的那麼叫做瓊斯的女孩子正躺在一個破沙發上喝著啤酒，看著電視。

  聽到江川的腳步也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後繼續盯著電視。

  「聽說來了倆個警察，可我沒興趣做警察的生意」。

  「刑事調查科，宋江川！」江川禮貌的沖她伸出手，瓊斯放下酒瓶，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

  「這是你的地方嗎？」緊隨而來的嚴屹問道。

  「是我租來的，有合法的證件」瓊斯點燃一支煙，毫不在意的說。

  不同於外面那些女孩，在得知江川和嚴屹是警察後雖說保持鎮定，但臉上依舊有一些難以掩飾的恐懼。

  然而在他們面前的瓊斯，卻看上去並不在意他們是不是警察，依舊悠閒的喝著小啤酒，叼著煙，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或許是因為有靠山的緣故，所以她才有恃無恐吧！江川心中想著，可這個靠山是誰？唐人街的袁四爺，亦或者是某個治安官？。

  「這裡是什麼？合法的賣淫場所嗎？還是說收容犯罪的天堂？」江川沉著臉問道。

  「你說什麼？」瓊斯臉上帶著一絲怒意：「在你開始控告我的罪名之前，你應該先和負責這裡的治安官談一下」。

  「不用，我和鄉巴佬可沒什麼可談的」

  嚴屹扣扣鼻子，沖江川使個眼色。「別緊張，我們不是為你們的……職業，對職業而來的，有個女孩遇難了，我想知道你們誰認識他！」

  江川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照片遞給瓊斯。

  「倩倩？對，是她」在看到照片的瞬間，瓊斯臉色變得異常堅定：「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知道在晉西江北蘆葦地發現的那個女孩嗎？」

  「哦不，」瓊斯扔掉手中的煙，顫抖的手看著照片：「天哪！真不敢相信！」。

  「你和她關係很好嗎？」江川問道。

  「是，我們親如姐妹」

  從剛才瓊斯所表現出的那一幕來看，就知道倆人關係不一般。

  通常他們調查詢問的女性得知李倩倩被殺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是竊喜接著是一絲強壯的可憐。

  而瓊斯不一樣，她是真正切切表露出自己的悲傷，這種情緒即使是最好的演員也得有個幾秒鐘的思考以及醞釀時間。

  「坐下說吧！」瓊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音。

  「我剛入這行的時候因為沒有背景，所以客源並不多，是她給了我一些建議和方法才慢慢變好的，」

  「建議？」

  瓊斯看看嚴屹，尷尬的搓了搓手;「關於如何找到客人的技巧而已。」

  「你知道她過去幾周都在那待著嗎？」江川繼續問道。

  「在我這裡帶過一段時間，但是也大多數時間不會來，要見到她也是偶爾一兩次吧？她原來的房東是個混蛋，我想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吧！」。、

  「你和她最近幾次的見面中，有沒有發現什麼反常的地方？例如行動或者是說話！」。

  瓊斯側著頭想了下：「有，她說她經常去教堂，她還說只要懺悔過了就能重新做人，她說她厭倦了這種皮肉生意想要贖罪，這樣就能重生，開始新的生活，」

  「你怎麼看？」

  「什麼？」

  「對於她去教堂懺悔的事！」

  瓊斯笑著搖搖頭，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路一旦走錯，想要再回頭是不可能的，雖然以此為生但我早已預料到過自己的下場，真正的贖罪可不是懺悔就能解決的，相比起那些犯罪的混蛋，我們依靠職業生存這沒什麼丟人的」。

  「你說你預料過自己的下場，那是怎樣的下場？」江川認真的看著她。

  「空度餘生，亦或者餓死在某個角落」

  「聽上去可有點不妙！」

  「當然，友情，愛情是我們奢求不來的，前幾天有個老太婆死在家中，過去一個月了才被人發現！」

  「這件事我也聽說過。」江川點點頭。

  「她有沒有給你提到過常去懺悔的教堂在哪？」嚴屹問道。

  「沒有，我沒太當回事，我想她沒錢吃飯的時候還是會回來做的，她男朋友在監獄，自己沒有什麼存款，而且還有很大的毒癮，懺悔我只當是一個很冷的笑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