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夜談證人

  「這個女孩你認識嗎？」

  從衣兜里掏出來一張照片遞給安吉娜，江川觀察著她的面部表情變化。

  從女孩接手照片的那一刻，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接著是惶恐，不過也是一閃而逝。

  「李倩倩！」安吉娜驚呼道。

  「你認識她？」

  

  「不，我並不認識她，不過她被兇殺的事我倒是從媒體，報紙上看到過」

  「是嗎！」江川帶著一絲不確定。

  「自從這個事情發生後，大家都在議論是不是有某些變態專門找無辜弱小的女孩下手，但是大家都保持一定警惕」

  安吉娜從一旁點燃一支煙，繼續說道：「就像是今晚，要不是馬提亞提前給我打過招呼，我也絕不會讓陌生人進入家中」。

  看著安吉娜臉上並沒有太多情感，江川心想，她或許真的不太清楚一些事。

  「現實中你們有見過嗎？」

  「沒有，我們就算是見過也不會有印象，向我們這種職業或許記住更多的是那些願意花大錢的闊公子，也很少有朋友交往。」

  說到這裡，安吉娜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對於她來說，朋友是一種很稀缺的東西。

  「不過我聽說她在大柵欄很有名」

  「大柵欄？」

  「是個活動房一類的地方，很多女孩在哪裡工作並住在哪裡！她們管哪裡叫上帝的天堂！」

  「在哪兒？」江川雙指掐著煙，吐出一個煙圈問道。

  「晉東唐人街那吧！好像是……你知道那一塊嗎？」

  江川再次從煙盒中拿出一根煙點燃，那個地方他太清楚不過了，在阿加達斯每個市區都會有一個唐人街，晉西市的唐人街就位於晉東北部。

  「我知道全都告訴你了！」

  安吉娜看著江川，眼神中依舊流露出討好的表情，更多的是恐懼。

  她想用這些消息換的自由吧！或許這會心裡正在盤算著自己會怎麼對她，江川看著她心想著。

  「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江川安慰說。

  「警官，你是做什麼的？掃黃組？還是緝毒組？亦或者是FBI探員，但據我所知在晉西的阿加斯達並沒有FBI吧？」

  江川抖了抖菸灰，長談一口氣抬頭凝視著她。

  雖然隔著金絲眼鏡，但那一雙冷峻的雙眸卻讓安吉娜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她慌忙解釋：「別誤會，我並不是想要打聽什麼，我以為你會逮捕我而已！」。

  「我說過，我沒興趣幹這些事」江川直起腰來。

  「是的，我知道」

  江川看了一眼安吉娜，將煙揉滅在菸灰缸內，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來。

  「很奇怪，你明明看上去文質彬彬，但卻給我一股很危險的感覺，我去過動物園，這種感覺就像是面對龐然大物的獅子一般！」

  「是嗎！可能因為我是警察的緣故才會讓你覺得危險吧！」

  「並不是這樣！你知道的，有時候很難表達」

  「有時候對於犯罪來說，我是個極度危險的人，他們可能認為我會用我的身份對他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而且並且不會受到懲處！」

  江川看著女孩一臉恐懼的怔在哪裡，沖她露出一個微笑;「如果沒有什麼事，最近還是少出去的好，那個兇手到目前為止還未抓住」。

  他之所以對女孩說這些話，完全是出於好心的忠告。

  「謝謝，我一定會牢記的」

  「還有一件事」

  「還有事？」

  「有沒有人找你買過安眠ton或者是含巴比ton！」儘管這件事的希望很渺茫，但江川斷定兇手不會去某些大藥店之類的地方買藥。

  無論是巴比拖亦或者是安眠ton，在阿加達斯都屬於限量藥品，售藥者必須要登記買藥者的身體情況，家庭住址以及用途綜合考量，拿到店長的簽字才會出售。

  晉西刑警調查過各大藥店的出售情況以及對於出售者有過走訪，並未發現符合其中條件的嫌疑人，這就說明李倩倩的藥物肯定是通過黑市獲得。

  「你是指男性的話，似乎就你一個？」安吉娜說了一句後，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對，對了，被人謀殺的那個李倩倩，她曾經也找我買過藥，說是用來治療失眠用的！」。

  「李倩倩找你買過藥？」江川瞪大了眼睛。

  「對，但我們並不是直接交易的，不知她從哪裡得到我的聯繫方式，然後我們是通過暗箱交易！」安吉娜頓了頓，補充道：「就是她先匯錢到我帳號，然後我將藥品放在她所指定的地方。」

  「沒見過人，你怎麼知道就是李倩倩！」

  「布蘭克，是因為她有提到過自己曾經和布蘭克有過一段，在圈子裡，布蘭克小有名氣，他出售的大麻也是公認的正版貨。」

  「和你打電話的女人有沒有提到過她在那個位置或者是說過某些奇怪的話？」

  「那倒是沒有」

  「當日和你打電話的時候，她的精神狀況怎麼樣？」江川看著她的臉繼續說：「有沒有和正常人不太一樣，興奮或者是悲傷，一般應該都能聽出來的！」。

  「我沒太注意！或許有點悲傷吧！畢竟布蘭克的事我們都聽說了」。

  「那好吧，打擾了，如果想起什麼，記得打我電話！」江川禮貌的沖她點點頭。

  ………………

  駕車行駛在返回的路上，江川心中卻一直在想一件事。

  既然兇手能熟練使用手術刀，那麼他的職業是否也如他一樣是個法醫，亦或者是某個醫院經常給人動手術並且刀法精湛的醫生。

  「或許從這條線也可以查查」

  從剛才的談話來看，安吉娜有提到過大柵欄這一地名，而在之前對璐璐的談話中也提到過這個地方。

  結合整個案情來看，或許當時趙小丁多次騷擾李倩倩後，她很有可能就一直待在大柵欄附近。

  而從驗屍的報告來看，對方有經常服用安眠ton的習慣，那麼這個習慣很有可能是在夜晚睡覺時才用到。

  也就是換句話說，很有可能李倩倩是在大柵欄附近住的時候夜晚吃了藥，而兇手正是清楚這一點的情況下擄走她，並且對她注射了麻醉劑再轉移到江北蘆葦地實施犯罪。

  雖然到目前為止，這只是江川一廂情願的猜測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過不管怎樣一起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