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江東去，無非蓉水漣漪

  硬著頭皮，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在送走兩人的時候，林尋對楊蕊笑道：「要不晚上去看電影吧。」

  身份證他都準備好了。

  「好啊，我也好久沒看電影了，一起。」楊欣笑盈盈說著，還掏出身份證：「要是回來晚，我們還可以住酒店，你住一間，我和小蕊住一間。」

  林尋：「……」

  有句mmp不知道該不該講。

  他只能把目光投向楊蕊，由她開口甩掉楊欣這個大電燈泡。

  「你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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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蕊一句話把林尋從地獄門檻踹了下去，他只能強撐笑容，嘴裡說著不介意。

  電影院，林尋坐在中間，左右兩邊是楊蕊和楊欣，兩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隔著他聊得不亦樂乎。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才是多餘的。

  熬到電影看完，林尋把兩人送回家，晚上偷偷發消息給楊蕊，約她考駕照。

  開車好啊，年輕人就應該多開車。

  駕校每天早出晚歸，楊欣不可能跟著吧？

  「姐，這你總不能也要去吧？」楊蕊可憐兮兮看著旁邊的楊欣。

  「去，怎麼不去，我正好沒考駕照呢。」光著腳丫盤腿坐沙發看電視，楊欣冷笑：「那小子不像好人，我得幫爸媽看著。」

  「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楊蕊臉紅。

  「那他是哪樣？我告訴你，男人沒一個不色，就喜歡胸大……話說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我是你姐，怎麼沒你大呢，不應該啊，我比你早出生，按道理營養都給我才對。」

  聊著聊著，畫風變了。

  「這完全是你自找的，小時候你不是天天求神拜佛，保佑它不長嗎。」

  「說起來都是淚啊，唉，後來它真的不長了，嗚嗚嗚，在宿舍她們都叫我大哥。」

  看多了霸道總裁文和偶像劇，楊欣一直想活成大哥心中的女人，沒想到最後活成女人心中的大哥。

  翌日。

  林尋騎著小電驢到楊蕊家門口，看著兩女一同下樓，他的心拔涼拔涼的。

  我淦！

  沒完沒了了是吧？

  電瓶車上，楊蕊坐中間，楊欣坐後面。

  紅燈路口，奧迪車主正聽著音樂，扭頭看了一眼，一個年輕人騎電瓶車載兩個美女，心裡發酸。

  索性關上車窗。

  可能是覺得心裡不平衡，過了幾秒又摁下來。

  「兄弟，你是怎麼同時泡上兩個的？」

  抬頭，見綠燈還有三秒，林尋起步，風中留下一聲嘆息。

  「我也不想這樣。」

  駕校，平時學員練車一般一早上能碰兩手就不錯了，沒辦法，人太多，教練有限，大家輪著來。

  不過在林尋送教練兩條中華後，三人單獨使用一輛車，他上輩子本來就會開車，多少年老司機了，甩了幾個漂移，教練放心去睡覺了。

  教練車怠速慢，車速不快，想出事都難，加上林尋坐副駕駛掌控剎車油門，根本不會有問題。

  「欣姐，你之前在學校摸過車嗎？」

  「摸過幾把，大概原理懂，只是不熟。」

  「沒事，有我在你們姐妹兩不久就熟了。」林尋胸口拍得砰砰響。

  ……

  在林尋辛苦耕耘，日夜辛勞下，幾天功夫，兩女車技日漸成熟，連考科目一科目二。

  教練每天到場後就是睡大覺，樂得清閒，要不是考慮到林尋年紀太小，他都想勸他留下。

  六月七日是高考時間，高三六班的人踏入考場，看到作文題目時，郭鵬擦了擦眼睛，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把監考老師嚇一跳。

  「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老師，我激動，你別管我。」

  激動的不只是男同學，女同學也是一樣，因為好些題林尋講過，等於說他們提前做過一遍。

  考試結束前半小時，林尋交卷，他是第一個出來的。

  高考這種大事，不到最後一分鐘，一般人根本不會提前交卷。

  校門口，幾個考生蹲在門口哭，從旁人七嘴八舌交談中，林尋知道，他們有的是遲到，有的是身份證丟了。

  「同學，請問今年的考題難嗎？」

  「作為第一個出考場，你的夢想是哪個大學？」

  不知道是哪家媒體，長槍短炮的話題差點杵林尋臉上。

  「難不難我不知道，我壓根沒想讀大學。」

  靠，原來是個混子！

  一幫記者黑臉，熱情都下降很多。果然，第一個出來不是學霸就是學渣。

  不想讀大學，不用猜都知道眼前這小伙是哪種人。

  身邊記者瞬間散開，林尋樂得清靜，邁步正想走，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感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有的人費勁千辛萬苦，就差幾分鐘沒進校門，想考都考不了，而有的人有機會卻不珍惜。」

  腳步停下，林尋轉身看向說話的記者：「年年都在強調身份證准考證一定要帶好，他們自己丟了，怪誰？」

  「自己人生大事都能如此疏忽，這種人一點不值得同情。睡覺睡過頭的更是活該，高考都特麼能遲到，人才啊，多設兩個鬧鐘不行嗎？」

  准考證和身份證是能補辦的，但凡這些人昨天能看一眼，看一眼，今天也不至於進不了考場。

  睡覺遲到更是離譜了，沒個十年腦血栓都干不出這種事。

  其實成績好，認真學習的人根本不會犯這些基本錯誤，這些被堵在考場外的都是什麼人？

  四個人，男的黃髮，豆豆鞋，緊身牛仔褲，流里流氣。

  女的煙燻妝，手臂有刺青，就一小太妹。

  當然，也有好學生人確實因為種種原因錯過高考，但概率大概是十萬分之一。

  「艹，你還不是考不上大學，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被一頓諷刺，黃毛忍不了，要不是有警察在現場維持秩序，他現在就干林尋。

  「不上大學是我不想上。」

  「那你想幹嘛？」嗅到流量，記者湊上來，把話筒放在林尋下頜。

  「我要當明星。」

  「靠，吹牛逼誰不會。」遲到的考生鄙視：「我特麼還想當總統呢。」

  「大江東去，無非蓉水漣漪。」林尋背著手瀟灑離開。

  一群記者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現在年輕人都這麼狂嗎？」

  「啥意思啊？」小混混弱弱問旁邊小夥伴。

  「從他夢想是當明星來看，應該是想說自己將來會是明星頭子，在蓉城跺跺腳，娛樂圈就能引起軒然大波。」

  「是這意思嗎？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大概，應該，可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