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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結局之前

2024-05-29 12:23:05 作者: 南槐

  容卿決定按兵不動,再觀察一段時間謝卻的變化。

  容卿道:「我不知道你為何那麼篤定我的身份,但我真的不認識你,我從小長在金陵,這是第一次離開金陵城。」

  說完容卿對錦瑟道:「我的身體不要緊,你們請謝神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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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瑟早就想叫謝卻離開了,當下虎著個臉,冷聲對謝卻道:「謝神醫,請吧。」

  「你,你叫什麼名字?」謝卻張了張口,他想說自己不想離開,但是他的腦子現在亂糟糟的一團,仿佛下一刻就像要爆炸了。謝卻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可是他的雙腿就像失去了控制權,牢牢地黏在地上。

  皎月和錦瑟見謝卻如此沒臉沒皮,小手一插,就想破口大罵了。

  容卿抬手制止了兩人,對謝卻道:「告訴你名字可以,但是你必須馬上離開,初來乍到我不想鬧到官府。」

  謝卻定定的看著容卿,半響,他點了點頭,說:「告訴我,你的名字。」

  「容卿。」容卿說完看了眼門口的方向,淡笑道:「請吧。」

  謝卻走了,來時他是聲名鵲起的神醫,離開時卻像個八十歲、死氣沉沉的老頭,他不再有活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機,整個人都垮了下來。鼻青臉腫的阿絕憂心忡忡的扶著謝卻,他猜測大概和那個夢魘有關,可是他又不知道具體有什麼關聯。他想幫忙都幫不上。

  回到回春堂,謝卻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任由阿絕怎麼呼喚他都不理會。

  阿絕等呀等,等了足足兩天,終於等到了謝卻出門,可是,謝卻瘋了。

  回春堂的謝神醫瘋了。

  這對相見郡的人而言仿佛是個天大的笑話。

  阿絕面色灰敗的跟在瘋瘋癲癲的謝卻身後,此時此刻,他對那個叫容卿的女人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謝卻圍著一棵大樹,嘴裡瘋瘋癲癲的嘟囔著:「嘿嘿嘿……卿兒……卿兒……」

  謝卻身上再也看不到神醫的風采,他如同一個稚嫩的孩童,腦子裡除了「卿兒」什麼都記不住了。他只知道「卿兒」,他是被自己活活折磨瘋的,因為他又做了一個夢,那個夢不再朦朧,它變得清晰無比,在夢裡,他設身處地的經歷了痛徹心扉的一切,他看著心愛的女人被算計被折磨,看著心愛的女人一步步變得瘋魔,看著她被辜負、被期盼,最終走向了死亡……

  所以他瘋了,因為他記起了前世的一切,記起了那個可悲的女人可悲的一生。

  謝卻是被自己逼瘋的,但是阿絕不知道,他的仇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容卿,他想殺了容卿,然後帶著謝卻離開相見郡,回到神醫谷也好,周遊列國也好,以後都陪著他。

  容卿不知道阿絕的打算,她去縣衙大牢里把平安後,就打算開啟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了。

  容卿的計劃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很難,他和師爺雲升做了交易,說來這雲升,前世也是鬧得紛紛揚揚,雲升原名叫沈雲,是沐川城上一任城主的嫡子,城主還有一個嫡次子和嫡女,嫡女沈沉魚乃名動天下的美人,後來嫁給了沐川城的縣令。

  沐川城緊挨壽王燕堪的封地,燕堪曾道沐川城遊玩時,見到沈沉魚驚為天人,縣令是個人精,見自己的妻子被壽王看中,便自作主張給沈沉魚灌了藥送到燕堪床上,燕堪得了好,縣令也因此升到了知府。

  沈沉魚是個烈性女子,她被自己的夫君如此對待,心中恨極。城主疼愛自己的女兒,知道女兒被侮辱後更是怒火中燒,並揚言勢必要讓壽王和縣令付出代價。壽王從探子口中得到消息後怕事情鬧大,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燒了城主府。知府和壽王同流合污,城主府滅門一案不了了之。世人都以為城主一家死光了,殊不知城主的嫡子和嫡次子被幾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冒死送出,只是後來兩人走失,雲升因為年紀大記得滅門慘案,所以一心要為自己的家人報仇,他也沒放棄尋找自己的弟弟,但是當初他們老奴分頭送走,所以至今都沒找到消息。容卿知道雲升弟弟的消息也是來自前世燕墨珩告訴她。不得不說燕墨珩手中也是大有人才,分別十幾年的兄弟都能被他找到。

  容卿和雲升的交易內容便是他弟弟的行蹤。雲升雖然只是一個師爺,但他其實已經控制了整個縣令府,不得不說這為容卿省去了很多麻煩。

  「……我的計劃就是這樣,趙家村地下我已經派人建立了地下蓄水池,那裡的水資源用來救急。」容卿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雲升意味不明的看著容卿,蹙眉道:「你早就知道旱災會來?」

  「這些與你無關,你只要記得我們的交易內容便可。」

  「你說得沒錯。」雲升沒揪著這些深究,只道:「什麼時候告訴我他的消息?」

  容卿放下茶杯,道:「寧王抵達沐川城的那一日。」

  ……

  容卿親身體會了沐川城越來越熱的氣候,天上的太陽不知疲憊,時時刻刻散發最大的熱量,旱災來臨的流言從一開始的無人相信變成現在人人篤定,許多有家財的商戶開始囤積物資,只待旱災愈演愈熱後保證自己的同時再大賺一筆。容卿從雲升那兒得到消息,靠近禹城的些許村落井已然乾涸,用不了多久就會斷水了。

  容卿站在窗邊,熱氣滾滾而來拍在臉上,仿佛置身火山熔漿。

  門外響起敲門聲,容卿說了聲:「進來。」

  來人是一直留在容卿身邊的車夫,他將手裡的信遞給容卿,恭敬道:「夫人,主子的信到了。」

  容卿沒來得一噎,瞪了眼車夫,道:「告訴了你多少遍,不要叫我夫人。」

  「可你就是夫人呀。」車夫故作憨厚的撓了撓後腦勺,不待容卿再說,便識趣的退出了房門,看得容卿又是一陣氣節。

  車夫離開後,容卿打開手裡的信封,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帘,這些日子,她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泰然自若,一大部分的緣由都是因為趙梟厚顏無恥的一封封信件,信件內容纏綿悱惻,每每能將容卿看得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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