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司音的苦

2024-05-29 12:20:31 作者: 南槐

  比起其她公主端莊高貴的模樣,燕芯別具一格的柔弱姿態當真惹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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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不少公子小姐聽了燕芯的話後便一臉不贊同的看向容卿。其中以王翰最為突出,只見他瞪大眼睛,恨不得雙眼射出劍光落在容卿生身上。

  帶著苦樊姍姍來遲的許自危一進明倫堂就看到了王翰的牛眼,他拉著苦樊坐在王翰旁邊,不解道:「誰又惹著你了?你這雙眼睛再瞪大點,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你才的眼珠子才掉出來了!」王翰側頭看了一眼許自危和苦樊,冷哼一聲,諷刺道:「我說許自危你是越來越自甘墮落了,走到哪兒都把這平民帶上,怎麼?你還想讓你爹提攜他不成?」

  被王翰不有餘力的嘲諷,許自危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了,他冷笑:「狗叫都比你說話好聽。」

  「你!」王翰惱羞成怒:「許自危你什麼意思?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現在是想為一個平民和我作對?!」

  「若是早知道你會變成這副模樣,當年我定不會和你相交。」說完許自危拉著苦樊起身,邊走邊道:「我們換個地兒坐,這處蠢人太多,我怕沾了那些個蠢氣。」

  許自危不留情面的毒舌氣得王翰咬牙切齒。看著許自危和苦樊離開的背影,王翰又氣又委屈,明明他和許自危從小一起長大,可自從這個叫苦樊的傢伙出現,許自危對他就越來越不在意。他們的關係一遠再遠,現在還被單方面斷交了。

  王翰委屈,委屈到想哭。他看看還在和容卿針鋒相對的公主,一時沒了餘力去為她助威,怏怏不樂垂著腦袋。和老友寒暄幾句回到王翰身邊的王太尉不明所以,詢問他未果後便也沒急著多言,只等回府細問。

  苦樊被許自危拉到另一處坐下,剛落座就有公子迫不及待告訴許自危剛剛發生的一切。

  聽了個從頭到尾,苦樊看向熱鬧之處的容卿,道:「有她在的地方總是不缺熱鬧。」

  苦樊平日在許自危等人眼中極為嗜睡,萬事不放在心上。一聽他竟然主動開口,許自危樂呵一笑:「你倒是知道好奇了,不過我倒覺得容小姐是個不錯的人,雖然以前是有些自傲,但她學識出眾,有點氣節很正常。」

  「誰說不是呢。」鄰座的公子搖開摺扇,道:「往日從沒見過容小姐惹事,都是常小姐等人擠兌她,現在她知道反擊了,這些擠兌她的人就受不了了。」

  苦樊撇了公子一眼,沒說話,但心底也認同他的話,他來宏宇書院時間不長,堪堪月余,對容卿的處境卻一清二楚,以前他也是看戲之人,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突然覺得容卿的轉變充滿了趣味,而他,最喜歡的,便是趣味。

  這邊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那邊熱鬧的中心也正風起雲湧。

  燕芯無緣無故冒頭,容卿怎會猜不到緣由,無論前世今生,但凡涉及到燕墨珩,燕芯便會化作一條美女蛇,將靠近或吸引燕墨珩的所有女子全部推向深淵。

  容卿冷笑,既然她和燕芯之間註定不能做陌路人,那就無需再有什麼顧慮!

  容卿道:「既然福康公主說是閒聊猜測,那麼容卿便問福康公主,福康公主是否被司音驚擾了?」

  燕芯聞言一愣,這話她要如何答,若回答說「她沒被驚擾到,」那舒和嬌和常樂便是故意為難南宮司音;若回答說「她被驚擾到了,」可是在場的公主又不止她一人,眾人只會覺得她是在包庇舒和嬌和常樂。

  前後無路,燕芯被容卿簡單一語架在尷尬之境,心中更是對她憎恨、厭惡不已。

  在場眾人心如明鏡,誰會看不出容卿和燕芯之間有貓膩,一邊是教養在皇后膝下的福康公主,一邊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出小姐,無論哪一方都是不好惹的存在。

  一時間,熱鬧的明倫堂再再再一次變得鴉雀無聲。

  「容卿此言莫不是想將本宮往絕路上逼,本宮無論怎麼答,錯得始終會是本宮。」燕芯面露微笑,然說出的話卻有些咬牙切齒。

  容卿面上淺笑不變,嗓音任然含笑含冷:「福康公主莫要妄言,容卿何曾逼你了,事實如何,福康公主難道自己都不知道麼?」

  容卿話音剛落,左邊的手臂便被不知何時上前來的南宮司音緊緊抓住,容卿微微側目看去,只見南宮司音眼眶中淚花涌動,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朝她粲然一笑。

  南宮司音想哭,想大聲痛哭,然她卻拼命壓下眼淚決堤的衝動,只因容卿叫她莫要在哭,只因容卿告訴過她女子的眼淚很珍貴,應該好好珍惜。然只有她自己知曉,她的心早在容卿出聲的那一刻哭得稀里嘩啦。

  不知從何時起,每當夜深人靜時,娘親的哭泣聲便會響起,雖然只是低低的抽噎,可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起初她不明白,為何白日裡看起來開心的娘親會在半夜哭泣,她詢問娘親緣由,娘親先是一愣,隨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青絲,告訴懵懂年幼的她,那是長大後的人才會明白的事,她還太小,所以不明白。

  於是她開始期盼著長大,只希望快快長大後能明白娘親半夜哭泣的緣由。

  可是不等她長大,某一天,一向少言少語的阿兄卻突然朝娘親發了很大的火,他說娘親軟弱無能只會妄想苟且偷安。他說他受夠了滿是污穢的鎮遠侯府。

  阿兄走了,在向娘親發了一通脾氣後跑出了鎮遠侯府,從那以後便再未回來過。

  那之後,白日裡的娘親也不再那麼開心了,她經常會獨自呆在阿兄的院子,拿著阿兄曾經穿過的衣服,細細撫摸,默默哭泣……

  隨著阿兄的離開,娘親的院子裡便經常出現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們向娘親炫耀自己的著裝,炫耀那個相隔月余才會出現一次的男人——那個被她喚作爹爹的人……

  每次這些女人來,娘親都會讓她躲在屋中,直到她們離開才許出來。隨著那些女人來得越發的勤遍,曾經開心的娘親變得越來越不開心,幾場大病下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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