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皮皮蝦,我們走
2024-05-29 12:17:52
作者: 軟酒酒
求和之後,自然是納歲貢,秦白衣抗爭了幾次無果,便只能照單全收了。
第一次的歲供,由秦白衣親自帶過去的。
他拉了整整幾大車,將神積水國百姓們的口糧紛紛拿走,瓜地三尺油,總算是滿載著神蘑國的要求,來到了蘑菇的皇宮。
蘑菇的大殿裝飾得十分典雅,水紅色的紗帳隨風飄動,紗幕掩映之間,蘑菇一張雪白精緻的小臉。
蘑菇最喜茜素紅,整個都城都是或深或淺的紅色,她一個人側臥在寬敞的榻上,眉眼彎彎,看著在自己旁邊的蕪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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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你放我吧~求你了。」蕪壽小意地拎著蘑菇的裙角。
「那怎麼可能,我還等著你的好哥哥來給我送海鮮呢。」
蘑菇往蕪壽身上湊了湊,深深地吸了一口蕪壽那攪動靈魂的鮮香,口中輕輕呢喃,
「可真鮮美,蕪壽,」她掰著她的側臉,妖異的紅色指甲險些將蕪壽的臉皮劃破,
「以後莫要跟在那些個臭男人後面了,跟著姐姐我吧,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香?
能香得過蕪壽自己?
辣……
不行,蕪壽喝奶長大,根本吃不了辣。
蕪壽不置可否地垂著眸子,還沒等她說話,黃土陣陣,秦白衣帶著歲供的車,踏上了神蘑國的土地。
車輪陷進土裡幾寸,可見秦白衣毀家紓難,差不多是把自己能帶來的東西都拿過來了。
蘑菇的嘴角根本壓制不下去,笑得得意極了,
「哈哈哈,以後這天帝的腰子上,只有我蘑菇的神蘑國,才是最強大的所在!你們兩個,」
她指了指蕪壽和秦白衣,一腔怨氣衝天,
「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決絕我,無視我,埋我,曾經的我你們愛答不理,現在的我,你們可高攀不起了!」
蘑菇說完,便一聲令下,將城門死死管住,無數披堅執銳的神蘑國百姓將蕪壽和秦白衣團團圍住。
蕪壽沒見過這種陣勢,下都要嚇死了。
「嗚嗚嗚,蘑菇不要吃了我~」
蕪壽開始嚎啕大哭,淚水逆流成河,正流成瀑布,蘑菇坐著的榻上,都快要成小水潭了。
秦白衣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瞧了瞧城門,確定關的十分結實,一般人根本打不開。
哎,這就放心了。
秦白衣把歲供的大車打開,將裡面的貢品鮮了出來:
活蹦亂跳大龍蝦,十隻。
精神抖擻皮皮蝦,二十隻。
橫行霸道帝王蟹,五大車。
胡作非為大虎鯨,倒是不多,只有兩個小中隊的編制,也就大概24隻吧。
一手遮天巨藍鯨……
藍鯨粑粑帶著他的鯨群一起過來了!
蕪壽知道藍鯨是主力,隨便找了一隻皮皮蝦,翻身上了它身上,拉著它的兩隻須子,便躲到了秦白衣的身後。
藍鯨粑粑不能太久離開水面,海鮮小分隊只能速戰速決,蘑菇與他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蕪壽更不想趕盡殺絕。
小小的給了一頓教訓,搶走了蘑菇最珍貴的種子,她和秦白衣便騎著皮皮蝦,快速回到了小溪流旁邊。
小溪流附近簡直就是三國爭霸,三個國家人都在此混戰,蕪壽本來離得遠遠的,卻見神虛國的一個天兵身上好像是是有幾根細小的毛絨。
蕪壽對毛毛可是天生的敏感,她一眼便認出,那黑白的兩根毛毛,一定是毛團兒的。
自己他們降臨天帝的腰子,毛團兒便不見了,如今他的毛毛現世,蕪壽怎能全然不顧?
「駕!皮皮蝦,我們走。」
她輕輕拍了拍皮皮蝦的屁股,趁著神虛國的大軍被牽制在小溪流這邊,她一個人消無聲息地便混進了神虛國的國都——
那個滿是丹爐的神虛宮。
裡面居然沒有什麼人,蕪壽在門口停好皮皮蝦,輕而易舉地走進了丹房。
還是那三個巨大的丹爐,其中兩個像是好久沒有用過了,還有一個,裡面全是污血和雜毛。
血腥的味道太大了,熏得蕪壽頭暈眼花,她無法,更不願意去辨認這到底是誰的血和毛。
蕪壽悄悄走著,一腳踩在地面上,「咔嚓」一聲,竟然像是打開了什麼機關,一扇牆竟然緩緩轉動,露出了一片密室一般的黑暗空間。
「毛團兒?」
蕪壽一步步往黑暗的地方走去,密室的面積很大,裡面「滴答滴答」像是有泉水滴落。
蕪壽摸索著往前走著,指尖好像摸到了什麼柔軟冰涼的東西。
是人的皮膚。
蕪壽細細的感受著,滑嫩的肌膚隨著那人不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又陷落。
手感細緻,肌肉的線條舒緩卻有力,高雅至極。
腹肌分明,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則若,迷人的人魚線隱沒在血色的鋼鐵鐐銬之中。
蕪壽的指尖忍不住顫抖,這感覺熟悉極了,一時間,蕪壽卻又想不起來。
蕪壽柔軟的五指划過,那人的腰側,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綻開,血滴緩緩落地,濺起來無數更細小的血珠兒。
蕪壽嗅了嗅,她眼睛不好使,嗅覺卻十分發達,
「松淵!」
沒錯,那是仙界二殿下,松淵的血。
蕪壽熟悉至極,慌亂的拿出了那顆秦白衣送的魔珠,點點幽紅的光,照著松淵比紙還要白上三分的臉。
「松淵!」
他的腰上和手臂上被鐵鏈牢牢鎖住,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松淵可是神仙,一般的傷口轉瞬便會癒合,只有神族遺武造成的傷口,才會不斷蠶食他的經絡。
「蕪壽……」
松淵緩緩抬起頭,耀如星落的眸色蒙上了一層陰暗,額角臉側的碎發打了綹,血色的汗珠滾了下來,順著下巴,砸在了蕪壽指縫。
冰的沁骨。
蕪壽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永遠護在她身前那強大冷靜的男子,竟然被傷成了這樣!
蕪壽死死咬著下唇,雙手用全力去扯纏著他的鎖鏈,她沒有什麼工具,甚至用牙去咬,鎖鏈都分毫沒有要裂開的意味。
「蕪壽,快過來,我想你了。」
氣若遊絲,不過是空一縷余香而已。
「盼千金遊子何之,」松淵皴裂的唇角帶著全力扯出來的欣慰微笑,手一動,鐵鏈嘩啦嘩啦,他冰魄一般寒涼的大手,揉著蕪壽的長髮,口中呢喃,
「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最後一句像是一聲落花般的嘆息。
蕪壽:「咩……」
哭得更傷心了。
「松淵,你到底怎麼了?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