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蕪壽急得摳腳腳!
2024-05-29 12:15:38
作者: 軟酒酒
「蜜蜜呀,蜂蜂啊,你們怎麼能這麼傻?」
蕪壽哭唧唧,在仙界,她的社交圈子不大,也就與毛團兒不多幾隻仙獸訂立的靈契,其他動物對她天生多些好感而已。
岱宗峰上的蜜蜂,平時忙著繁育和采蜜,也給她送過香甜的蜂蜜。
不過松淵不允她吃糖,總說吃了糖,牙齒就掉光了,就不好看了,蕪壽怕自己變成無牙老太太,便都禮貌謝絕了。
沒想到今日,蜜蜂們竟然為了她的萬劍訣,蟄了峰主一臉包。
峰主那一臉包,定然死不了,但是這些拳拳之心,身子裹著蜜的小蜜蜂們,恐怕卻要魂斷於此。
蕪壽一路奔來,見到峰主腳下一地死蜂,她沒有別的本事,只能儘快將岱宗峰主臉上的刺拔下來一些,看看能不能再救一些失去針刺的蜜蜂。
豬頭一般的岱宗峰主,被蕪壽死死抱住臉,蕪壽像是皮膚科醫生搞微針手術一般,將他臉上的針刺取了出來,然後跪在地上,救治蜜蜂。
跪在地上是不可能的,她救蜂心切,膝蓋剛彎了下去,毛團兒早就一個箭步衝過去,在蕪壽的膝蓋下,貢獻了自己的一條毛腿。
蕪壽天生就會召喚靈獸,倒地的蜜蜂之靈聽從她的召喚,紛紛回歸到體內,隨著蕪壽將針刺重新放入他們的身體裡,果然,數萬隻小蜜蜂,都「嗡嗡嗡」地活了過來。
小蜜蜂圍著蕪壽翩翩起舞,那場面!
嚯~
其他人當時都覺得害怕極了!
一隻水藍色輕紗裙的絕色美女,被黑壓壓的蜂群圍了個水泄不通,岱宗峰主在旁邊看著,就覺得自己的臉頰疼。
蕪壽好生安慰了這些死而復生的小蜜蜂一番,用額頭與他們頂頂,蜜蜂身上粘著的糖也蹭到了蕪壽的小臉上,額頭上的三顆奶泡像是鍍了蜜一樣甜。
送走這些小蜜蜂,蕪壽終於有時間照看自己的好師尊了。
她拔針刺的時候情急,沒怎麼照顧岱宗峰主的臉,被她這麼一折騰,峰主臉上的膿包像是都破了,整個人的臉都在冒黃糊糊的膿水。
蕪壽覺得怕怕的,乾脆跪在了毛團兒的毛腿上,頭也不敢抬,
「師尊,蕪壽不知我的萬劍訣竟如此厲害,傷到了師尊,還請師尊見諒。」
岱宗峰主有苦難言,想罰不敢,誰知道二殿下什麼時候過來呢?
他呲著牙笑了笑,滿臉流著膿湯子,
「蕪壽練劍頗有進益,為師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懲罰?」
他想往常一樣,打算將蕪壽托起來,一步還沒有邁出來,毛團兒就帶著蕪壽往後退了三大步。
那張臉,可太噁心了!
岱宗峰主在膿包的遮掩下,無聲地獰笑了兩聲,面上卻一片清風淡然,用仙術將自己的一臉傷全部隱藏,又是一張仙風道骨的臉,
「既然萬劍訣都學會了,蕪壽不如學習一下青雲劍道的絕招,人劍合一?」
「嗯嗯!」
蕪壽見師尊一拂袖子,滿臉的膿包便不見了,深知師尊仙力深厚,本事高強,得知自己都已經可以練習絕招了,自然十分樂意。
岱宗峰主右手張開,轉念之間,一柄明亮的仙劍應召而來。
那仙劍像是被仙雲托著,散發著鋒利的光芒。
岱宗峰主右手輕揮,仙劍像是煙霧一樣飄散,化作點點螢火仙力,飛入了他的身體裡。
蕪壽看呆了,圍著岱宗峰主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他「大變仙劍」的任何漏洞。
「師尊,那炳仙劍呢?」蕪壽閃爍著清澈的大眼睛,疑惑地問。
岱宗峰主得意地拍了拍肚子,示意人劍合一,便是要將仙劍融入自己的身體,讓仙劍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屆時心隨意動,劍就是人,人就是劍!
這般精妙的道法,蕪壽半個字都聽不明白,岱宗峰主像個功成身退、德藝雙馨的老劍人一樣,背著手,微笑著離開了,讓弟子們自行體會。
「白衣,你理解了嗎?」蕪壽捅了捅身邊的秦白衣,他雖然境界頗深,但是劍道也的確卡在了這一關。
秦白衣沉吟著,狀似冥思苦想,
「劍就是人我能理解,那句人就是劍,我也領悟不出來,」
秦白衣看著岱宗峰主離開的方向,強忍著心中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對蕪壽胡說八道,
「你要好生鑽研劍道,爭取達到師尊的那就『就是劍『的境界,我悟性有限,就不強求了。」
蕪壽看著秦白衣似笑非笑,眸中萬千思緒若燦爛星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又增了一分,日後自己劍道修為如師尊那般高深,秦白衣這等差勁的弟子惹了事,大概會報上自己的名號,看來自己還真的得努力去參透三分。
蕪壽冥思。
蕪壽苦想。
蕪壽躺在毛團兒上做夢都在領悟「人劍合一」。
蕪壽撓頭,
蕪壽托腮,
蕪壽急得摳腳腳!
「人就是劍」也太難了叭!
終於,在日落之前,蕪壽又被蜜蜂群圍了起來,黑壓壓散去,蕪壽拎著一隻琥珀色的長劍,便來到了岱宗峰主面前。
「師尊,我學會了,我會人劍合一了!」蕪壽激動地跳著。
所有的師兄師姐都圍了過來,人劍合一可是青雲劍法的絕招,岱宗蜂是青雲七蜂中唯一的劍道峰,但是除了峰主,至今都沒有任何人敢說自己學會了。
便是後山閉關的厲害的師兄師姐們,也沒聽說何人參悟透了這一層道義。
岱宗峰主剛去層雲峰,也就是青雲七蜂中的藥峰,治療了滿臉的膿包,便聽到蕪壽說自己悟透了。
[呵呵,笑死,怎麼可能,自己可是悟了上百年才有點滴心得,那一隻腦子裡只有奶漿子的小豚,敢說自己悟透了?]
岱宗峰主帶著自己絕世又清雅的面具,掩蓋住嘲諷,微微笑著,對蕪壽點頭,
「很好,那蕪壽給師兄師姐們表演一個?」
蕪壽點了點頭,氣沉丹田,手中琥珀色的長劍輕揮,清風陣陣,送來她身上饞人的香甜,衣袂飄飄,純淨的小臉上,帶著幾分莊重和素雅。
秦白衣沒見過這樣認真的蕪壽,本來不屑一顧看笑話的他,竟然也又幾分動搖。
覺得她下一秒就能將手中琥珀色的仙劍融入體內,對敵時,在無人防備的時候破劍而出。
蕪壽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緊閉又緩緩睜開,眸色清澈又雅正,下一秒,
她,動了。
他,他,它和他們,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