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帶著毛絨墊子……
2024-05-29 12:15:33
作者: 軟酒酒
蕪壽收拾乾淨,與秦白衣一起又來到了演武場上。
她以前不知年歲,整日撒嬌生氣就能綿延數天,現在她已經是一隻有夢想的小奶豚了,身子大好了,就趕緊出來練劍了。
入門有先後,天賦有深淺,不少師兄師姐已經開始練習御劍飛行了,還有鑽研萬劍訣的,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嘗試人劍合一這種高妙的劍術了。
蕪壽插著腰掃了一眼,秦白衣現在元嬰穩固,一招一式,瀟灑中又帶著殺氣,烏髮翻飛,窄窄的腰更顯得肩寬腰細。
冷白的臉上綴著幾顆汗珠,沿著深邃的輪廓滾了下來,每次出招,周身風雲翻動,蕪壽在旁邊看著竟看出了幾分賞心悅目。
秦白衣境界高深,早就察覺了蕪壽的灼灼目光,他眸中劍光流轉,往蕪壽身上掃過。
蕪壽一身淺藍色的雲霞仙裙,好似裊裊青煙,鬧了場病,身量清減了不少,小包子似的小臉骨骼分明了一些,更顯得下巴尖尖,眸色清亮,楚楚可憐。
她一手托著臉,盤著小腳,整個人坐在毛團兒的身上,纖細的人陷在毛茸茸裡面。
修仙之路清苦,崎嶇艱難,唯獨她蕪壽,自帶著毛絨墊子……
鋪張浪費,貪圖享受!
秦白衣看著眼睛疼,一個劍花,便旋著身子去了別處。
蕪壽看出來他的意思,知道練劍練劍,坐在毛團兒身上可是練不出來的,她狠狠心,把毛團兒趕走,來到了岱宗峰主面前。
「師尊,蕪壽對劍道,有些許不明白,還請師尊指點。」
岱宗真人看著她小臉盈盈,吞了口口水,上次趁她不備,將她送上了仙界,誰知道她還能囫圇個地回來。
二殿下松淵一直都在調查因果,不過有天帝打掩護,倒也無妨,這隻小仙豚,卻也毫不在意,不去調查一二自己為何遇難。
這……就有些反常了。
岱宗峰主一時拿捏不准蕪壽到底是什麼陰謀,不過看她眸色清亮真摯,實在不像是要找他算帳。
【罷了罷了,仙豚這般肥美,怕是只長了身子,忘了長腦子。】
岱宗峰主微笑著點了點頭,將蕪壽手中極輕的木劍懸在了半空中,對著她和藹又耐心地說,
「蕪壽,劍道複雜深奧,不如從最簡單的御劍飛行練起來吧。」
蕪壽點了點頭,師尊果然是天下最和善的人。
岱宗峰主空手按了按,木劍懸在蕪壽的膝蓋處,蕪壽輕輕一躍,便跳到了木劍之上——
「啪」的一聲,木劍被她踩回了地面,而她,則接著木劍的一蹬之力,飛到了樹梢之上。
岱宗峰主捂著臉,這哪裡是御劍,這分明就是踹劍!
蕪壽知道自己大概、可能、應該……
沒御對。
怪不好意思的,樹上的盤旋的小青花還以為她是怕高,不敢下來,便托著她的身子,從樹上從到了岱宗峰主面前。
岱宗峰主一代劍修,嗜劍如命,看著地上躺著的可憐小木劍,差點兒想把蕪壽再度送到天帝的早膳白粥里去。
「師,師尊,你別生氣。」蕪壽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
岱宗峰主嘆了口氣,穩了穩心神,眼不見為淨,
「蕪壽呀,勤能補拙,莫要灰心,你就在這裡好生練習,為師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岱宗峰主說完,便躲到一邊,拉著神秀峰的小師妹喝茶去了,生怕蕪壽又做出什麼大逆劍道的好事情,讓他眼睛疼。
蕪壽愁眉苦臉地看著小青花,小青花冷哼一聲,纏在蕪壽的脖子上耳語兩句,冰涼的蛇信,還不忘了趁機舔了舔蕪壽鮮嫩的臉頰。
小青花可是在岱宗峰上生活了上百年了,蕪壽相信,耳濡目染的,小青花定然也是個劍道高手。
於是便按照小青花說的,開始練劍。
「師尊,你快來看呀,我會御劍飛行了!」
果然,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蕪壽便乘著劍,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
孺子還是可教的,岱宗峰主十分高興,也緊走兩步,站在了蕪壽身邊。
果然,蕪壽兩隻腳一前一後地站在劍上,懸在了半空之中。
「蕪壽再飛高些。」岱宗峰主笑著說。
蕪壽麵露難色,卻也不好讓師尊失望,只好腰間用力,往上一提,將自己和腳下的劍都往上躍了一丈。
這不對勁呀,這哪裡是在御劍,分明是拽著劍往天上飛。
岱宗峰主表示自己看不明白這等高深的御劍術,
「你往遠處飛飛?」
蕪壽嘆了口氣,御劍也太難了叭……
沒辦法,她腳底帶著劍,好似袋鼠跳一樣,往前縱了個身子。
岱宗峰主表示大為震撼,
「你確定這叫御劍?」
蕪壽不好意思,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腳下的劍也好似附和一樣,「啪嚓」一聲,掉在了地上。
劍身和蕪壽的鞋底還拉了無數細小的長絲,恰似——
拔絲仙劍。
蕪壽撓了撓頭,嘿嘿傻笑。
「御劍,是讓劍帶著你飛,你這……分明是帶著劍飛呀。」
岱宗峰主無奈地說著,誰知,掉在地上的木劍居然動了起來,蕪壽也很納悶,自己也沒念任何口訣呀。
只見木劍憑空飛了起來,搖搖晃晃,不辨方向,向著岱宗峰主的就砍了過去。
蕪壽一面救師尊,一面掃了一眼四周,可不是小青花叫來了一窩大蜘蛛,大蜘蛛吐著絲,把木劍「御」了起來,還把岱宗峰主捅了個窟窿!
是夜,蕪壽被罰跪了。
岱宗峰主門前,一團淺藍色的煙霧,跪坐在黑白相間的毛茸茸上——
吐著泡泡,呼呼大睡。
秦白衣掃蕩完廚房,悄悄看了一眼擁著毛團兒睡得正酣的蕪壽,羨慕的淚水,忍不住從嘴角流淌了出來。
一個輕縱,收了蕪壽嘴角的幾顆香泡泡,給她留下了一個皮袋子。
皮袋子裡面是他魔界老家十分常見的烈焰岩漿,被皮子包裹住,溫度不燙人卻十分溫暖,禮尚往來,便當做暖手寶一樣送她了。
秦白衣好似嗅到了一股大羅金仙的噁心味道,擰著腰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雲頂真仙降臨青雲,以前從未有過,蕪壽來了以後,幾乎夜夜造訪,岱宗峰主如何不知。
每次松淵都是徑直去了蕪壽的住處,對他這個峰主,卻是半點也不理睬的。
今日巧了,蕪壽在他門前罰跪,松淵的滾滾仙雲,罩住了岱宗峰主一整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