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願你的每一件小事都不被辜負

  蕭伊寒對這件睡裙評價是這樣的：「這年頭邊角料殘次品也能拿出來賣了？」

  

  而張曉禾是打死也不會穿的。不過她很好奇舒羽寧穿上它的樣子。

  舒羽寧皮膚白，身材好，凹凸有致，從背影看就是很標準的可樂瓶身材。張曉禾在腦海里想像了一下，舒羽寧穿這著這條睡裙，一切的美好都若隱若現，如瀑的長髮垂了下來，就好像香港電影裡的女主角。

  那個場面，哪怕李昊舟是個真聖僧，估計也得當場還俗了。

  張曉禾拿著這件衣服，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全然不知賀屹峰已經走進了衣帽間，站在她身後。

  「曉禾，發什麼呆呢？」

  張曉禾聽到賀屹峰的聲音，嚇得一激靈，趕緊把衣服藏在自己身後。

  「沒，沒什麼。」

  她本來就沒打算穿這衣服，但是舒羽寧的好意又讓她沒有辦法拒絕。她就想著先把這件衣服在衣帽間裡找個盒子裝好。結果自己一發呆就忘了這事兒，直到賀屹峰走了進來。

  張曉禾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怎麼可能沒什麼。而且她手一直背在身後，簡直就是在告訴賀屹峰——「我手裡拿了東西，但是不想告訴你。」

  賀屹峰指了指她身後的鏡子，告訴她：「都看到了。」

  張曉禾這才反應過來，衣帽間裡有一面巨大的試衣鏡，而自己現在剛好背對著試衣鏡，鏡子把她手裡拿的東西全部照了出來。也就是說，自己藏了個寂寞。

  她灰溜溜地把手裡的睡裙交給了賀屹峰，像一個在家長面前，交出自己偷藏零食的小朋友。

  「這是啥？」

  直男賀屹峰也沒在第一時間看出來這是什麼。

  「這裙子怎麼這么小，是洗縮水了嘛？」

  「呃……這個是羽寧送我的。」

  「那尺碼不對啊。」賀屹峰邊說邊往張曉禾身上比，忽然，他明白了這件衣服的用途。

  「她為什麼要送你這個東西？」

  賀屹峰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收到這份特殊禮物的喜悅，而是倍感頭疼。他真的很想知道舒羽寧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這原本是她買給自己的。後來說買錯顏色就送給我了。應該是打算和李導用的。」

  「他倆倒是玩得挺野。」

  賀屹峰把這件衣服放在袋子裡，塞進一個專放不常穿的衣服的抽屜里，他叮囑張曉禾：「以後咱們不跟她玩兒。」

  「屹峰，等等。」

  「怎麼了？」

  「你……就不希望我穿一下試試嗎？說不定會很合適呢。」

  賀屹峰嘆了口氣，將張曉禾攬到懷裡：「寶貝，你能這麼想我就已經很高興了。這條裙子，等到了合適的時候自然會有它的用途，但還不是現在。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是對等的關係，我不需要你去委屈自己來討好我。你別聽舒羽寧的，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李昊舟，你聽她的幹嘛？」

  「可這也是她的好心啊。」

  「我知道。她是不是還擔心我有什麼問題？」

  「你怎麼知道？」

  張曉禾從賀屹峰的懷裡仰起頭，滿臉崇拜地看著他，眼神里寫滿了「你真聰明」這四個字。

  賀屹峰則是回答她：「這難猜嗎？舒羽寧淨操心些有的沒的。不理她不理她，我們過好我們的小日子就好了。」

  舒羽寧和李昊舟那是有堅實的感情基礎，後來又分開了一段日子，當然是久旱逢甘霖。但是賀屹峰和張曉禾的情況遠比舒羽寧想得複雜的多。賀屹峰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要了張曉禾，更不想張曉禾在自己稀里糊塗地給了自己。這樣，他不僅對不起他心愛的人，也對不起有過同學情誼的蕭伊寒。

  吃完了火鍋，收拾完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李昊舟和舒羽寧也該回去了。賀屹峰和張曉禾一人一個垃圾袋，空出來的那隻手和對方十指緊扣，一起送李昊舟和舒羽寧回去。

  「路上小心。」

  「以後再來家裡玩。」

  李昊舟發動了車子，掛了檔位，在踩下油門前，他對賀屹峰和張曉禾說：「我怎麼覺得你倆不像情侶，而是像夫妻呢？」

  賀屹峰摟著張曉禾的肩，認同了李昊舟這個說法：「借你吉言。不知道是我們先結婚還是你們先結婚呢。」

  舒羽寧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可以辦集體婚禮嗎！」

  「那不行！」李昊舟拒絕了這個提議，「我們結婚那天只能你萬眾矚目。」

  舒羽寧感動，張曉禾在笑，賀屹峰想吐。

  「趕緊滾。」

  「拜拜！」

  說完，李昊舟一腳油門，載著他的小狐狸揚長而去。

  等他們離開後，張曉禾拉著賀屹峰往垃圾房走去：「走啦，倒垃圾去。」

  「好嘞。」

  「家裡垃圾袋沒有了。你剛剛去超市應該買了不少吧。」

  「哎呀！」賀屹峰拍了拍腦袋，他什麼都買了，就是忘了買垃圾袋！結帳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忘了買，可是死活想起不來是什麼。看來有時候自己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張曉禾看他這個樣子，就猜到了：「沒買是吧。」

  「嗯。」賀屹峰點點頭，垂下了自己的狗狗眼。

  「沒事。你不是拎回來幾個塑膠袋嗎？那些可以暫時充當一下垃圾袋，明天早上我去買。」

  「一起去。畢竟是我忘記了。」

  「好～不過明天去買東西，買什麼、買多少必須經過我同意。不能再像今天一樣，亂買東西了。」

  「都聽你的，錢也給你管，我的都是你的。」

  世界上每一對情侶都有他們獨特的相處方式。舒羽寧和李昊舟那樣乾柴烈火，每天都像火星撞了地球般激情是一種方式。張曉禾和賀屹峰這樣的也是另一種生活方式。

  他們的生活里有狗狗、有朋友、有工作，更有有無窮無盡的小事。小到對方吃麵時加不加香菜，小到他穿幾碼的鞋，小到她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水，小到每一晚只對對方說的那一聲晚安。

  所有的人生大事不過都是由這些零零碎碎的小事組成的。當這些小事如同漫天星辰一般聚集在一起，才有了我們看到的無窮宇宙。

  願你的每一件小事都不被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