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不走丟的國外之旅，是不完整的

  張曉禾羞愧地無地自容，把手機一扔，眼不見心不煩。

  「你要是不回他，我絲毫不懷疑他會來我們房間找你。」

  好吧，笛子確實說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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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曉禾把手機拿過來，老老實實地回覆：「沒事了，謝謝你昨天那頓飯。」

  賀屹峰也沒再多說什麼，回復了一個搖頭晃腦的柯基表情。

  完了，張曉禾再次捂臉。她又想起自己說賀屹峰像柯基這個比喻了。

  「我說。」笛子戳了戳她的胳膊，問她：「你怎么喝上酒了？」

  以笛子的戀愛經驗，她清楚女生喝酒都是有目的的。但是以「蕭伊寒」目前和賀屹峰的關係，遠沒有到喝酒的地步。「蕭伊寒」是聰明人，絕不會讓自己在這麼關鍵的事上翻車。

  「別提了。我哪兒知道日本清酒喝起來跟水一樣，一點味道都沒有，後勁兒卻這麼足。」

  說到這裡，張曉禾的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疼。

  「這樣啊，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在賀屹峰面前喝成那個樣子。」

  還好賀屹峰心理強大，沒有被她的樣子嚇跑。

  「不過你呀，出賣我！」

  「我哪兒出賣你了？」笛子一頭霧水，真是人在屋裡坐，鍋從天上來。

  「是你告訴賀屹峰我不去夜市的？」

  哦~這事兒啊！昨天笛子挨個房門敲，想找些人一起組團去夜市玩。賀屹峰原本在猶豫去還是不去。笛子看出了他的遲疑，跟他說了「蕭伊寒」因為太累而決定不去夜市這件事。然後，賀屹峰很快地做了決定，他也不去了。待所有人去夜市後，從笛子那裡得知最新情報的賀屹峰就屁顛兒屁顛兒來找「蕭伊寒」共進晚餐。

  「你能不能血口噴人啊？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笛子及時剎住車，沒有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張曉禾眯起眼睛，眼神變得危險：「為了我們什麼？」

  「為了你們……找個搭子啊，這人生地不熟的，出門有個伴，安全一點。」

  「謝謝您的操心，我們去彩排吧。」

  「嗯。」

  負責接送他們的大巴車已經在酒店門口等了。張曉禾起的晚，再加上洗澡有點耽誤，她和笛子是達到時，其他人都在了。

  岑酒對她們這種遲到的行為很是不滿：「幹嘛呢，沒點時間觀念啊？」

  「對不起，岑老師。」

  「快點上車，就在等你們。」

  一上車，張曉禾就正對上賀屹峰的眼神。賀屹峰也看到了她在看自己，對她笑了一下。昨天的記憶再一次湧進張曉禾的大腦，真的好丟人啊！她客套地向他點點頭，終於在賀屹峰的視線盲區找到一個座位，趕緊坐下。

  因為預算的問題，租用場館的時間並不久，只夠他們彩排一次的。彩排完了，休息一下就要正式開始展演了。所以彩排必須也當做正式表演那樣對待，不能出差錯。

  無論這場話劇演過多少次，演員們還是免不了緊張，包括張曉禾。終於挨到了彩排結束，休息時間只有20分鐘。要換衣服，要補妝，還要去一下洗手間，這20分鐘緊張地不得了，怕是不能吃飯了。張曉禾回到自己座位上，看到桌上放著一杯橙汁和一個三明治，下面還壓了張字條：「先墊墊肚子。」

  張曉禾拿起手機，給賀屹峰發了條微信：「謝謝。」

  「嗯，一會兒加油。」

  「好。」

  岑酒的這場話劇聲名遠揚，來看的不僅有當地的華人，更有日本觀眾。其中有一些是特意來看賀屹峰的少女粉絲。她們聽不懂中文，全程看著舞台兩側LED屏幕滾動播放的日文字幕去理解這齣話劇。不過「賀屹峰」這三個字，她們倒是說得字正腔圓。

  站在舞台邊候場的張曉禾，看正台上談情說愛的賀屹峰和徐桐，心裡總是有些悶悶的。自己光看個演出來的話劇心裡都有些不舒服，更何況他的粉絲呢？如果他的粉絲知道了自己對……張曉禾趕緊甩甩自己腦袋。是酒勁兒還沒過麼？怎麼淨想些有的沒的。

  終於到她上場了，一旦投入到表演中，張曉禾腦海里就只有角色和劇情，再也沒有別的多餘想法。

  接下來的每一場話劇都異常火爆，日本很多當地的媒體都報導了這場話劇。一些知名的媒體也特地來採訪話劇團。作為女四號的張曉禾自然是沒什麼機會接受訪問的，她主要的任務就是站在角落裡幫徐桐、岑酒扶一下話筒，而賀屹峰自然是採訪的中心。

  翻譯把每一個問題的每一個字不落地翻譯給賀屹峰：「這個記者問您這幾天的表演感受。」

  「我很開心，能來到日本京都表演這場話劇。同時，我也非常榮幸我能把我們中國優秀的藝術作品帶出國門，可以和國際觀眾一起交流。這幾天的表演，我們每一位劇組人員都充分感受到了觀眾們的熱情和支持，在此我謹代表所有劇組人員，向大家表示感謝。」

  隨後，又有一個記者問了一個問題，讓翻譯面露難色。翻譯不知道該翻譯還是不翻譯，但張曉禾沒聽錯的話，她從這個記者最近隱約聽到了「蕭伊寒」和賀屹峰的名字。那個記者好整以暇，一副看戲的樣子。

  「你翻吧，我回答。」

  賀屹峰這一句話，解決了翻譯的窘迫。

  「他是問你，和緋聞對象『蕭伊寒』一起出演話劇，不怕粉絲不高興嗎？」

  看來，哪國的的娛樂記者都一樣八卦，比話劇更早走出國門的是他倆的緋聞。

  「謝謝這位記者朋友的關心。我們是很好的同學、同事，外界的流言蜚語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係，更不會影響到我們想為觀眾呈現優秀作品的初心。對吧，『伊寒』同學？」

  張曉禾揚起職業微笑：「當然。」

  採訪終於結束。送走了這幫難纏的記者，大家也該回去了。賀屹峰迴過頭，與剛剛完美發揮的「蕭伊寒」對視，沖她做了一個wink。

  話劇的展演接近尾聲，接下來兩天就是愉快的小假期。京都景點多，放鬆下來的劇組同僚們，自然都三五成群地出去逛了。賀屹峰則是個獨行俠，比起玩，他更願意背著單反到處攝影。

  這天下午，張曉禾的電話響了——是賀屹峰。

  「喂，賀屹峰？」

  「喂，『蕭伊寒』，你能來接我嗎？」

  張曉禾一臉問號，顯然不太明白他這個請求：「接你？」

  「就是……我迷路了，你能來接我嗎？」

  「什麼，你迷路了？」

  張曉禾無比驚訝。孟潔在她出發前叮囑她不要單獨行動，容易走丟。她也確實沒走丟，沒想到劇組的大寶貝，賀屹峰卻丟了。

  「你走得遠嗎？」

  「有點。手機還沒電了，是找的路人幫忙給你打的電話。」國外雖然沒什麼自助充電寶，不過微信的普及率不低。賀屹峰在手機失去電量的最後一刻，找到了願意借他手機的好心人，並成功登錄自己的微信。然後他的手機在這一刻，徹底歇菜了。

  「那你把定位發給我，我來接你。」

  「好。」

  為了不讓劇組大亂，張曉禾沒有把賀屹峰走丟這件事告知其他人。她跟著導航一路走，一路拍下路邊的標誌性建築物，以防自己也走丟。

  「應該就是這裡了啊。」

  導航提示張曉禾，她已經到達目的地了，可是附近並沒有看到賀屹峰。這人到底跑哪兒去了？

  張曉禾找了兩個路人，手腳並用地用肢體語言和對方溝通。對方好不容易明白她在找人這件事，可是都表示沒見過她要找的人。得，白忙活了。張曉禾急得有些上火，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劇組其他人，讓他們一起來找賀屹峰時，她聽到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蕭伊寒』！」

  張曉禾回過頭，看到不遠處，那個熱烈的少年背對著陽光，在金色籠罩之下向她揮手。那一刻，張曉禾忽然想哭。

  她終於，找到了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