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男人的戲碼
2024-05-29 12:06:21
作者: 閒登小閣
其實季默一倒也不失為一個性情中人,有小善,有小情,若不是坐在這龍椅上,其實也不失為個有趣的人,說不準還能是雲綰綰一見就能喜歡上的可愛少年人。
雲綰綰這才點點頭:「好吧。」
只見雲綰綰伸出一雙手,拿起香爐往地上狠狠一砸,只看著西涼使臣們紛紛停下了脫自己衣服的動作。
那忽葛爾也是,似是被人施了定身法,倏然就不動彈了,趙燁林逮著機會,喘著粗氣,搏命一般用力把他推開,隨後連連後退,將自己退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像是已經被忽葛爾此舉嚇傻了。
容承宣這會倒是來了興致,別人不知道,但他心裡明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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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燁林可是反安王一派的軸心人物,現在在第大庭廣眾之下給人看了那麼一出熱鬧,肯定不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掀過篇的。
雲綰綰有容承宣護著,就算是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是不敢對雲綰綰下手的,那就只能柿子專挑軟的捏,對西涼的使臣下手了。
他表面上還掛著一副笑容在臉上,心裡的幸災樂禍卻在暴漲,盤算著等待會趙燁林徹底反應過來清醒的時候,會要如何反應,那就又是一場好戲要上眼裡就是。
趙燁林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怒指著忽葛爾,全身抖得篩糠一樣,一張臉漲得,連那臉上的千溝萬壑都要被填平的似的,瞬間年輕了好幾十歲,竟是半天一個字也是說不出來的。
說來,朝中各大派系之間黨爭派斗已是保留節目了,自從容承宣上位攝政王之後就沒擺在明面上來了,因為雲綰綰今天一事,怕是又要開始鬧了。
容承宣想,按照以往自己之前剛上位的時候那些大臣的尿性,這位大概要先把這件破事上升一個高度,然後去撞柱子。
但這柱子一般是還沒撞上就會先被人給拉回來,不然現在在朝廷也是看不到這些老傢伙了。
畢竟當年他們也是都拿要撞柱子來威脅過他啊,每次他就看著上朝上到一半就突然有人跳出來指責他,把事情往嚴重裡面講,等說完就到了保留節目——撞柱子!
每次還沒撞上就被人拉回來了,以至於他們撞了好幾年的柱子,愣是一個也沒撞死,也沒到要血流成河的地步。
果然,就見那趙大人怒吼一聲:「這等無恥小人!竟敢當堂侮辱朝廷命官,我趙燁林雖然不才,可我到底讀過幾天書,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今日決計不屑和這等奸佞無德之人為伍,還請陛下和安王爺為老臣做主!」
激動完了,果然一頭撞向大殿石柱,所幸趙大人年紀也不小了跑得還是不快的,還沒跑上幾步被人七手八腳拉住,然後拉到了一旁勸著。
趙燁林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扯著嗓子嚎些什麼「國將不國」「從今往後有何顏面面對聖顏」「堅決不與西涼這等使臣為伍」之類……
原來這男人鬧起來,竟不比女人好多少,雲綰綰默默的摸了下鼻子,這趙大人屬實是誤傷,雖然她是不喜歡看著趙大人的那張臉,但她可從來都沒有想要把他一起牽扯進來的念頭。
等趙燁林鬧的差不多被人拉到了一旁勸著的時候,雲綰綰才悠哉悠哉的走了上前。
她笑吟吟的看著忽葛爾,「西涼來的使臣,女人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你們千萬不要小看了女人,再有被我看見你們當街強搶民女,我就直接廢了你們的子子孫孫,看你們以後還能怎麼去搶民女。」
容承宣站起了身,也走到了雲綰綰的面前,用公主抱一把抱起了雲綰綰,又看了一眼拓拔弓他們,好像他們是什麼垃圾一樣,讓容承宣看上一眼都覺得晦氣。
「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本王希望你們能夠記住綰綰說的話,要是再有下次,就是本王親自動手了,本王的手段可不像綰綰這般仁慈。」容承宣說的很平常,好像這對於容承宣來說就是今天吃什麼的小問題,「本王不介意再打一次西涼,把西涼徹底變成我們中原的土地,也省了這麼多煩心事,你說是吧?」
容承宣話音剛落,就抱著雲綰綰頭也不回的出了大殿,好像真的從未把西涼的使臣放在眼裡。
拓拔弓在容承宣走後還想再鬧的,可是一想到剛剛容承宣出去之前最後看他的眼神,他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在容承宣走後,季默一就叫人把趙燁林待下去好好冷靜冷靜去了,隨後他端起了酒杯,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個不足為道的小插曲,對著拓拔弓把容承宣剛剛的神情學了個七七八八,「拓拔皇子還請坐下來說話,今晚的時間還長,我們能慢慢的討論一下兩國的友誼。」
拓拔弓看著坐在上位皮笑肉不笑的季默一,第一次覺得這位中原的皇帝也不像自己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中的那麼人畜無害。
拓拔弓在太監的指引下落了座,也端起了自己桌上的那個酒杯,回了季默一一禮,「好,那小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後,他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季默一也學著拓拔弓的模樣仰著頭把杯中的酒一口乾了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喝那麼辣的酒,一口乾下去的時候,險些嗆的被辣出了眼淚。
但是放下杯子的時候,他用餘光撇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面的拓拔弓,心裡不斷給自己打氣著,容承宣已經走了,那麼在場能夠撐場子的就只剩下他這一個平日裡放著當擺設的吉祥物了。
跟大殿裡的下一秒就可能拔出劍來對著雙方的氣氛相比,容承宣跟雲綰綰這邊就顯然要放鬆多了。
容承宣抱著雲綰綰回了他在宮裡留宿的大殿,將她放在了床榻上,道:「今天也晚了出宮也不怎麼安全,就現在宮裡住一晚吧。」
雲綰綰摸著自己坐著的幾乎算是全新的被套,就知道容承宣肯定是早有預謀了,不然就他一個人在這裡睡,也用不上要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