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瓦解她的防線,讓她提心弔膽
2024-05-29 11:14:54
作者: 二七不吃香菜
夜裡皇上在椒房殿用膳的時候,皇后細細說了這件事,兩人均嘆了口氣也不知說什麼。
「苦了景旭,你將他記到你名下也好,於他日後也有益,這件事孩子們不知道吧?」
皇后搖搖頭:「此事隱秘,看韓昭儀今日那樣子這些年也必是沒有好好待他的,孩子還小,告訴他做什麼。」
「也好,就讓兩個孩子住在一起吧,也熱鬧。」
「只是······」皇后略猶豫了一下:「宮中現在只有梅貴妃,皇上是否再在世家大臣中挑選再納一些后妃?」
皇上的筷子停了下來,頗為無語的看著皇后:「你這個皇后當真是賢惠,之前後宮才多少人就整日不得安寧了,再納后妃進來你是嫌這後宮不熱鬧嗎?要那麼多后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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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發笑,又點了點頭。
清月耳力極好,深夜三人坐在一起,清月說著今日聽到的皇后和韓昭儀的對話,景纖纖更心疼景旭,一邊心裡罵戚洛是個掃把星,一邊又覺得韓昭儀實在是瞎了眼。
父皇不是還經常吹牛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萬里無一的俊俏公子嗎?怎的一個韓昭儀都迷不住,白白苦了景旭。
「公主會介意五皇子的身份嗎?」
景纖纖站起來捏了捏柳月的臉,疼的她嘶了一聲,「知道疼了?知道疼還不還手,我讓你受別人欺負了嗎?」
「我的弟弟是景旭,不是五皇子。」
「跟你們一樣,不論何情何境我也永遠不會放棄你們。」
第二日皇上下旨,將韓昭儀圈禁在自己宮中,景纖纖特意求了皇后說見琴音格外親切提到了纖薔殿,也不審問,只派了日常差事給她。
景纖纖美其名曰「瓦解她的防線,讓她提心弔膽」。
此時岐山上,胸膛被一隻長箭穿過的楚王屏著呼吸,他隱在一棵巨大的樹上,聽著周圍的腳步和這些人操著濃重的方言在互相交談,他略微聽得懂一些。
「蔣夫人說務必要把此人除去,此人威脅極大。」
其中一人的語氣略微有些不耐煩:「不是還有她安插進去的人嗎?怎麼事事都要咱們親自來?」
「閉嘴,不要這麼多廢話······」
幾個人漸行漸遠,楚王也聽不到他們講話了,鬆了口氣,悶哼一聲把插進胸膛的箭抽出來,撕下了衣服上一縷布條將傷口緊緊系好,這傷死不了人,只是留下血跡就極易被追擊。
他初來岐山的時候就知道岐山的這些山匪不是普通的山匪,久攻不下他就開始深查,才知道這幫山匪在岐山無惡不作是為了掩護另一幫人進京,這些人數目不多但想悄無聲息進京必有圖謀,今日他獨自前來查探大意輕敵才受傷。
楚王跳下來靠在樹上稍作休息,聽這些人的口音是齊朝人,事關朝堂,得強攻滅掉岐山的山匪早日回京,他忍著胸中鈍痛站起身快速的隱在山林間。
夏日正悶熱的時候,楚王傳信說岐山的山匪已經剿滅,要回京了。
景纖纖日盼夜盼終於盼回來了,只是這次她站在城牆上迎他和上次迎他終究是不一樣了,景纖纖遠遠的看著馬上一身戎裝的楚王,景纖纖總覺得楚王能看到她,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楚王坐在馬上看著景纖纖高高揚起的手,手腕上還戴著他送的生辰禮。
他真的好久沒有見他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長高了些,下巴又尖了,喜出望外的看著他,眼睛一如剛開始見他時那麼明亮,讓他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傷都好了些。
皇上體念楚王舟車勞頓,吩咐不用進宮請安了,景纖纖看著士兵們都散了,又輕車熟路的往清月身上一扒,讓她趕緊去楚王府。
楚王剛脫下盔甲,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景纖纖站在院中就歡喜的大聲叫:「王爺!」楚王連忙從屋中走出來,看到院中的景纖纖,才覺得心中叫囂的想念根本不能讓他只是遠遠的看著她,只想離她近點,再近點。還沒等他走近,景纖纖臉上的笑褪去,伸出手說了一句:「別過來,就站在那兒。」
楚王生生頓住了腳步,「纖纖。」楚王沙啞的開口,他想抱抱她。
景纖纖卻皺著眉看著他不說話,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開口:「你受傷了。」楚王呆愣在原地,看著對面神色嚴肅的小姑娘,不知道說什麼。
她怎麼看出來的?
「一點小傷,無礙的。」
楚王無視景纖纖皺起的眉頭,一把把她拉進懷裡,輕輕開口:「我回來了。」抱著懷裡一身清香的小姑娘,他才終於滿足的喟嘆一聲。
太過思念她了,所以日子格外難熬。
景纖纖剛靠在楚王的胸膛,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正想抬頭問他,卻被楚王一把按在胸口,景纖纖怕掙扎傷了他,只得讓他抱著,可是鼻尖的血腥味兒卻散不去,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浸濕了楚王胸前的一片衣襟。
「我臨行前贈與王爺的劍穗是我親手繡的,裡面放了我供了好久的平安符,都是騙人的,我再也不信了。」景纖纖抓著楚王的衣袖,把臉埋在楚王胸口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出來。
楚王好笑的把她的腦袋扒出來,看著她委屈的小臉,擦了她的眼淚,「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景纖纖一抽一抽的哭的更厲害,楚王沒辦法,拉著她坐下來,粗糲的手掌輕輕抹過她的臉。
「這點傷不算什麼。」
景纖纖心裡不由得埋怨他這個時候還說的這樣的話,又擔心他的傷勢, 憋著嘴巴忍著眼淚,拉著他進了屋。
「王爺傷在哪裡了?給我看看。」
「傷口猙獰,別看了。」
景纖纖不說話,也不動,忍著眼淚倔強的看著他。
「傅懷之。」
小姑娘糯糯的聲音帶著鼻腔,卻像一跟羽毛痒痒地拂在他心上,泛起了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