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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她還被咬了

2024-05-29 10:52:34 作者: 全是二

  朱珊聽出來,是李尚的聲音。

  她立馬往門廳走,開始換鞋:「你們在哪裡?」

  「在辦公室,他醉得有些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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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馬上來。」

  李尚客客氣氣:「抱歉啊,我女朋友身體也有點不舒服,不然也不會麻煩你。」

  「?」朱珊把門關好,著急的按了好幾下電梯『下乘』的按鈕,「怎麼會是麻煩我?應該是麻煩你,我馬上就來。」

  李尚似才反應過來,笑著應了好幾聲:「是是是。」

  朱珊到宇森大廈時已經半夜十二點多,她乘電梯到達42樓,然後按了幾下門鈴,也沒人應,最後還是打電話,李尚才從裡面出來開門。

  李尚匆匆往電梯口走:「我買了醒酒藥,騎手快到了,我現在下去拿,你先看著點。」

  朱珊點頭:「好。」

  朱珊小跑著進去,她也不知道在著急什麼。

  推開凌霄辦公室門,裡面空蕩蕩的,朱珊視線掃了一圈想起隱形門後有個休息室來著。

  推開隱形門,裡面裝修走的極簡風,色調偏冷暗,還挺符合律師這個嚴謹嚴肅的職業風格。

  布置也很簡約,左側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視野非常開闊,靠窗邊有一張黑色皮質躺椅,一張桃木色小圓桌,旁邊一列小酒櫃,前方桃木色衣櫃,右邊是一張大床。

  凌霄上半身仰躺在床上,腳還踩在地上,像是坐在床沿邊直接倒下去便沒調整過姿勢。

  他姿勢看上去很不好睡。

  朱珊走過去,想叫他躺好睡。

  他右手臂搭在額頭上,遮了眉眼,高挺的鼻樑掛著一絲紅,薄唇的顏色也加深。

  他身上的襯衫已經褶皺,胸口的衣扣又解了好幾顆,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

  他耳廓,脖頸,鎖骨,心口的皮膚都已經因為酒精的緣故透出一絲紅。

  朱珊站在床邊叫了兩聲,凌霄都沒有反應。

  朱珊沉了口氣,把旁邊擋人的黑色行李箱推到衣櫃邊。

  行李箱上面貼了好多航空託運標籤,看來他也才剛從M國回來,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

  朱珊又去窗邊把薄薄的窗幔拉上,才再次回到床邊。

  朱珊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發愁。

  她小手在半空中比劃兩下,也沒找好下手的位置。

  最後,她咬咬唇,單腿跪上床,身子前傾,雙手撐著床墊俯身過去。

  淡淡的酒氣,朱珊耳根有些燙,聲音小小的:「凌霄,你還好嗎?」

  沒反應。

  朱珊抬起左手去拉他搭在額頭的手,說:「把腿放上去,躺好睡,行嗎?」

  凌霄的手臂好重,朱珊拉不開,只能更使勁兒。

  她本來就跪著的,現在還單手撐著軟軟的床墊,更是沒有著力點,隨著凌霄右臂一動,她撐在床上的手一滑,直接撲了過去。

  朱珊鼻樑撞到凌霄肩膀,疼得眼泛淚花。

  來不及感受疼,因為她左手下的皮膚似岩漿一般滾燙,還強有力的跳動著。

  心...心跳?

  襲胸?

  她沒有...要耍流氓啊......

  朱珊手指顫了一下,倏然手腕被一個滾燙的手心包裹。

  她小心臟猛地一跳。

  被逮了?

  被逮耍流氓了?

  她只是不小心摸了一下,是可以解釋的。

  朱珊還沒任何動作,左手手腕就被拽住往後一推,她整個身子受力一百八十度翻轉後仰躺在床上。

  房頂的燈光不算刺眼,卻被突然壓過來的身影遮擋。

  朱珊驚得直接閉上眼睛。

  房間靜悄悄,所有感官都被調動起來。

  身上的重量並沒有壓來,但朱珊卻可以感覺到凌霄半俯在她身上,他身上的毛孔似乎都在冒著熱氣,翻湧著向她滾來。

  明明沒有緊貼,朱珊還是感覺似千斤重,往她心上壓。

  酒氣也變得比剛才更濃烈,醉得她思緒不在線。

  突然,朱珊感覺凌霄握住她手腕的力度輕了下來,然後緩緩的向下,摁在軟軟的床鋪上。

  他拇指下滑到她脈搏的位置,輕輕的摩挲。

  男人指腹略帶粗糙,更顯動作極致溫柔,像一股電流一般,從脈搏的位置蔓延。

  朱珊已經心跳如鼓擂,她顫著睫毛睜開眼。

  凌霄的臉近在咫尺,他下顎鋒利,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眉峰被額前碎落下來的頭髮模糊,眉間深深的皺痕卻明晰。

  兩人視線相撞,朱珊屏住呼吸,連太陽穴都在跳動。

  她卷卷的睫毛輕輕顫動兩下:「我......」

  「是不是...」凌霄打斷她,語氣低沉暗啞,「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會看我?」

  「???」朱珊聽不明白這話。

  當然也想不明白這話。

  凌霄似乎也沒想聽她回答,他視線在她臉上兜兜轉轉,莫名的情愫在眼底暗流涌動。

  朱珊被盯得發怵,哆哆嗦嗦:「你醉了,你先起來。」

  身上的人卻不說話。

  他目光越來越晦暗,身體不斷下壓。

  朱珊察覺到重量,她右手擋住胸口,隔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左手下意識扭動手腕,卻被凌霄再次用力摁向床墊。

  安全距離被打破,朱珊窘迫極了。

  她感覺喘不過氣,艱難的說:「凌霄,你先起來,你好重。」

  凌霄不退反進,他呼吸的熱氣帶著酒氣一層層撲來,也把朱珊的臉頰一層一層上色。

  他聲音很低:「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總是不回頭看我?」

  「??」她哪裡沒看他?

  凌霄左手撫上她臉頰,別開她髮絲,重重道:「我沒你想的壞。」

  「???」朱珊蹙眉。

  什麼鬼?

  她哪裡覺得他壞了?

  要是有,也是以前她不了解,現在她沒有覺得他壞呀。

  他到底在說什麼?

  酒精把腦髓腐蝕了嗎?

  想來是真的醉得一塌糊塗,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凌霄睫毛輕顫,語調低得變成氣音:「別怕我。」

  這三個字格外輕柔脆弱,像小孩兒泡泡機吹出的泡泡,碰到朱珊的臉頰,一下就破了,卻向她心靈輕輕撞了一下。

  朱珊咽了口口水,安撫他:「沒人覺得你壞,你先起......」

  她的話像被剪刀利落的剪斷,因為注意到凌霄的視線已經在她唇上怔愣了好久。

  那種預感太勁爆,太荒謬,太強烈。

  朱珊沒想錯。

  凌霄喉結緩慢的滑動了一下,然後頭微微偏了偏,唇輕輕壓貼到朱珊的唇瓣,帶著滾燙和濕潤。

  朱珊腦袋「轟」的一聲,感覺靈魂都被吸走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朱珊回過神,看見凌霄閉著眼睛,微微顫抖的睫毛。

  她小手去推凌霄胸口,唇也開始躲避。

  凌霄卻突然張開嘴唇,含住她唇瓣,輕輕吸了一下。

  朱珊驚得連背脊都挺直,似乎血液都停流動了,只剩酥酥麻麻的感覺席捲全身。

  凌霄一下又一下的輕啄她飽滿柔嫩的嘴唇,從唇珠到唇角,在靜謐的空間,聲音旖旎又曖昧。

  他放開她的手,手臂從她肩膀壓過去,手指插入她發間,溫柔的撫摸。

  朱珊大腦早已經宕機,直到感覺凌霄舌頭想要突破她的牙關,她才後知後覺去推他。

  可是凌霄太重了,朱珊推不動。

  凌霄眉心微蹙,似乎不滿她咬緊的牙關,在攻陷了幾次都失敗之後,他微微仰頭離開她的唇。

  兩人鼻息交錯,都在喘息,都很灼熱。

  朱珊雙手撐在他胸口上,已經沒有任何力度,她嘴唇顫著,帶著羞惱:「你…你……」

  她腦海里語詞貧瘠,最後只能用力推他。

  凌霄面對她那點力氣紋絲不動。

  他看著她,眼睛眯了眯,侵略的危險氣息衝出來。

  下一秒,凌霄右手伸至胸前,將她推搡的雙手挾持,反剪摁在頭頂。

  朱珊雙手掙扎,仰頭去看頭頂,卻被凌霄左手按住臉頰掰回來。

  他微微抬高她下頜,準確無誤的朝著她濕潤紅艷的小嘴再次壓過去。

  不同於剛才的輕柔,這次霸道又蠻橫,迅猛又目的性極強。

  只一瞬,他舌尖便探入,酒香瞬間蔓延開,隨著他的氣息滑過齒縫,滾燙地掠奪每個角落。

  朱珊躲閃,他追逐,她被搶奪氣息,敗得一塌糊塗,最後身子發軟一點力氣也沒有。

  逐漸的,她眼角開始微微濕潤,嘴裡發出可憐兮兮的嗚咽聲。

  凌霄退出來,狠狠的咬了一下她唇珠,這才離開。

  空氣清明,朱珊大口喘氣,然後憤恨的一腳撩過去。

  她從床上彈跳而起,直直衝出休息室。

  她慌忙跑過沉暗的大辦公室,低啞小聲:「救命!媽媽!」

  朱珊跑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水潑在臉上降溫。

  好一會兒,她才關上水龍頭,雙手按住滿是水漬的冰涼石板,粗重的喘氣。

  朱珊抬頭,鏡子裡的她整個人紅透了。

  就著這顏色,她感覺自己耳根,臉頰,嘴唇又燙了起來。

  朱珊再次打開水龍頭,把冷水往臉上潑灑。

  這次,她頭髮也濕了。

  身上的燙意褪去,嘴唇上的麻疼感便更明顯。

  朱珊再次看向鏡子,她嘴唇紅紅腫腫的,上嘴唇中間都被咬破了,這都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她居然和凌霄接吻了。

  而且她還被親哭了。

  她還被咬了。

  朱珊指腹摸了一下嘴唇,小臉皺巴,吶吶自語:「凌霄不會是裝醉吧?」

  要不然,都醉了,怎麼還能那麼會親?

  不對!

  他都胡言亂語了,說的話聽都聽不懂,明顯醉了。

  所以,他親她,就是喝醉了,大腦一時不清晰,不知道她是......

  朱珊思緒一頓,皺巴的小臉徐徐展開。

  她聲音拔尖:「凌霄,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

  !!!

  意識到這個想法,朱珊心頭的羞臊褪去,湧上一股無法言喻的堵悶。

  她抬頭看著鏡子,罵道:「臭流氓!變態!」

  「我報警抓你!」

  好像不行,凌霄是她法律上的配偶,沒法抓。

  所以,她吃啞巴虧了?

  朱珊氣得拍了好幾下石板:「離婚!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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