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你最好安分點!
2024-05-29 10:43:56
作者: 甄奇妙
果然如此。
放肆的寧棠嘆口氣,開始想對策:住在這裡,是為了避開江赫,這個真相是不能說的。可說是江凜讓她住這裡的,她肯定認為是她惹了他不滿,或者認定就是她做的不好。
豪門媳婦不好當。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半天憋出一句話。
江母揚眉低喝:「那是怎樣?」
寧棠絞盡腦汁,不知如何回話。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是江母的手機。
她從包包里,拿出來一看,臉色好轉,接通了,語氣溫柔,含著討好:「阿凜,是媽媽——」
這救星來的很及時啊!
可惜,救星作用不大。
江母掛斷電話,臉色又冷下來了,看她也很嫌惡:「你倒是會告狀!寧棠,我告訴你,不要仗著阿凜喜歡你,就胡作非為。我盯著你呢。你最好安分點!」
寧棠垂眸不語。
一遍遍告誡自己:尊老愛幼!尊老愛幼!
江母丟下幾句警告,很快離開了。
她走了沒多久,江凜就過來了。
彼時,寧棠正在吃早餐。
他坐下來,觀察著她的臉色:「她沒說什麼吧?」
寧棠點頭,神色冷冷:「還好。」
他們還在冷戰。
她不看他一眼。
江凜被忽視,心情很不好,卻也沒顯露,聲音很平靜,沒什麼情緒:「如果還有下次,你就跟她說,不要在這裡扮演慈母,他不需要,相反,你小兒子正需要。」
寧棠:「……」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
她驚住了,也抬起了頭:「你媽還有孩子?」
江凜點頭:「嗯。比我小三歲。我16歲生日時,知道的,當時才氣得摔了她一臉。」
謎底揭開。
寧棠心情複雜:「她、她怎麼能那樣——」
在兒子那么小,正需要她的時候,又做了別人的母親。
江凜面無表情,已經不在意了:「她不配做我的母親。下次見到她,不用給她太多尊重。」
寧棠沒接話,覺得他可憐極了。
江凜在用苦肉計,見她臉色和緩,眼眸轉了轉,又道:「我這一生親情淺薄,友情亦然,唯有愛情,想與你之間,再無旁人。你是我的妻子,我的愛人,我的親人,我的知己,懂嗎?」
他把人類所有美好的感情都寄予她一身了。
寧棠聽得心情沉重,反駁的聲音都透著絲絲無力:「他……不是旁人。他是……你的一部分。」
「既然是一部分,那麼,有與沒有,就不重要了,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
她搖頭,心裡又難受起來:「他是活生生的人。」
說到這裡,她忽然很想知道:「他昨晚——」
他昨晚出來嗎?
江凜搖頭:「我昨晚吃了藥。你看,只要我接受治療,他就不存在了。」
他說的那麼輕巧。
本也該是這樣。
他早該接受治療。
是她有了私情,自私地想他留下他。
「我、我知道了。」
她握拳,忍過那股難受,大口大口地喝粥。
江凜陪她用早餐,夾了菜給她:「多吃菜。」
寧棠道謝,神色木然,像是沒了神智,他夾什麼,她吃什麼。
等吃飽了,她筷子一擱,站起來:「我不去度蜜月了。」
一句話,氣氛就變了。
江凜竭力壓制著怒火,偽裝平靜:「還是因為他?」
寧棠直視著他,目光決然:「對。我做不到,袖手旁觀。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
江凜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那平靜的目光壓抑著風浪:「寧棠,你以為那種情況,我不需要你?」
寧棠退後一步:「對不起。」
三個字,讓他情緒失控。
江凜閉上眼,雙拳緊握,深呼吸一口氣:「出去!」
寧棠快步往外走。
身後傳來一記重錘聲。
他的手砸在了餐桌上。
寧棠聽得心裡咯噔一下,快步上了樓,進了臥室。
途中,看到韓炳指揮人搬東西,就攔住了他:「去餐廳。快去照顧你家少爺。」
韓炳聽到一半,就跑去了餐廳。
餐廳里
江凜扶著餐桌,身形搖晃,猩紅的眼睛,瞳孔開始渙散,卻在急促喊著:「韓炳,韓炳,快——」
韓炳扶住他,看到他右手鮮血淋漓,很心疼:「少爺,我在,冷靜點!」
「藥,給我,快——」
他催促著,嘴巴大張,喘息艱難,像是瀕死的魚。
韓炳拿出藥,倒出兩粒,餵他嘴裡,本想去端水,可他已經乾咽下去了。
藥很苦。
江凜卻笑了出來:「他休想!休想!」
他脫力一般,閉上眼,倒入他懷裡。
韓炳扶他坐到位子上:「少爺,你手流血了,我去拿醫藥箱。」
江凜沒有反應,趴在了桌子上。
韓炳很快找來了醫藥箱,小心為他處理傷勢。
這樣大的動靜,寧棠自然聽得見,也就下樓了。
她看他受傷,也心疼,就搶了紗布跟藥:「我來吧。」
韓炳趁機為江凜說話:「少夫人,少爺也不容易。他身體不好,那種藥吃多了,很傷身。嚴少的情況,您也看到了,是藥三分毒,他就是藥吃多了——」
「韓炳,出去!」
江凜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韓炳應了「是」,邁步出去了。
寧棠聽得憂心,等他離開,一邊小心處理傷勢,一邊說:「明知兩敗俱傷,你還堅持嗎?」
「堅持。」
「你——」
她覺得他冥頑不靈!
他疼得嘶嘶抽氣,再次玩起苦肉計:「寧棠,你看到了,我需要你。」
寧棠反駁:「他也需要我。」
他也覺得她冥頑不靈。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冷戰在繼續。
寧棠給他處理好傷口,冷冷淡淡,叮囑兩句:「傷口不要碰水。做事也要小心,以免牽扯到傷口。」
他不聽,伸手把她拽起來,逼視著她,眼眸幽森:「你根本不知他做了什麼。」
寧棠還是那句:「你不說,我自然不知道。」
江凜無奈地嘆氣:「我不想傷害你。」
寧棠跟著嘆氣:「你現在何嘗不是在傷害我?」
江凜:「……」
他棄掉苦肉計,改用柔情牌。
「寧棠,我愛你。」
他把她擁入懷裡,柔聲說:「我比他愛你。你只看著我,想著我,好不好?」
寧棠不接話,心情變得沉甸甸:什麼時候,他的愛,對她都成了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