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子命危
2024-05-29 10:27:41
作者: 空言
不管蘇二嬸如何恨,蘇家已風生水起越過越紅火了。
次日,蘇小七為了感謝言逸和盧伯幫忙,催動錦鯉之力弄出好多補身的新鮮食材,專門給言逸做了六菜一湯色香味俱佳的上好菜餚。
可當她拎著錦盒來到望雲府時,卻見一丫鬟慌亂失措道:「蘇姑娘你怎麼才來?你不來我們公子都絕食不吃飯了呢!」
「怎麼可能?」
蘇小七愕然驚訝:「公子現在何處?我去看他。」
丫鬟也來不及多說,忙在前引路,帶蘇小七一徑來到小花廳。
當小七撩開墨翠色垂地湘簾,一眼就看見言逸正合目躺在藤榻上。
一張小臉慘白的讓人心疼,頭頂也沒有束冠,只是簡單簪了根翠竹簪,一頭墨絲散垂在身側,看上去更添幾分憔悴淒楚。
廳內並無別人,只有盧伯坐在榻旁,正執一柄紙扇輕輕煽動香爐,似乎想讓言逸能受更多香氣薰染。
一見小七進來,盧伯忙先做一個「噓」聲手勢,然後起身輕輕問:「家裡事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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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蘇小七點頭,「我特來感謝盧伯和公子,沒有你們幫忙我家這次定難逃劫數了,可公子這是怎麼了?」
「哎!」
盧伯很沉重嘆口氣。
「昨晚公子的菜里被人參了毒,若非公子及時發現,恐怕……」
蘇小七不由憤憤不平,又十分擔心的問:「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狠毒?非要置公子於死地不可?」
「這……」
盧伯仍長嘆一聲,「這些事姑娘還是不知道的好,少知道一些就少一分危險,只是公子這身體怕是……」
盧伯說著露出幾分悲戚之色,蘇小七也錐心一般難過起來。
原書中女主和男主言逸也就在少年談了場模糊的戀愛,不久後言逸因病重回京醫治,此後便音信全無,在無瓜葛。
蘇小七是成年人,對小男主並沒多少青梅之情,但一想到他若還未曾享受鮮衣怒馬、驚才風逸人生便匆匆離世,也的確令人悲傷唏噓。
兩個人正難過,忽聽言逸虛弱道:「是蘇姑娘嗎?」
「是我,公子,我來看你了。」
蘇小七忙終止和盧伯談話,到榻前蹲下,自然而然便握住言逸蒼冷的手。
「公子,你覺得如何?可想吃什麼東西?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言逸手掌從小到大接觸過的殺伐利器數不勝數,但被女孩兒握住還是頭一次,這種溫軟柔潤突然讓他有幾分顫抖和不適。
但,他並沒有掙脫,任由她輕握著,只是緩緩搖搖頭。
「不想吃東西。」
「那想喝什麼?」
這句話一出口,言逸不由彎唇一笑。
「也不想喝東西。」
蘇小七臉色微尬,訕訕道:「我手拙技窮,除了吃喝外也沒什麼本事替公子解憂……」
還沒說完,言逸忽打斷她的話。
「我不吃喝什麼,但卻想出去走一走,姑娘可願陪同?」
蘇小七一愣,隨即歡顏點頭。
「我當然願意,只要公子能夠開心一些,我都願意。」
……
清水村郊外。
言逸和蘇小七坐在一輛青綢馬車內,捲起車簾,並肩看著遠處村野風景。
此時雖近年關是最冷之時,但清水村是濕暖之地,仍可見遠處連綿遠山翻墨濃翠,一望無際的農田籠在薄煙淡霧中,有種若隱若現的美,似水墨仙境般好看。
言逸什麼話都沒說,只靜靜望著眼前風景,眼神里蘊著蘇小七看不懂的深沉暗遂。
「公子,這裡冷,多披件衣裳。」
蘇小七將一件斗篷給言逸披上,盧伯坐在駕車位置,回頭將炭盆多添了幾塊炭給公子取暖,然後下車去倒剩餘炭灰。
車裡僅剩言逸和蘇小七,言逸忽然說:「蘇姑娘,你小小年紀便精通經商之道,可知世上何物最貴?」
「呃……」
蘇小七略作沉吟。
她明知在言逸看來世上榮華皆不及生命珍貴,但這個茬她萬萬不敢提,只笑說:「那應該是無上的權利,皇位最尊貴吧?」
「哼!」
言逸冷冷一笑,「是啊!皇位的確是至高無上的,但比起皇位,人的真心更珍貴。」
「真心?」
蘇小七驚撼地看著言逸。
在她心裡言逸不過是個身世淒楚的少年,即便他遭逢不幸也只懂得傷感命運而已,卻萬萬沒想到他懷珠韞玉竟有如此深的徹悟。
「對,真心。」
言逸並不知蘇小七心思,只平靜地說:「權勢於我而言唾手可得,命之多舛我也不在乎,唯有真心,我似乎從未得到過。」
他說到這裡,蘇小七不由紅了眼眶,為這少年痛徹五內。
她含淚說:「公子,你有盧伯,他對你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是,我知道。」
言逸點點頭,然後轉頭看著淚光盈盈的蘇小七,他淺淡一笑,抬手用冰冷手指替她輕輕拭去淚痕。
「我有盧伯,現在又有了你,小七,你雖然年歲小,但你不懼情勢危凜相助與我,我知道,你現在為我掉的每滴淚珠,都是真心的。」
「公子……」
不知為何,蘇小七忽從言逸語氣里察出一絲不祥預感。
言逸從不是這樣羅哩羅嗦敞開心懷的少年,他今天這番話,竟有幾分留後話的意思。
想到這裡蘇小七忙一把抓住言逸手道:「公子你先別說了,仔細言多傷氣有礙身體恢復……」
蘇小七一句話還沒說完,猛見言逸忽蹙眉怒咳一聲,緊跟著一大口鮮血直直衝噴出來。
「公子——」
小七這一嚇幾乎魂飛魄散,立刻扶住言逸,用盡記憶里所有關於新世紀和現時代的急救方法施救。
外頭盧伯聽見蘇小七驚叫也忙飛趕回來,手忙腳亂和小七一塊搶救言逸。
壓心肺,按人中,扎銀針,蘇小七情急下也顧不上言逸體內有毒,竟連人工呼吸都用上了。
可儘管他二人使勁渾身解數,言逸也只是仍牽著一口氣沒斷而已,整個人其實已經陷入昏迷,沉沉不醒了。
看著倒在盧伯懷裡,了無聲息的言逸,蘇小七痛哭流涕。
「這可怎麼辦呢?盧伯你不是一直照顧公子嗎?你沒有能救他的辦法了嗎?」
「法子,倒是有……」
盧伯很為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