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報復

  可燈一打開，她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神色晦暗不明的人。

  簡雨薇整個人愣在原地，手裡的包也掉在了地上。

  「鐵，鐵總，你怎麼來了。」

  鐵阿木起身，緩緩的走到她身邊，在她驚恐的神色下抬起了她的下巴。

  「不在這裡的話，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裡？在監獄裡？還是在死刑場上？」

  他說著，眼神驟然變得極其兇狠，掐住簡雨薇的雙頰，在她白嫩的臉上一下子留下五個紅印。

  「看到我如今落魄了，你很高興，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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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的疼痛讓簡雨薇留下生理性的淚水，她不停的搖著頭。

  「不是的，鐵總，我沒有……」

  聞言，鐵阿木忽然鬆了手。

  將簡雨薇抱進懷裡，在簡雨薇顫抖的身子下，一字一句的說道，「簡雨薇，我待你不薄。」

  他的眼睛已經變成完全的紅色，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燥郁之感。

  若是沈清在這裡，他只需要看一眼便可以斷定，鐵阿木已經開始犯病了。

  可以簡雨薇不知道鐵阿木的情況，她只知道鐵阿木出來了，自己要沒了。

  鐵阿木又伸出手，比從前每一次都要輕柔的剝下了簡雨薇的衣服，看著她身上那一道道旁人留下的紅痕，心中滿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甚至有些想吐。

  這樣的動作讓簡雨薇斷定，鐵阿木已經知道了她今日所做的事情了，也也緩緩的閉上眼睛。

  突然，門鈴響了。

  簡雨薇猛然睜大眼睛。

  是誰？

  會不會是警察要過來將鐵阿木捉拿歸案了？她是不是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就在門被打開的一剎那，簡雨薇也不管自己渾身光著了，猛地沖了上去。

  可面前出現的卻是那張她從前看過無數遍的鐵阿木助理的臉。

  鐵阿木看著她還想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伸出手將她粗暴的扔在地上，又伸手接過助理手中的針管和藥瓶。

  將藥水裝入注射器中，鐵阿木一步步的朝簡雨薇走近，最終在簡雨薇悽厲的尖叫聲中，將藥水打進了她的靜脈里。

  做完這一切，他將藥瓶和注射器又放回了助理手上，不再管地上神色恍惚的簡雨薇，轉身出了門。

  剛到車前，鐵阿木便覺得自己眼前天旋地轉了起來。

  心中焦躁的情緒不僅沒有因為懲罰了簡雨薇而被壓下去，反而愈發沸騰起來。

  他腳下一個踉蹌，旁邊的助理連忙扶住他，面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鐵總，您還好嗎？」

  鐵阿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咬緊牙關開口道，「去沈醫生那裡。」

  鐵阿木來的時候，沈清原本已經睡下了的。

  他住的地方就在心理諮詢所的二樓，所以鐵阿木打了個電話，他收拾好自己便下來了。

  看著鐵阿木一眼望去就不甚好看的面色，沈清眼中浮現出點點訝異。

  「鐵總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鐵阿木搖了搖頭，臉因為充血已經變得充血。

  一看到他的樣子，沈清就明白他已經犯病了。

  他沒多說什麼，給鐵阿木拿了口服的藥，又給他打了一針有鎮定作用的藥劑，他才漸漸好了起來。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鐵阿木的呼吸也平穩起來，他對著沈清開口道，「沈醫生，真是謝謝你了。」

  沈清點了點頭，將手插進身上穿著衣服的口袋裡，不動聲色的將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了。

  「距離上一次鐵總來我這，明明還沒有過去多久。怎麼鐵總的病情越來越難以控制了嗎？」

  鐵阿木點了點頭，「這些都不重要了，我這次來，是想要拜託沈醫生另外一件事情的。」

  沈清面上露出困惑的神情，看著他問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心理醫生，若不是病情上的事，其餘事情我倒是真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給鐵總幫忙的。」

  鐵阿木定了定神，端起旁邊沈清方才為他倒的溫水喝了一口，才緩緩開口道，「我是想要以一個傾訴者的身份，告訴沈醫生一些事情。」

  他心中那些秘密已經積壓了太久，可偏偏任何有關這件事情的人，他都不能與之透漏半分。

  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等公安機關再把他抓回去的時候，就是他要沒命的時候。

  所以無論如何，他不想將這個秘密一直塵封到心底直到他死去。

  這麼多年，他雖然靠著這些得到了許多東西，但是同樣，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也是拜這個秘密所賜，他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而沈清作為他一直以來的心理醫生，又看上去沒有和這件事情相關的有任何的牽扯，所以，在鐵阿木看來，沈清就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聆聽者了。

  聽到鐵阿木說這話，沈清的掌心都有些冒汗。

  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鐵阿木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和一直以來困擾霍澤年他們的事情有關。

  沈清點了點頭，面上露出認真的表情。

  「鐵先生請講，我一定認真的聽。」

  鐵阿木定了定神，口中突然念出一串他聽不懂的話來。

  那不像是正常人講話的聲音和腔調，倒像是從喉間發出來的，乍一聽上去有些刺耳，但是仔細多聽一會，又會感覺有些規律。

  他像念咒一般，大概說了三分鐘左右，整座只有他們兩人的別墅里，都只響著鐵阿木這奇怪的聲音。

  但是沈清卻始終未流露出來有什麼異樣，如他所說的，認認真真的聽完了鐵阿木的「講話」。

  終於，鐵阿木說完了。

  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了一种放松的姿態，方才縈繞在他眉間的焦躁和陰鬱一掃而光。

  「方才的事，沈醫生就當作是一個精神病人的尖叫吧。多謝沈醫生這麼晚還要接待我，這一次的醫藥費隨後就打到帳上。」

  沈清點了點頭，面上依然沒有露出什麼太多的表情。

  他站起身，將鐵阿木送了出去。

  從窗戶里，沈清看到鐵阿木的車漸漸駛遠。

  他馬上將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準備明天將方才錄好的錄音發給了霍澤年。

  翌日，檢測機構的人將照片送了回來，給出了結果。

  這符號似乎是一種保密程度很高的密碼。

  而且似乎與某一種特殊的語言有關係，但是很遺憾的是，已有的語言系統里找不到任何有關這種符號的語言文字，所以檢測機構的人對此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