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壽宴
2024-05-29 10:21:39
作者: 橘子州
蘇雲煙凝眸沉思,她倒不是懷疑那人的言詞,只是陳元平如此大費周章的建造密室,不知是他自己所為,還是旁人的意思。
這件事有待考究,她覺得不能輕舉妄動。
「我信你,不用去看了。」
「那夫人方才說能幫我們,是怎麼個幫法???」蘇雲煙話剛落,大爺就緊跟著接上了。
其他人亦是神情迫切的望著蘇雲煙,明顯是寄希望於她了。
蘇雲煙也並沒有打算誆騙他們,得到了這些證據和證人,她不僅能幫文靈初扼制陳元靜,還能幫受害者申冤。
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大爺估計是鎮裡有威望的人,蘇雲煙便直接把想法告訴他,「您別急,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處理的,相信您也知道陳大學士依附太子,我們若直接去他面前告狀,他也不一定會幫著我們懲治自己的兒子,倘若他反咬一口,受害的就會是我們。」
「這……」大爺有些著急,「難道就沒辦法了嗎?夫人,求你再想想辦法吧,我們人微言輕,平日裡連聲都不敢坑,可那麼多條人命,實在是……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求夫人再想想辦法!」
這些百姓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紛紛跪地求蘇雲煙幫他們做主。
蘇雲煙嘆口氣,示意紫蘇把大爺扶起來,同時揚聲道:「各位稍安勿躁,我說那些話的意思並不是因畏懼權勢,而打算放過壞人,恰恰相反,正因為對方權勢滔天,我們才更要謹慎小心,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待時機成熟,方可一舉懲治壞人。」
說罷,她又命路戎拿了一些銀票給大爺,「我知道大家可能不太信任我,覺得我空口說大話,但我發誓,我在這裡同大家說的一切,都出自肺腑,且絕對認真。」
「勞煩您把這些銀票分發給有需要的人,之後所有需要,可以去京中浮生閣找一個叫林筌的人,他會盡力幫你們的。」
看著手裡數額不小的銀票,大爺滿心感激,「……謝夫人。」
蘇雲煙穩住受害者,安排好他們日後的生活後,就帶著隨行的人告辭了。
回到醉墨院,正好路至錚近日回來的早,她就跟他說了在小鎮調查的結果。
當聽到陳元平私下修建大型密室時,路至錚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做的對,這件事的確不宜大張旗鼓的去查,太容易打草驚蛇了。」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陳元平既然敢做,必然是做足了準備。我貿然前去,危險不說,萬一讓他心存怨懟,反而對我們不利。」
聽到這話,路至錚抬手一巴掌,輕拍在了蘇雲煙後腦勺。
「你聽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危險不說』,記住了,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比一切都重要。」
蘇雲煙捂著後腦勺,本想對峙幾句,可看見路至錚的臉色後,她選擇了閉嘴。
路至錚便恨鐵不成鋼,又氣又心疼。
「這件事我會派人去調查,你和路戎去過,不方便再出面,最近出門就讓他跟著你,保證你的安全。」
知道他是為自己好,蘇雲煙沒有意見。
緊接著,路至錚又說:「下個月二十六是奶奶的生辰,你和管家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了,爹娘都不在,很多事都要辛苦你,我哪日回來的早就去幫你。」
聞言,蘇雲煙很懊惱,「我忙糊塗了,都忘了下月二十六是奶奶的生辰。」
她猛地站了起來,慌裡慌張的叫紫蘇。
路至錚失笑,趕忙將人拉住坐下,「急什麼,今兒才十六,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
「你不懂。」蘇雲煙被他拉著,手心都開始冒汗,「我作為新婦第一次辦壽宴,辦好了那是佳話,辦的不好那就是笑話。」
「……」路至錚聽她這麼一說,也不由自主緊張了起來,「要不我去請劉嬤嬤過來從旁協助?」
往年即便他母親在家,老太君的壽宴都免不得要劉嬤嬤打點一二,何況蘇雲煙還年輕,請她幫忙也是無可厚非。
可蘇雲煙聽後,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入秋後奶奶的身體時常不好,需要劉嬤嬤守在身邊照顧,我怎麼去打擾奶奶靜養?」
「其實壽宴的流程我都知道,再加上管家幫忙,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我會努力辦好的,你就別操心了,太子對你和晉王虎視眈眈,你在軍營本就自顧不暇,就別分心在其他地方了。」
既然蘇雲煙都這麼說了,路至錚自然是信任她的。
第二日,她就和管家開始商議需要宴請的賓客、向外發送請帖,只是不可避免要主動聯繫蘇雲芷和蘇雲蘭了。
蘇雲蘭還好,左不過是以相府的名義,和家中長輩一起過來。
而東宮,收到請帖的當日就鬧開了。
蘇雲芷以為假孕能抓回太子的心思,能鞏固自己的正妃地位,但她沒想到太子知道她有孕後,並沒有表現得很開心,反而沒過幾天,就又開始寵幸府中的小妾,絲毫不顧及她的心情。
這日,她以身子不適為由,讓綠蓮去長信殿請太子過去,不曾想片刻後太子沒來,綠鏈卻頂著臉上的傷回來了。
蘇雲煙只粗略瞥了一眼,語氣很是不耐煩,「本宮讓你去請殿下,你怎麼弄成這樣自己回來了?晦氣!」
挨了打的綠蓮本就委屈,被蘇雲煙一吼,眼淚頓時決堤而泄。
「娘娘明鑑,奴婢按您的吩咐去請殿下,可當時柳夫人在,她的丫鬟翠盈在院外守著,死活不讓奴婢進去見殿下,奴婢才說了她兩句,她居然讓一旁的婆子動手打了奴婢……」
「豈有此理!」
蘇雲芷拍桌而起,目眥盡裂。
堂堂太子妃,被小小侍妾欺壓,傳出去她就成了全城的笑柄!
將軍府的請帖就在此時送來,蘇雲芷正在氣頭上,一把搶過就要撕了。
但忽然間她想到了什麼,手又緩緩鬆開,甚至耐心的撫平了請帖上被她捏出來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