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師父，穩如老狗

  40級了，這是要無敵的節奏啊。

  終於，可以出關了，可以上山打獵了！

  山上的凶獸猛禽們，等著，我葉平安即將開始大掃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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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野兔這種凶獸，山雞這種猛禽，我葉平安將正面挑戰你們！

  葉平安一臉興奮，正準備一番豪言壯語，身後傳來師傅的聲音。

  「徒兒，剛才是不是地震呢？把後院的山震塌了，露出一個山洞！這下可好了，以後可以儲些糧食和肉乾放山洞裡，對，還有美酒！」

  「師父，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你的願望是美好的，但我們道觀首先得有糧食、肉乾和美酒啊！」

  葉平安一臉無奈，第一次感覺到，貌似道觀很窮，自己也更窮。

  一身褪色的道袍，有窟窿漏風，也無所謂，涼快嘛，縫縫補補又一年。

  手中的劍，鏽跡斑斑，還是一把鐵劍。

  不過師父說是從一處神秘的地方得來的，為此他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每次問道師父具體什麼代價時，師父就言辭閃爍，只說兩個字：作孽！

  「糧食，這還不簡單嗎？玄風和若華可以播種，豬剛鬣可以犁天，這山下荒廢的稻田，不是正好派上用場呢？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神虛道人指了指山下方向的良田，一切盡在掌握。

  「可以，其實那六頭豬，訓練一下，　也能犁田。」葉平安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至於肉乾，你去山上打獵嘛，一天隨便獵殺幾頭猛獸，獅虎熊豹，我們師徒怎麼吃得完？不做成肉乾晾著，煙燻，怎麼辦？還有猛獸的毛皮，為師也很喜歡，全靠你了，徒兒！」

  神虛道人接著又是一番指點江山。

  「獅虎熊豹？會不會太危險呢？徒兒劍法還未大成，這般冒險不值得，我覺得吃素挺好的，綠色環保。師父你是在要打打牙祭，我可以嘗試一下，打幾隻什麼野兔山雞回來，給你補身子！」

  葉平安還是覺得野兔和山雞適合捕獵，都是肉，吃什麼肉不是吃，關鍵是捕獵野兔和山雞安全啊。

  「啥？那豈非我以後的房間格調要大大的變味？原本鋪滿了虎皮的豪華大床，還有熊皮太師椅，豹皮長椅，都……都沒呢？這怎麼吸引女香客們？」

  神虛道人一頭黑線，對徒兒這等怕累怕苦的行徑很是不爽。

  「師父，你想想，你現在睡得是稻草床，穀子枕，即將換成山雞毛鋪的大床，這可是有名堂的，非常保暖啊，羽絨床，冬暖夏涼。至於椅子上鋪皮沒啥必要吧，熊皮和野兔皮都是灰色，看上去也差不多，魚目混珠，那些女香客也看不出來吧！」

  葉平安為了自己的安全，開始全力輸出，給神虛道人洗腦。

  「原來聽你說過羽絨服，很保暖，現在你說的羽絨床，這是什麼鬼？還冬暖夏涼？」神虛道人一臉迷惑，有些不相信。

  「師父，這麼和你說吧，這山雞的羽毛啊，是中空的，非常神奇，你看冬天夏天山雞都是那一身羽毛，不懼酷暑嚴寒，其中蘊藏著陰陽大道啊！」

  葉平安一陣胡扯，振振有詞。

  「哦，這樣啊，陰陽大道為師研究了數十年，也算頗有心得，你說的這番話，到也有些道理，大道至簡，這山雞的羽毛，內有乾坤啊！」

  神虛道人雖然聽得是一頭霧水，但師之尊嚴，必須裝起來，一番搖頭晃腦，和葉平安達成共識。

  「師父，觀中不是還有從縣城買來的谷酒嗎？你每次一買就是一大缸，莫非就喝完呢？」葉平安準備解決師父最後一個奢求，美酒。

  谷酒葉平安也喝過，但是沒什麼興趣，也就是普通糧食釀造的酒，純度雖高，卻因為食材的普通，味道馬馬虎虎，喝著這種穀酒，實在有負自己將來的美名。

  酒劍仙！

  「谷酒，當然不是美酒。這大山之中，有一種酒，叫做猴兒酒，那味道，香醇渾厚，你親自出手，會一會猴王，巧取豪奪，坑蒙拐騙，應該問題不大的！」

  神虛道人顯然喝過這種酒，只是提了提這猴兒酒的名，就有些醉醺醺的感覺，腳步輕浮，站立不穩。

  「師父，我一身浩然劍氣，怎麼能幹那等坑蒙拐騙之事，我一會那猴王，必然對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它獻出猴兒酒，和我們師徒結個善緣。」

  葉平安面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輝，仿佛就是那一道……正義的光！

  「不錯，這等陽謀，想那猴王也抗拒不得，對了，豬剛鬣他們呢？」神虛道人看了看後院，一片狼藉，還沒意識到那山洞是葉平安一劍劈出來的。

  「差點忘記了，他們幾個陪我練劍，被我一劍劈入這山洞深處，徒兒得趕緊去看看！」葉平安當即心急火燎的朝山洞深處掠去。

  「徒兒，等等為師，你什麼時候學了這等玄妙的輕身功法，一縱就是幾十米，太快了！」神虛道人在葉平安身後，一步一踉蹌，滿頭大汗。

  「哦，這不就是縣城書店隨便買的一本輕功秘籍，名曰流星逐月，談不上什麼精妙，最多一縱可以超過百米。對了，師父，你這身體，越來越虛了，這麼幾步路，就汗如雨下，哪條腿不好使呢？」

  葉平安看著神虛道人小跑時竟然有些一瘸一拐，一頭是汗，不禁有些擔心。

  「你師傅我……哪條腿都好使！」神虛道人感覺有被徒兒冒犯到，當即加快了腳步。

  「師傅，我不是那個意思！」葉平安微微一怔，解釋了一句。

  「那你是哪個意思？你說，我哪條腿不好使呢？」神虛道人很是惱火。

  「好使，好使，但是師傅，你先擦下汗好吧，你這不是淌汗，這是下雨啊！」葉平安看著神虛道人熱汗滾滾，有些小尷尬。

  「汗多，身體好，身體與外界能量交換的速度快，這可是師傅功參造化的表現，明白不？」神虛道人強行解釋道。

  「好的，師傅說什麼都對。」葉平安苦笑著道。

  「這山洞多深啊，怎麼還沒到啊？那三個傢伙呢？」神虛道人氣喘吁吁的道。

  「快到了吧，不過有些黑，師傅你施法，讓這山洞亮堂一點吧！」葉平安見四周伸手不見五指，這般摸黑前行總覺得有些慌。

  「好，你讓開一點，待為師施法！大光明術！」神虛道人一邊吆喝著，一邊從懷裡摸出一顆夜明珠。

  鵝蛋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整個山洞。

  「師傅，你身上還藏著這般貴重的寶貝？沒用來換酒喝？」葉平安有些吃驚。

  神虛道人冷哼道：「壓箱底的寶貝，怎麼能換酒喝？這是用來搬家的，萬一哪天這聖墟道觀待不住了，我們師徒還能另起爐灶，去其他地方討生活！」

  「師傅果然英明神武，未雨綢繆，過的好好的，卻有隨時準備跑路的準備，弟子佩服佩服！」

  葉平安心中驚嘆，不愧是自己的師傅，比自己還穩，真是穩如老狗。

  「咦，那不是他們三個嗎？這是掛牆上呢？」神虛道人一臉驚奇的看著前方山洞盡頭的石壁。

  葉平安借著夜明珠散射的白光，清楚的看到，豬剛鬣、陳玄風及梅若華都嵌入石壁泥土之中，露出了半截身子，已然徹底暈死過去。

  自己這一劍，威力真是……大得離譜。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