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東西是個人精

  「二嫂，你慢慢找，我就先回去了，記得多找點，這都是能賣錢的。」

  陳茹雙只恨自己嘴快，看著慕小小走遠，呸了一口痰，像是這樣心裡就滿足了似的。

  「你個掃把星你要是敢騙我，就別讓我逮著你的短處，否則，非撕碎你不可。」陳茹雙忍著渾身都是污泥的衣服，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一邊加快了速度，不願意錯失一個賺錢的機會。

  「喲，這是誰啊，怎麼還背著個大筐，裡面裝著什麼好東西呢。」村裡的賣豆腐的王氏的小姐妹一群人聚在一起，看著慕小小背著個筐子從面前走過。

  「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沒好到就是這玩意，慕小小你是餓昏頭了還是腦子被打壞了，背著一大筐沒用的東西，拿回家陪你睡覺嗎？」一圈人毫不留情的嘲笑著。

  慕小小面不改色，雖說這具身體長得不高，但是慕小小那雙眼睛所散發出的寒意，帶頭的那個穿著紅色衣服人看著這眼神忍不住心虛的後退了兩步，被後面的人撞得踉蹌了好幾步。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沒人教過你怎麼對長輩說話嗎？真是沒有教養的丫頭，被打死了也是活該。」

  紅衣胖大嬸說著，三角眼裡都是狠光，看著周圍這麼多小姐妹，頓時就不慌了，挺直了腰板。

  「你說什麼。」慕小小直接從地上撿起一根比手腕還要粗的棍子，在手上掂量了兩下，抬腳就要往面前的人踹過去，一群人看著慕小小不好惹的樣子，連忙躲得老遠。

  「啊。」胖大嬸驚恐的喊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忘記了閃躲，一雙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膽大包天的女人，還有沒有點小輩的樣子。

  「既然沒這個膽子，就不要在人面前亂說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我可不是好惹的人。你若是想完整的從我面前消息，今後就別讓我聽見你說我的壞話。」慕小小柳眉一橫，將木棍一把甩的老遠，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冷哼一聲，倚老賣老算什麼長輩。

  慕小小剛進家門沒多久，陳茹雙就喘著粗氣背著滿滿一筐的田螺從外面走進來，累的一把坐在了地上。

  用手指了慕小小半天就是沒緩過氣，說不出話來。

  「二嫂若是還有氣力的話，就把這兩筐田螺倒到缸里，讓他們吐會兒沙子，不要在這浪費力氣說些有的沒的。」慕小小抬腳就走，沒給陳茹雙一點反對的機會。

  江萬山探頭探腦的從屋裡走出來，陳茹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到：「還不快點把我拉起來，死丫頭，幾天不打，皮又癢了，看我以後怎麼教訓你。」

  兩人將筐里的所有的田螺都倒進了一個破了個大口子的缸里，剛吃完晚飯，慕小小就以「要是不想讓我把廚房也燒了。」威脅她強拉著陳茹雙到了廚房，江氏看的一臉驚奇，問這還在吃飯的二兒子，「這兩人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不知道。」江萬山吃完了最後一口飯，才放下筷子。江氏看著面前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飯的二兒子，不爭氣的搖了搖頭。

  慕小小早就將缸里的田螺都撈了出來，事先控干水份，放在了一旁，陳茹雙則是一臉不情願的坐在一旁燒火，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盯著慕小小的每一個動作，畢竟她可不放心讓慕小小一個人呆在廚房，這死丫頭一旦一把火把廚房給燒了，那自己可就慘了。

  別說是自己，怕是一家子以後都沒得飯吃，坐在灶台旁邊緊緊的盯著慕小小的一舉一動，拿著些個大田螺就放在鍋里炒了半天，一邊還放著不知道從哪裡挖來的野薑，切成片，放入鍋中，鍋里飄出來一大片霧氣，讓人看不清她的動作，又加了幾趟其他的東西，沒看清。

  沒過多久，鍋里就飄出來，誘人的香氣。

  坐在不遠處的陳茹雙伸了伸脖子，江萬山也鬼頭鬼腦的從門口探出頭來，一個個的都盯著鍋里的東西。

  慕小小加入了大量的生抽，糖，和白酒看的陳茹雙一陣心疼，最後才將鹽放了進去。耐著心，等著水蒸發的差不多了，留得只剩下濃厚的湯汁這才將鍋里的田螺盛了出來。

  一家三口人都圍在慕小小旁邊皺著眉頭看著鍋里平時像石頭一樣的田螺，卻又香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滿滿的的一大碗，慕小小先將筷子遞給了江氏和陳茹雙，兩個人猶豫了一下，慕小小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自己直接用手拿起一個田螺，嗦了一口，吃田螺慕小小從來不大喜歡用牙籤，不嗦一口，總覺得就像留著酸奶蓋子上剩下的酸奶，煮泡麵的時候剩下來的湯一樣難受。

  細細品嘗一番，慕小小眼前一亮，這田螺不但大而且肉質鮮嫩，這味道也還行，但是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慕小小放下田螺托著腮思索了半刻。

  一旁的陳茹雙和江氏耐不住肉香味學著慕小小的樣子吃了一個，一個一個又一個，很快桌子上堆起了小山一樣的田螺殼子。

  陳茹雙嗦完最後一個田螺，意猶未盡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碗底，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閃著狡黠的光，轉眼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緊緊的盯著她，有些奉承的樣子：「小小啊，這東西要是賣出去的話，得賺多少錢？應該比青菜什麼的更賺錢吧。」

  慕小小低著頭沒出聲，自己雖說也嘗了一口，但是總覺得這味道還差了一點，托著腮自言自語「香是香，就是這味道還差了點，醋味太淡了。」

  陳茹雙看慕小小不理她氣的眉毛都飛了，拉著江氏在耳邊抱怨：「娘，你看她這樣子。」

  江氏剛要出聲，背後的江萬山放下手中的筷子，咂咂嘴，意猶未盡突然冒出來一句，「這東西要是加上紀氏家的老醋該是會好吃不少。」

  那慕小小一激動，「那紀氏家裡頭的醋有什麼不同？」

  江萬山一愣，「有，他家的醋是鄉里數一數二的隔著兩里地都能聞到香味，那色澤像清茶，清澈透底，吃起來酸中有甜，甜中帶酸，沒有生醋的味道，十分爽口。」

  慕小小摸著下巴有些為難，想著不知道他賣不賣。

  「我帶你去吧，但是，你得把這配方告訴我。」原來江萬山打這個鬼主意，還真是一肚子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