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獨上青樓

  意念隨想而發，那團淡青之氣已然消失掌中。

  嚴藥師還坐在藤椅上愣神，卜佑哪敢打攪，就怕鬧出個意外。

  足足過去小半時辰，嚴藥師猛地站起身，一棄先前頹廢之態。

  「好啊！小子這趟來的好！」

  「你可知進入先天，也是要修煉功法與丹藥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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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倒有殘缺功法，只到後天為止。」

  「功法老夫是沒有，可早年得一丹方經數十年琢磨，終將其煉製成。」

  說完轉身在石桌下摸索片刻，拿出個玉瓶，從里倒出六顆黃豆大小的白色丹藥。

  黃豆般的丹藥上透著淡淡光澤。

  看著掌中丹藥，又瞧見了嚴藥師初時模樣。

  「此丹名培元，是先天修煉所用丹藥，如若能積累一些，不定能換到先天境功法。」

  「況且你小子自身修煉也用得上。」

  「老夫為煉此丹已家圖四壁，其中幾味藥材極其貴重，還需你自行承擔。」

  「小子要務必記住！暫時別在人前顯露修為，以蒼猿勁大成即可。」

  「你明日前去總堂，自薦個差事問題倒不大。」

  「這件事上老夫也幫不上忙，反倒會給你招麻煩。」

  卜佑忙見禮：「小子先謝過前輩，前輩可知銅祿郡內有座名為摘星閣的歡場？」

  嚴藥師聞言，上下再次將卜佑打量一番。

  「人不大，就想著逍遙快活之事！」

  卜佑沒加解釋，這是在陽新鎮時吳燕的託付，幫她尋找幼時被人拐走賣到摘星閣妹妹。

  「那地，可不是你這窮小子能去撒野的地方。」

  「摘星閣是郡城內最大的青樓，也是吃喝玩樂的消金窟。」

  賭徒、色鬼之墳塋

  ……

  晚間的摘星閣燈火通明，處處歡笑消弭之聲。

  一身素白緞袍的卜佑，來到門前頓足片刻，搖搖頭朝里進去。

  「哎呦！好一個翩翩俊俏小公子！」

  大門裡，迎上來位著濃妝的半老徐娘。

  「公子沒和朋友一塊來捧場啊！看小公子面生的緊，頭次來摘星閣吧！」

  說完近前擺動著有些臃腫的肥臀，差點沒將卜佑給擺趴到地上。

  一股濃烈的胭脂水粉氣息撲面而來。

  「呦呦呦！還害羞，臉都紅了！」

  說話間一條胳膊已將卜佑半攬，上身往卜佑胳膊上摩挲。

  兩片血紅肉唇貼在耳邊：「要不姐姐給你封個紅包，在月下與姐姐一起暢享人生如何。」

  微抖臂膀，半老徐娘一個趔趄，身子搖晃幾下順勢往卜佑懷裡倒來。

  被卜佑的眼神給及時止住。

  「既然公子瞧不起姐姐，只怪姐姐命苦沒那福分。」

  看到卜佑想吃人的眼神，立馬正形換臉。

  「公子單人前來，想必是看好了那位姑娘吧？」

  「我先在樓下坐會，相中了自會知會你！」

  「好霸氣的小公子，要不姐姐先陪你聊著？」

  見卜佑不再搭理，便轉身給其他客人介紹姑娘去了。

  其間，又有幾位年輕女子近前搔首弄姿，都被卜佑的眼神勸退。

  不多久，又過來位柔弱文靜的女子。

  彎下柳腰將酒杯給滿上,坐在一旁笑著看卜佑。

  直到卜佑喝下杯中之酒，才微吐朱唇。

  「公子可相中那位姑娘？」

  「之前見到位名倩倩的姑娘，不知現在何處？」

  「倩倩？這摘星閣，近幾年也沒叫倩倩的啊？」

  「嗯！也有可能是記錯，興許是名中有倩。」

  卜佑試著問道。

  「公子確定是在此見到的？」

  「嗯！」

  女子起身屈膝：「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叫倩兒。」

  不知其中隱情，先前柔弱女子神情有些異樣。

  不到片刻，柔弱女子前後二人已到面前。

  身旁立著個丫鬟打扮，十一二歲的小丫頭。

  女子面露為難之色：「她就是公子所提起的倩兒姑娘」

  「只是~只是她尚年幼，為公子演奏幾曲、說會話還行，其它的就請公子諒解。」

  「嗯！」

  卜佑點點頭：「有勞姑娘了！」

  女子又打量卜佑幾眼，才轉身離去。

  小丫頭此時低著頭，不停揉搓著衣角，身子微微發抖。

  卜佑放緩語調：「你把頭抬起來！」

  小丫頭停下手中動作，全身繃緊慢慢抬起了頭。

  一雙透亮的黑眸撲閃著，帶著些許稚氣，五官玲瓏乖巧倒是個美人坯子。

  卜佑從懷中掏出用紅繩編的半隻蝴蝶。

  見到此物，小丫頭眼中淚珠滾動。

  「你是誰？為何你有我姐姐的蝴蝶？」

  臉上神情終於舒展開，看來是找對人了。

  「你是吳燕的妹妹吳倩？」

  「你小時家裡遭難，就剩你姐妹相依，自從你姐姐與你失散後便四處尋你。」

  「我是你姐姐的師兄卜佑，當年同在濟世堂學徒。」

  「我爹娘真的都已不在了？」

  「嗯！」

  小丫頭忍著沒哭出聲來。

  良久，才擦乾淚痕，可身子忍不住抽搐著。

  抬起紅腫的雙眼：「卜大哥多謝你了！」

  「姐姐托你前來，可曾帶話於我？」

  「嗯！你姐姐是要我將你帶離此間。」

  小丫頭忙不停擺頭：「卜大哥！沒可能的，摘星閣贖身要很多很多的銀錢。」

  「姐姐只比倩兒大三歲，她怎可能拿出許多銀錢。」

  卜佑今時也算小有身家，前後也積攢了近兩百金幣。

  「倩兒可知，具體要花費多少銀錢？

  「卜大哥！你真的打算為我贖身？」

  「你姐姐喊我大哥！」

  錢花去有機會掙更多，人情一旦沒了就真的沒了！

  小丫頭支吾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管多少，總該有個數目吧？」

  「不是銀錢的問題，總之近幾年我都不能離開摘星閣。」

  卜佑臉上露出怒色：「難道你受何協迫？」

  倩兒忙搖頭：「不是的，真是我自願留在這裡。」

  看著倩兒視乎沒說假話：「你可想清楚了？」

  「嗯！」

  卜佑點點頭，起身扔枚金幣在桌上。

  「如果哪天想通了，就來濟世堂找卜大哥」

  小丫頭望著卜佑背影連連點頭。

  說完往摘星閣外走去。

  摘星閣後院閣樓里，一美婦端坐秀墩上。

  「那小情種真是如此對你？」

  立在一旁的倩兒忙回話：「回夫人！倩兒所講句句是實。

  「哈！哈！哈！」

  一陣花枝亂顫……

  次日大清早，濟世堂外務管事的學徒來到客棧。

  喘著粗氣對卜佑說道：「卜師兄昨日在總堂自薦。」

  「幾位管事都已通氣，你的差事定下來了。」

  卜佑忙起身給師弟倒上杯熱茶。

  「不急！慢慢來，總堂給我安排到底是何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