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禍得生

  默默的看著劉彪將周師兄掩埋在這天柱峰上。

  起身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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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師兄，天已將黑我等該回營地了。」

  卜佑看著滿臉大汗的劉彪沒吱聲，緩緩轉過身往天柱峰下走去　。

  「唰！」

  剛邁出步子的卜佑，腦後便傳來破風之聲。

  淡然晃動身軀，側身單手順對方來勢，一把抓住劉彪拿刀的手腕。

  右手已捏住對方的脖子。

  「卜師兄饒~」

  「咔嚓！」

  一聲脆響。

  劉彪的脖子怪異扭曲，突出的雙眼漸漸失去了神彩。

  卜佑手上猛地發力，劉彪的屍體飛出崖壁，往懸崖下落去。

  轉身往山下營地趕去。

  待到離營地不遠時，黑色夜幕已經籠罩雁盪山。

  這時，從營地方向傳來了廝殺聲，卜佑加快速度趕到營地前。

  此刻的營地廝殺聲已停止，卜佑忙藏身於大石後。

  「霸哥！手上還沒熱乎就沒人站著了，真掃興。」

  屏住呼吸，從大石縫隙間看去，十幾個大漢正忙碌著，在將營地之人的屍體堆在一起。

  為首站著兩人正在說話。

  又一大漢來到二人身前：「稟報霸哥！總共三十二人，無一人逃脫。」

  那為首大漢看著場中的一堆屍體。

  「幹得好！」

  「都是些不長眼睛的東西，沒事跑到天柱峰來騷擾老子，都該死！」

  「老三，將這些都處理乾淨。」

  「是霸哥！」

  幾個大漢提著數個大水袋，將水袋中液體倒在屍體上。

  「呼！」

  大火沖天而起，迅速蔓延。

  又將營地遺留的不值錢物什，全都扔進大火中。

  風借火勢，火助風威，大火中「噼啪，」作響。

  「啊~~」

  突然從大火中衝出個火人，沒跑出幾步便倒在地上。

  卜佑強壓住幾次衝出去的念頭，手指已陷入掌中，鮮血順著拳頭滴落地上。

  「噓~~~」

  這時傳來口哨聲。

  就見那些大漢帶上收刮到的值錢物件，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卜佑久久不能平服，望著即將熄滅的大火，往日那許多熟悉的面孔都已化作焦土。

  「誰？」

  握緊手中長刀，看向身旁的草叢。

  「哎呀！」

  「小子，快快過來將老夫拉起來！」

  熟悉的聲音從草叢後傳了出來。

  調轉刀鋒，卜佑忙上前查看。

  借著月色，大石旁的草叢中蹲著一人。

  近前定睛瞧去，正是嚴老頭嚴大藥師。

  此刻正蹲在那瑟瑟發抖，伸著只手等卜佑前去扶他。

  上前一把將其拉起，一股惡臭隨即傳來。

  起身活動下身子骨，嚴老頭臉露上出尷尬之色。

  「為何未見到劉師兄和周師兄？」

  「哎呦呦！」

  嚴藥師揉著腰身大聲罵到：「兩個小雜種將老夫灌醉，就沒了蹤影。」

  「再要見到，老夫定要敲斷他們的腿。」

  ……

  嚴老頭的命還真夠硬的，被劉彪二人用酒灌迷糊後，便酣睡過去。

  人老內急，肚子鬧騰開將其驚醒，來到大石旁的的草叢中解決難題。

  怎奈何，人老了老了腸胃也不爭氣，蹲了近半個時辰。

  爾後那伙大漢便出現，迅速圍殺營地之人。

  這倒好，人受到驚嚇，肚子倒是順暢，可蹲的太久兩腿不聽使喚了。

  「前輩可認得那群大漢？」

  嚴藥師搖著頭：「老夫一直都蹲在那，只聞其聲，未見到對方面孔。」

  說完老臉通紅。

  「見你躲在大石後，才沒出面警示你！」

  老臉上越發泛紅。

  「前輩！既然事情已出多想無益，你我趕緊下山，將此間之事稟報上去。」

  「對！對！趕緊下山，遲則生變。」

  二人還沒走出幾步。

  「等等！還忘了件緊要物件。」

  嚴藥師轉身捂住鼻子，往剛才蹲過的地方走去。

  不一會，提著個包裹趕過來。

  「這可關乎著老夫以後的養老去處。」

  卜佑好奇問道：「前輩手中何物？」

  「是這次採集的紫雲英，老夫一直隨身攜帶。」

  「不是還沒採集夠嗎？」

  老頭扭捏下，老臉上剛退卻的紅潮，此刻再次泛起。

  「已經夠了，只是老夫想藉此機會多採集點。」

  「往後練出養顏丹，可鋪墊些人情。」

  接過嚴藥師手中包裹。

  「前輩！你我趕早下山。」

  「走，走！」

  一路急行，這時的嚴老頭，體力倒不比卜佑相差多少。

  來時花去幾天的功夫，現今，天光大亮二人便已回到採集營地。

  才進得營地，嚴藥師便癱倒在場地上，卜佑忙招呼幾個學徒將其扶入屋內。

  營地幾位話事之人，聞訊前後趕來。

  路上嚴藥師已點撥卜佑，何話該講、不該講。

  卜佑「如實」得將經過道出。

  眾話事人一番詢問後，總算舒了口氣。

  一些山民與數個學徒倒還是小事，花些銀錢作為補償便能了結。

  眼前總堂的來的嚴藥師，雖然模樣狼狽，也只是受了驚嚇。

  東家陳越洪接著問道：「可見到你大師兄劉彪？」

  「稟報東家！從小子前去探路，再未見過大師兄。」

  「哎！」

  東家長嘆口氣：「想來也遭了歹人毒手！」

  黃師傅這時才想起件事，那就是總堂的這次採集任務。

  忙問卜佑：「那採集的藥材，是否也被歹人毀掉？」

  「稟報師傅！」

  「咳！咳！」

  卜佑的話語被嚴藥師的咳嗽聲打斷。

  「徒兒快回到紮營處的時候，見到兩人追殺嚴前輩，嚴前輩大發神威反將其二人擊殺。」

  「原來嚴前輩拼「死」衝出重圍，是為了總堂任務所採集的藥材。」

  「任務所需藥材完好無損。」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正張著嘴巴看著卜佑的嚴藥師。

  嚴藥師見眾人目光看向自己，忙端坐起來朝著郡城方向拱起雙手。

  「老夫怎可辜負堂主的交代，捨去這條老命也得完成這次總堂任務。」

  幾位話事人半晌才回過味來，看著還保持動作的嚴藥師，眾人忙上前見禮。

  「嚴藥師大義！」

  「嚴前輩果然是老當力壯，後輩汗顏啊！」

  嚴藥師拂著長須，臉上恢復了神采。

  不管是真情也好還是假意也罷，許多年心情沒這般舒暢了。

  雖然死了不少人，營地幾位話事人，此時反倒鬆了口氣。

  既完成總堂交給的任務，馬上便可送走這位尊神，先前話語中還真沒多少水分。

  告辭嚴藥師，一行出得木樓，東家和黃師傅示意卜佑留下。

  「嚴藥師離開前，你先在其左右侍候著。」

  「雖然出了如此大事，但有功之人還是要賞的！」

  東家看著卜佑點點頭。

  「東家！小子只是做了點份內之事，何談有功？」

  黃師傅開口道：「既然不要，那我們可就走了。」

  「明日去帳房，領一百銀幣。」

  看著二人背影，卜佑忙開口道謝。

  「多謝東家，謝過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