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法不輕傳

  收拾妥當後，卜佑迫不及待的修煉混沌天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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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行大周天后，只覺腹內那股氣流只隱約增長了一絲。便停下修煉。

  琢磨起腦海里那段文字，不覺間忘記了時辰。

  又不知何時，抬起的右手快速的變換著幾個指印。

  食指和拇指錯開一瞬，指尖一『粒』黃豆大的的火苗忽閃了兩下。

  「噗嗤！」熄滅掉。

  睜開了雙眼，幾個指印變換後，指尖又出現『粒』黃豆。

  倒是比上次多忽閃了幾下，還是沒能逃出「噗嗤！」的命運。

  本想再多練習幾次，可腹內那股氣流已少了小半，心緒有些浮躁了。

  起身出得廂房，徑直來到前院。

  迎面來的小身影，就差點撞到卜佑下巴上。

  忙右腳原地錯步，本只想側身讓開的卜佑，往左側飛出一丈多遠。

  身子晃了幾晃才穩住身形。

  「咦？人呢？」

  小婷婷的聲音傳來。

  「你是……」

  婷婷有些遲疑的走到面前。

  一雙大眼睛盯著卜佑一眨不眨。

  隨後踮起腳，把腦袋放在卜佑鼻子旁比劃了幾下。

  板著小臉嚴肅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

  「我昨天還比過，卜佑哥哥鼻尖剛好到我頭頂。」

  「小婷婷今天怎麼了？」

  「哇！」

  「你真的是卜佑哥哥啊，奇怪？是我變矮了？」

  一陣無語後：「因為哥哥今日又長了一歲啊！」

  「長大一歲，當然就會長高的。」

  「那長大後還會長漂亮嗎？」

  「當然！」

  卜佑有些違心的回道。

  「那婷婷想快點長大。」

  這時，大門前傳來嘈雜的聲響。

  婷婷隨著卜佑來到門前，見到吳府的侍衛在大門前攔住了幾人。

  來時見過的侍衛隊長，手握長刀立於吳管家旁。

  真乃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站在吳管家面前的那個黃袍大胖子，不正是城門口與絡腮鬍子站住一起的秦大少爺。

  此刻的秦大少頂著個紫眼圈，左臉比右臉大出半邊，還泛著紅暈。

  身後的幾個護衛與吳府的人對持著。

  雙手環抱長劍的老者立在身側，秦少爺激動的手指快要點在吳管家的鼻子上。

  「再不交出人來，本少的怒火可不是爾等能夠受得住的。」

  說話間，滿身的肉浪隨話語一波一波蕩漾開。

  「秦少爺！」

  「老吳真不知你所說之人，要不秦少先回去，待老吳仔細查找後，到貴府給秦少個准信。」

  「你個老東西！」

  「你瞧瞧，來瞧瞧！看本少像三歲孩童嗎？」

  周身肉浪再次蕩漾開。

  婷婷在耳邊輕聲說道：「午時，我和娘親吃完飯後準備回府，就是這個死胖子要欺負娘親。」

  「後來被劉玲姨娘，把那死胖子打跑了。」

  秦少爺餘光正好看到了婷婷。

  「哎！哎！」

  「就是這小孩，把她給我抓起來。」

  立在一旁的老者，沒有理會秦少爺。

  臉上毫無表情，目光卻是看向這邊，卜佑與那提劍老者對視著。

  摸了摸婷婷的腦袋，將她拉到身後。

  吳府護衛隊長見勢不妙，單腿點地，一個空翻落到老者身前。

  腳未落地老者動了，反手劍鞘隨意撩起。

  「啊！」

  護衛隊長身形向後倒飛，落在丈外門前的台階上。

  撐了數次沒爬起來。

  大牛師兄走到卜佑一旁，看向老者。

  從師兄眼裡看到了擔憂，忙將其一把拉住。

  「師兄！我來。」

  大牛師兄一愣神，這才仔細打量起卜佑，覺得師弟與昨日有些許不同。

  當得到確定的眼神後，臉上露出神采嘴角微揚。

  「住手！」

  不遠處有幾匹馬飛快的跑到近前。

  為首一人頭戴亮銀盔，身穿濤紋凱子甲，濃眉朗目，腰懸一把三尺龍泉寶劍。

  「什麼人膽大妄為，跑到統領府前撒野？」

  隨即翻身下馬走到近前。

  一揮手，身後小將扶起地上的護衛隊長，餵下傷藥。

  目光掃視一圈後，落在吳管家身上。

  「吳管家？」

  「稟報統領大人！」

  「這位是秦城主的大公子，與統領大人的妻妹應該有些誤會。」

  聽到此話，秦少爺一抖肉浪。

  指著吳管家喊道：「這哪是誤會，差點要了本少的小命。」

  說完一指紫眼圈，又伸出大了一半的左臉。

  「這是想要本少命啊！」

  望向婷婷和剛出來的卓夫人。

  「把這兩個給我拿下！」

  「放肆！」

  吳統領一掌扇向秦少爺，手掌離臉還有寸許時停了下來。

  老者抓住吳統領的手腕輕輕一抖。

  「蹬，蹬，蹬~」

  吳統領連退七八步才穩住身形，臉露驚色的望向老者，

  「請問這位高人是？」

  「向問天。」

  吳統領臉上驚色更勝，苦笑著忙拱手施禮。

  「原來是北域向大宗師到此失禮，失禮！」

  老者沒加理會。

  秦少爺一看情形，咧著歪了的嘴。

  「還不快給本少拿下。」

  「大胖子，有些日子沒見了！」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誰？是誰？」

  卜佑往胖子秦大少走去。

  「我說胖子，你胖就胖吧，沒事還出來到處亂躥。」

  「是不是以為你爹老大，你老二？」

  「就是不知道是你膽子重呢？還是那身肥肉重？」

  「氣煞本少，向大師快殺了這小崽子。」

  「看得出，是膽量超過體重。」

  轉身一腳踹向胖子的大肚子，老者一橫劍鞘想要攔住。

  兩指彈開了老者的來劍。

  「噗！」

  結實的一腳，印在胖子那大肚子上。

  再看那秦大少，凌空翻過幾個跟頭，右臉著地想爬將起來，幾次未能如願。

  老者抽出長劍，漂移幾步一挽劍花，分出三道劍光上，中，下三路刺來。

  原本是想避讓開，反倒迎了上去行氣至手指。

  「叮，叮，叮！」

  連著三聲脆響。

  老者爆退十餘步，身子後仰才收住去勢。

  身上炸出一層冷汗。

  低頭看著手裡剩下的劍把和地上三節劍身，遙拱雙手。

  握著劍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吳統領這時才回過神來，忙走到近前拱手道謝。

  「吳統領這是我小師弟，隨卓夫人一路到此，已經打擾多日。」

  「尊夫人說統領今日會回，特準備了桌藥膳，還請夫人和統領一道去品嘗。」

  吳統領對府上之人揮揮手。

  「沒事，都散了吧。」

  「走！同去！」

  說完一手拉著卜佑，另手抱起婷婷向後院飯廳走去。

  秋夜涼風習習，落葉不舍秋風，巴拉著地面「嘩，嘩，」地響。

  廂房裡還亮著燈。

  大牛師兄拿來紙筆放在桌上，沒有掩飾心中的喜悅，滿臉期待的望著卜佑。

  提筆鋪紙手起筆落，白紙上出現一圓點。

  無論怎麼想，也記不起下一筆來。

  只得放下手中之筆，揉揉額頭閉目靜下心來。

  片刻後再次提筆，按腦海里的文字一氣呵成，這才長舒口氣。

  卜佑睜開雙眼，拿起桌上那張紙定睛再看，紙上除了一個圓點空白如也。

  師兄弟齊愣當場。

  大牛師兄苦笑道：「小師弟，不用再試了，我以前就聽師叔說起過。」

  「法不可輕傳。」

  「今日師兄也是長了眼！見證了傳說。」

  「哈、哈、哈!」

  「反正有小師弟在，還怕跑了師兄我的功法。「

  清晨,飄起了牛毛細雨。

  吳統領及夫人一眾，將師兄弟送到了大門前。

  隨後小廝拿來兩把油布傘，一人接過一把撐起。

  好哭的小婷婷眼內朦朧，看到卜佑身上穿著昨夜和娘送去的新衣服，低著頭沒讓眼淚留下。

  「卜佑哥哥還會來看婷婷嗎？」

  卜佑重重得點下頭。

  大牛師兄目光落入大門內，終究未能看到那個身影。

  「多有打擾！就此別過。」

  兩把油布傘帶動晨霧，逐漸消失在煙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