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原始一擊

  永恆虛空、原本的星獄戰區。

  在這恢復清明的區域中央，懸浮著巍峨宮殿……這宮殿材質異常堅固，非至尊神不能毀之，所以也留存下來，並未銷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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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宮殿內。

  本有些曠闊的宮殿內部，擠滿了奇形怪狀的生命……它們有的是方塊形狀、有的是鱗甲獨肢獨目的形狀，更有背生羽翼、頭生犄角的邪魔形狀，可謂是匯聚萬千邪惡。

  這是邪惡國度，邪惡樂園。

  因為這些生命皆是冥淵合盟的至尊神，它們的修煉道路基本儘是冥世顯化、邪魔演化、地獄勾畫……因為它們不僅威勢殘暴戾氣，己身性格也偏向狠毒。

  一條正統修煉道路，乃是改變生命的階梯。

  哪怕一個單純善良的生命，修煉這些道路也終歸要變成這樣，無可逆轉篡改。

  「嘿。」

  一位背生十三對羽翼的至尊神巔峰，摸著頭顱犄角，眼眸流露出肆虐血腥的滋味：「諸位……恐怕吾等誰也想不到，苦守這麼多時光的奇異秘境，居然是厘龐冕下的軀體！世界規則掌控者、厘龐冕下的規則留存！」

  「若能掌控這方世界，即是規則掌控者！」

  它森森喋笑。

  另外一位圓狀至尊神，遽然張開猩紅獨目，冷冷道：「若非空間源祖的隱約提示，吾等根本想不到這一事實……且按照至尊神才有資格知曉的信息範疇，厘龐冕下分明已是隕落。這件事透露著古怪，吾等還是細緻考察……」

  「哈哈！」那十三對羽翼的至尊神，狂笑三聲：「湯凰，你就不要再故作伎倆，沒意義。」

  圓狀至尊神的猩紅獨目，轉動萬圈，最終盯著羽翼至尊神：「你什麼意思？」

  「哼。」

  那羽翼至尊神嗤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

  既然它們能夠順利降臨這方世界、既然空間源祖已經暗暗告知，且再加上這裡的壓制……確實已經暴減無數！以上三點，便是最好的證明！

  懷疑？

  不需懷疑！

  此乃無與倫比的機緣！

  只要它能得到世界權力，便可立即一飛沖天，登頂原始世界，完成天翻地覆的蛻變——僅有十三位法則源祖、以及極其罕見的本元規則掌控者，在它之上。

  這等機緣，堪稱開天闢地以來的最重機緣。

  這是真正的一步登天，只要執掌世界權力即可擁有遠超普通規則掌控者的實力……無論是誰，都必須拼盡一切的爭奪！

  換而言之。

  它們這十八座至尊神，在外界尚且是同盟熟識，甚至相互熟識了無數時光，但在這裡……它們是對手！生死之敵！誰也不能讓著誰！

  十八座至尊神，註定只有一座留存。

  而這最後一座至尊神，便是最終贏者，也必當登頂原始世界的最前沿！

  另一蟒蛇形狀的至尊神，吐了吐漆黑舌信，緩聲道：「湯凰，你乃至尊神極限，更是宗盟主掌，壓著吾等無窮歲月……可你也清楚這裡是什麼機緣！」

  「難道……」

  「你還想欺詐吾等，或是讓吾等放棄這一機緣？呵，依吾看，還是先殺了那僥倖獲得厘龐青睞的幸運生命，然後吾等再爭奪這方世界的最終權力！」

  啪！

  蟒蛇至尊神巨尾宛若巨錘，抽在宮殿地面，猶如世間最最狂猛的絕對轟擊，登時砸碎了巍峨宮殿，令十八座至尊神暴露虛空，肆意釋放出了邪惡至極的威勢！

  嗚嗚嗚！

  十八座淵深莫測的至尊神，佇立永恆虛空，哪怕它們收蓄著己身神明能領，也造成了周圍區域的扭曲破碎！

  扭曲……破碎……湮滅……

  邪惡……殘暴……陰森……

  周圍的永恆虛空已是全數紊亂，處於扭曲崩潰、顛倒崩塌的混淆狀態內，至尊神們的威嚴，難以言明言喻，更難以直面相視。

  若是人族無上，恐怕瞬間就得被壓死。

  五維生命體，根本扛不住這麼多至尊神的威嚴，何況這些不是普通尋常的至尊神，而是冥淵宗盟的強者！哪怕放在原始世界，也是至尊神內的佼佼者。

  「哼。」

  湯凰淡哼了一聲。

  它這麼一哼，情緒少許泄露。頓時令周圍虛空泯滅無存，既沉寂了蒼穹乾坤，也篡改了物質能量，強勢粗暴，霸絕無匹。

  至尊神之威，展露無餘。

  「好，很好。」湯凰冷冷盯著其餘十七座至尊神，怒極而笑：「你們全數加在一起，也殺不了吾……這樣還想與吾爭奪機緣？你們覺得自己配嗎？」

  「不。」

  「吾幫你們回答，你們不配。」

  湯凰一字一頓道。

  即使面對十七座至尊神，它也一如既往的狂霸絕倫。因為它是冥淵合盟的創建者，更是上一個時代的蓋世級天才！

  媲美囸本的潛質！

  一位蓋世級天才，未成至尊神之前，只是天才。一旦晉升成為至尊神，即是強者。而若能達到上品至尊神，那就是至尊神極限，同級之內再無敵。

  除非領悟本元規則的至尊神，才能殺之。

  「哈哈哈！」

  那蟒蛇至尊神吞吐舌信、另一位羽翼至尊神也拍打羽翼，盡皆哄然發笑，好似聽到了最有趣的笑話。

  蓬！

  蟒蛇至尊神張開嘴，含著一顆琉璃無色的珠子。

  嗤啦！

  羽翼至尊神扇動羽翼，繚繞出了一根根色彩億萬的絲帶。

  轟隆隆！

  其他十五座至尊神也相繼暴露出己身的最強倚仗……或是恐怖無比的武器，或是森森毒辣的絕妙法門。

  「闐仺珠？冥界弦？」

  圓球形狀的湯凰，瞪圓了猩紅巨目，寒聲道：「你們早已做好了殺吾的準備？這些秘寶皆是消耗性神器，你們可真捨得……怎麼，那幸運兒尚且未死，你們就想發起內戰？」

  蟒蛇至尊神嗤笑道：「殺了你，再去殺那幸運兒。」

  羽翼至尊神也面帶冷酷，宣判殺意：「抱歉，誰讓你太強。只有你死了，吾等才有相對公平的生死競爭環境。」

  其餘十五座至尊神齊齊踏出一步，瞬間圍繞四面八方，屹立天上地下東西南北，斷絕湯凰逃離的一切可能：「請湯凰至尊安息！」

  請湯凰至尊安息！

  這一道道聲音，如若山呼海嘯般迴蕩周遭，響徹兆萬次，更蘊涵無法形容的殺機，渲染邪惡與災難，宣判死亡之結局。

  湯凰必須死！

  因為湯凰太強太強，它們很可能被逐個擊殺。

  蟒蛇冥神吐了吐舌信，慨嘆道：「這場機緣太重……至尊神也難以承受的如此之重。為了公平，湯凰至尊，吾等只能請你去死。」

  嘩啦！

  湯凰的猩紅獨目，徹底閉闔，軀體宛若凝縮的唯一概念，暗暗流淌著晦澀邪惡的神明能量。

  「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

  「想殺吾湯凰……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依靠一點神器、一些法門？這些終究只是外力。」

  湯凰緩緩張開眼眸，神威暴動，瀰漫蒼穹！

  嘩！

  一股不可莫測的晦澀波動，以湯凰為中心，開啟翻滾咆哮，牽引出了無數邪惡化合物，堪稱地獄演化的終極狀態！

  蟒蛇至尊神猖笑道：「殺了湯凰！」

  其餘十六位至尊神齊齊挪動，也滲透出自己神威，紛紛準備著隱秘殺招，勢要一舉壓制湯凰，然後穩紮穩打，消耗湯凰的至尊神力，最後擊殺！

  這將是一場艱辛的苦戰，曠日持久。

  但它們必須殺死湯凰，因為湯凰太強，遠超它們。若是任由湯凰存活於此，這場機緣誰也別想得到。

  湯凰扭轉軀體，醞釀至尊神力。

  它好似一道幽邃浩渺的漩渦，旋轉之間，吞吸一切物質能量，湮滅蒼穹乾坤上下，最終演化出滿溢邪惡的無間地獄。

  嘩！

  無間地獄的終極形態，橫亘虛空！

  這是正統修煉道路的最終狀態，可謂生命的極限！哪怕其餘十七座至尊神聯合圍剿，也不由自主地心生壓抑。

  蟒蛇至尊神狂吼道：「爭取五個月內殺了湯凰！」

  羽翼至尊神，扇動著十三對遮蔽虛空的恐怖羽翼，殺機凜冽：「花費五個月殺湯凰，然後再找出那幸運生命，最後吾等再開啟論成敗也論生死的競爭！」

  「好！」

  一座座至尊神附和回應。

  霎時間，邪惡席捲著周圍，恐怖瀰漫著四方，至尊神的莫名威嚴宛若暴烈火焰燃盡虛空、猶如神異暴流迴蕩永恆，渲染出了一股血烈神戰的前兆。

  虛空盡皆崩塌……無止境的崩塌。

  時間好似扭曲……無意義的流逝。

  正當此時。

  咚！

  一襲白衣的方成，化作一道虹芒！

  貫通了永恆虛空的東西、湛耀這恆古不墜的光芒、釋放出浩瀚煌烈的氣機——向此地降臨！

  咚！咚！

  方成背負雙手，臉龐含著微笑，自無窮高、無窮遠的區域俯瞰這十八座至尊神。

  廣闊威嚴，替代蒼穹乾坤。

  霸烈氣概，睥睨任何生命。

  浩渺姿態，超然一切物事。

  整座永恆虛空為方成避讓，活生生開闢出了一條虛無通道，直通許湛殿區域！此乃亘古未見的奇觀，更是不可思議的異象……因為許湛殿內的許賢、邰澤湛，能透過這條通道望到這裡的一切！

  咚！咚！咚！

  方成終究降臨此地。

  他腳踏虛空之上，衍生出一圈圈歸復永恆虛空的玄妙光圈，凝固物質能量，暫停光線聲音，定格時空萬事，更讓這場即將爆發的神戰——倏然止住！

  「咦？」

  「他便是那幸運生命？」

  「不知因何，僥倖得到厘龐冕下青睞的幸運兒？」

  一座座至尊神遙遙感知了方成一下，隨後再不關注……它們甚至懶得回首直視方成這麼渺小的生命。

  弱。

  太弱了。

  神明能量皆是無有，來這作甚？倚仗一點點世界權力，在它們面前耀武揚威？

  這是螻蟻的無知與卑微。

  它們藐視也不屑搭理之。

  恐怕……稍後至尊神混戰的餘波，即可輕易碾死這隻螻蟻。至於這幸運生命是什麼名字？有什麼經歷？

  螻蟻沒資格談這些，乖乖等死即可。

  它們神念交織億萬，商量戰策，準備聯合圍剿至尊神極限湯凰，為自己爭出一絲掌控機緣的機會！

  剎那間——

  「你們……」

  屹立虛空上、白衣飄蕩間的方成，臉上寫滿疑惑，輕聲問道：「你們這麼弱小，為何見我不跪？你們……難道不怕死？」

  剎那後——

  一十八座至尊神，或是轉動目光，或是凝聚感知，齊齊匯聚，盡皆錯愕地觀察這位幸運生命！

  愕然！茫然！

  無語！驚詫！

  它們怎麼也想不到，區區一個卑微螻蟻，也敢在它們面前吐出如此狂妄厥詞，簡直無免死罪，不能饒恕，必須千刀萬剮滅殺之。

  「侮辱吾等至尊，該死！」

  即將被圍剿的湯凰，冷冷宣判，猩紅獨目瞪了一眼方成，登時流露出邪惡威壓，欲要當場壓死方成！

  而與此同時。

  匆匆飛馳而至的厘龐，想要阻止方成，可看到有至尊神出手，就好似凝固了的雕塑。

  完了。

  徹底完了。

  他所寄託的希望，即將破滅。

  厘龐的心，沉淪在絕望深淵，搖頭嘆息：「方成……抱歉。早知如此，吾應該更為縝密地轉移世界權力……」

  咕咚。

  厘龐雙目，滴落血淚……心靈、思維、靈魂，盡皆遍布裂紋，仿佛只要方成一死，便要悉數破碎。

  他卻忘了。

  他沒必要說抱歉，因為這是空間源祖的籌謀，無論他想出什麼絕妙辦法，也不可能奏效。

  法則源祖們的至高至強，不止是力量，也是智慧。

  ……

  唰啦！

  湯凰的神明威嚴，凝成了實質化的無間地獄，向方成籠罩。

  緊跟著一十八座至尊神就開始流淌神明力量，醞釀著至尊神戰，渲染著邪惡慘烈。

  它們懶得再關注方成。

  區區一個幸運螻蟻，再怎麼幸運也是螻蟻，沒資格活著，死才是必然結果。

  下一刻。

  方成吸了口氣，嘴角噙著笑意，雙目恢復烏黑之色，好似回到了最最開始的地球時期，那般意氣風發，那般無憂無慮。

  這是原始狀態，也是最強姿態。

  昭顯平凡內斂，亦歸風輕雲淡。

  「你們這些東西，我早就想屠盡你們……最初的仙者，再到獄族，然後是囸本……最後你們也降臨於此。」

  「這是我的憤怒。」

  方成心中默念，臉龐笑意愈加從容，心中心念越發堅定，直到時間凝固不存、空間混淆不定的概念性剎那，向前踏出一步，右掌食指輕輕點出！

  無有浩蕩皓烈，也無波瀾壯闊。

  不顯巍峨強勢，亦非霸烈鼎沸。

  叮！

  方成右指，指點湯凰。

  正是這麼簡單淳樸、平凡純粹的一指，瞬間延伸無窮盡，登時點在了至尊神湯凰的生命上！

  這是凌駕能量湮滅、力量碰撞之上的殺伐！

  此乃超出軀體傷害、靈魂磨滅之上的終結！

  伴隨著一道清脆聲音，自湯凰體內傳出，周圍區域也陷入永恆死寂的氛圍，沉淪凝固定格的畫面，仿佛終結帷幕終究席捲，仿似結局畫卷結束勾勒。

  天上地下，再無其他。

  至尊神湯凰自此消散。

  叮。

  這一指點的餘音，仍在寰繞。

  可曾為蓋世級天才、且已成至尊神極限的湯凰，卻化作一縷縷青煙與灰塵，乾脆利落的消散，摧枯拉朽的滅亡。

  「呵。」

  方成輕笑一聲，淡淡問道：「你們這麼弱，怎敢見我不跪？」

  ……

  凌晨0：40，幾乎是一邊哭著一邊碼武極結局，真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這章碼了足足五個小時，不想寫下去，可……武極總歸要結局的，再往下寫，可能寫不出太精彩，擔心又有讀者老爺們離開，僅能在此叩首拜謝每一位讀者老爺們曾經、現在的支持，謝謝

  遇見你們，我很幸運

  剛有人建議我，可以拖一拖，一天一章2K，慢慢結局，這樣也能給新書增加點收藏。但是我要為武極負責，我不可能這麼做

  距離結局，倒計時11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