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融合（上）

  永恆虛空當中。

  「咦？」

  「體內的混沌規則，正在吸扯屬性異能？」方成眼睛瞪得溜圓，暗暗詫異：「屬性異能……也即吞噬法規的碎片，融合了吞噬法則以及各類規則，為什麼會引發混沌規則的吸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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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成驀然盤膝坐下，閉闔雙目。

  詳盡感知體內。

  宛若飄渺雲霧的混沌規則，與本初存在能相互統一，但卻有些脫離的趨勢，既在脫離統一，也在吸扯屬性異能的碎片。

  這一下，讓方成狠狠吃了一驚。

  「脫離統一？」

  「假如本初存在能與混沌規則分離，我還是法座嗎？難道雙重法座境界就此崩塌？」

  方成眉頭緊皺。

  他能力壓囸本，正是依靠雙重法座境界，若是跌落單重法座，也就堪堪媲美普通獄族冥神。

  「該死！」

  方成搖搖頭，睜開眼眸，看著關切擔憂的師尊許賢，看著困惑好奇的星元以及兩位星族偉大，輕聲道：「師尊，我的修為境界出了一點小麻煩，尋找囸本稍微延後一些。」

  許賢怔了一怔，急道：「什麼麻煩？尋找囸本不急，你的修為境界才至關重要。走，我們立即回許湛殿。」

  「好。」

  方成頷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星元，隨後與許賢匆匆離去，返回許湛殿。

  ……

  「麻煩？」

  「至強者方成的修為，出了點問題？難道他遇到桎梏，亦或是走上了錯誤修行道路？」冬轉動萬彩眼眸，悄然傳音：「吾就覺得，他以四維境界逆殺五維之上，著實有些不正常。」

  席哈克費德里科認可地點了點頭。

  祂們倒不是幸災樂禍，只是有些鬆了口氣……因為方成實在太強太強，強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令祂們心悸心慌。假如能稍微弱一點，祂們也心安。

  「哼！」

  星元瞥了眼祂們，淡淡道：「你們最好不要胡思亂想。吾已經打算好了，遷徙領地完畢之後，便立即向方成投誠，甚至簽下主僕契約也無妨。」

  主僕契約？

  這是什麼？

  冬的萬彩眼眸，流露出疑惑。

  星元輕聲道：「主僕契約乃是涉及到靈魂本源的鏈結，在原始世界頗為常見。一旦簽訂，除非死亡，否則吾永生永世皆是方成的奴僕，他動念讓吾死，吾就得即刻死亡。」

  冬驚呼道：「這麼苛刻的契約？始祖，您，您為何？」

  星元嘿然一樂，純金眼眸露出嚮往的神態：「你們恐怕不知道，倘若方成繼承了這方世界……哪怕吾重新恢復主神修為，也沒資格與方成簽訂主僕契約。」

  「一飛沖天？」

  「大概比這更可怕，方成必將完成真正意義上的蛻變，堪稱尊貴不可言，崇高難以喻。」

  言罷。

  星元轉動了一番純金眼眸，慨嘆道：「吾等出發吧，繼續遷徙。」

  冬與席哈克費德里科面面相覷，也不敢多問，再次啟動己身的浩瀚宇宙能，推動海量星族繼續遷徙……但經過星元這麼一番表態，祂們心中對于歸為人族的少許不甘，徹底消散一空。

  只是。

  祂們仍舊有些疑惑……方成真有那麼可怕？即使曾為主神修為的始祖星元，也要心甘情願的俯首？

  ……

  許湛殿內。

  方成對許賢相對而坐。

  「怎麼回事？」許賢皺著眉頭，關切問道：「方成，你剛剛說自己乃是雙重法座境界？而與你存在能相互統一的規則，驀然出現了脫離趨勢？」

  方成凝眉道：「是。」

  他體內的混沌規則，已經吸扯到了吞噬法規的碎片，更是合併融合了一絲絲，好似黑洞汲取宇宙能量、星空物質，擴張己身一樣！而與此同時，混沌規則也漸漸脫離出了本初存在能。

  他的雙重法座境界，正在崩塌！

  「怎麼辦？」

  方成皺眉沉思：「無論我再怎麼催動力量，強迫混沌規則與本初存在能統一，也無法抑制這一情況。」

  ……

  唿唿。

  外界的神異河流，輕輕流動，顯得許湛殿內的氛圍，頗為寂靜。方成的師兄們也各有去處，或是閒情逸緻體驗紅塵，或是陪著修行伴侶遊覽人族恆域。

  這一刻，僅有許賢與方成對坐。

  「方成，你先別急。」

  許賢吸了口氣，正色道：「為了拓展目前的修行道路，為了開闢嶄新道路，為師也仔細鑽研過星族法座的構造。一旦規則與存在能相互統一，便如同能量與物質的融合，不可分離。」

  「換而言之。」

  「假如你體內的規則，自發性脫離存在能……也就意味著你的規則太過高等，品質超出存在能承載的上限！這也許是好事，或許你能藉此拎出規則，融合其他力量，登臨無上境界。」

  許賢轉動神慧，思忖億萬。

  單論修為境界，方成暫時還比不上許賢，所以他將己身情況告訴許賢師尊一部分，正是希望許賢能出一些主意。

  許賢繼續道：「既然有原始世界的存在……而且星元也說過，星族修行道並非正統修行道路，難以晉升真神！那麼你的雙重法座，也許是錯誤境界！」

  「好事，這是好事！」

  「規則脫離存在能，也許正是撥亂反正、矯正謬誤的趨勢！你千萬不要心慌心急，定要保證體內力量的穩定！」

  說罷，他嘆了口氣。

  虛空人族暫時沒有正統修煉道路，若是方成修行出了錯，也不足為奇。但目前必須確保方成的生命安全，防止力量錯亂紊亂。

  然而。

  聽到許賢的猜測，方成的眼睛卻亮了：「是了！就該這樣！星元也曾提到過，修行到神明之後，撐起修煉體系便只有規則與法則。如今混沌規則與本初存在能的統一，本就是謬誤。」

  「換而言之。」

  「混沌規則的脫離，說不定是好事！」

  正當方成暗暗頷首之時……體內的混沌規則，如同浩淼黑洞，合併了所有吞噬法規的碎片，然後徹底脫離了本初存在能，化作一團朦朧模糊的混沌。

  獨立於存在能之外。

  高高在上不可莫測。

  下一刻。

  這團蒙昧混沌，橫亘方成體內的最中心，開始擴張！汲取體內的雛形宇宙、吸取空間神則之力、攝取本初存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