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元，給吾滾出來（上）

  「哈哈哈哈哈！」

  一道歇斯底里、好似神經錯亂的笑聲，自純白門戶內傳出。正處沉眠的星元，從疊合空間鑽了出來……這也是因為方成解開了空間封印的緣故。

  隆隆。

  星元的宇宙真身仿佛一個圓溜溜的巨球，中間生長著一顆純金顏色的眼眸，與其他星族略有不同。

  「這就是星元？」

  紀光與寒代對視一眼……雖然剛剛從方成口中得知了星族始祖的消息，但這還是人族無上們首次親眼見到星元。

  衝出永恆虛空、自原始世界逃回的星族始祖、星元！

  方成瞥了眼星元，皺眉道：「星元，你要發瘋就回去瘋。區區一個囸本而已，給你嚇成這樣？」

  「哈哈哈！那是因為你們不清楚囸本的恐怖！」星元收斂笑聲，聲音飄渺無涯，隱涵絕望：「作為原始世界的蓋世級天才，囸本完全可以適應永恆虛空的壓制，並且發揮出真神實力！你們知道什麼是真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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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明！」

  「那是超出五維的神明！」

  星元癱坐在地，聲音尖銳且高昂。祂盯著方成，純金眼眸里滿是可憐與唏噓……因為祂實在想不通，方成到底哪裡來的自信，竟然要殺了囸本？

  真是可悲可嘆。

  無知才最可憐。

  四位人族無上見到星元的神態，不禁面面相覷，本來對方成有著絕對信心，可此時也搖搖欲墜，心中生出一絲忐忑倉惶。

  囸本，真有那麼可怕？

  ……

  距離人族領地約有億萬虛空流年。

  隆隆。

  兩道猶如萬彩海洋的龐大軀體，浩瀚偉岸，等同於一座位面宇宙的規模，而且其內蘊涵的宇宙能，更是媲美無數座宇宙星空的總和，可謂是永恆虛空之內、體態能量的最巔峰。

  這正是星族的兩位偉大：冬與席哈克費德里科。

  隆隆隆。

  身為星族偉大的祂們，卻宛若圓溜溜的玩具，滾動永恆虛空，仿似後面有某位恐怖存在的驅遣。

  這時——噹！

  一道黑芒閃爍，登時穿透了冬的宇宙真身，令祂遭到重創，噴濺出海量的宇宙鮮血。

  「不！」

  席哈克費德里科哀慟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一道似乎輕聲呢喃、似乎狂暴戾嘯、似乎鬼哭狼嚎的可怕聲音，迴蕩虛空，響徹八方：「你們兩個卑賤的小東西，磨磨蹭蹭什麼呢？能否快一點呢。吾真的比較著急。」

  啪嗒。

  背生晦暗羽翼、長發飄揚萬米的無暇青年，行走虛空，它正是來自原始世界的蓋世級天才、囸本。

  「真是有趣。」

  囸本微微一笑，一腳踢在冬的宇宙真身上，差點將其踢成一團稀巴爛。

  這一腳也讓冬的宇宙真身，向前翻滾無數距離，活生生撞出了一條廣闊無垠的通道，衍生出不可計量的恢弘波浪，引發軒然洪波，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轟轟轟！

  這些波浪，便如同湮滅世間時空的滅世海嘯，席捲之間，沖毀了所有清風亂流以及汨汨氣息，乃至一些正待凝結的虛空神異，也摧枯拉朽地粉碎成渣。

  單單這些波浪，即可擴散數千萬虛空流年，並造成死亡災難。

  任何生命都得瞬間泯滅……除非臻至巔峰級，否則必然隕落，毫無僥倖逃生的機會。

  這是災難。

  這更是整個永恆虛空的真正災難。

  「走啊。」

  囸本繼續淡笑。

  席哈克費德里科嚇得渾身顫抖，急忙向前滾動，而重傷無比的冬也勉強提起宇宙能，不敢再有絲毫故意拖延。

  「冬，你沒事吧？」

  「沒關係，不需管吾。如果吾撐不下去了……你必須堅持住，至少要堅持到方成那裡。」冬一邊翻滾，一邊虛弱地傳音：「星族只剩兩位偉大。若是吾死了，便只剩你一位。記住……你不能死，星族不能沒有偉大。」

  噗噗。

  冬狂吐宇宙鮮血，真身破裂，鮮血流淌成河，威勢氣息也漸漸弱了下去，好似即將隕落。

  囸本那一記腳踢，實在太重。

  看似平凡樸實的一腳，卻蘊涵遠超五維力量的可怕能量，對冬的宇宙真身造成了極大破壞。

  席哈克費德里科哀然傳音：「不不！不啊！冬，你不能死，你絕不會隕落的……堅持住，定要堅持住。方成肯定有辦法，方成定能殺了它！」

  冬虛弱道：「希望吧。」

  祂的萬彩眼眸里滿是黯淡。這位羽翼青年，遽然降臨至星族領地的區域，掀起血腥殺戮……本應鼎沸繁華的星族，被它屠戮一半，導致星族領地差點淪為死地。

  萬般無奈之下，祂們只能任命，帶著囸本前往許湛殿。

  雖然祂們不清楚……為什麼這位冥神囸本，這麼強！為什麼囸本將方成稱作星元，星元是誰？但任何疑惑，只能埋藏在心，不能有絲毫表露。

  因為這囸本太可怕了。

  噗嗤。

  冬再次吐出一口宇宙鮮血，有些奄奄一息。

  席哈克費德里科急忙傳音：「快了！就快了啊啊！冬，你一定要堅持住，方成肯定有辦法！方成絕不會讓囸本為所欲為！」

  咳咳。

  冬虛弱無比地咳嗽兩聲。

  祂傳音道：「希……難道你沒有想過，萬一方成也不是囸本的一合之敵呢？既然囸本讓吾等前往許湛殿，而且稱呼方成為星元，很可能它比吾等還要更了解方成。」

  「這次災難，太難了。吾看不到半點希望。」

  冬一邊吐血，一邊傳音。

  席哈克費德里科也登時沉默，訥訥無言……祂不得不承認，冬說的很有道理，可祂內心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因為方成就是永恆虛空的最後希望。

  若是方成不敵，那也等同宣判永恆虛空的滅亡！

  祂不敢相信，也不願接受，更不想思考這一絕望事實。但人族至強者方成確實是永恆虛空唯一的希望，祂僅能暗暗幻想，希冀方成能抵抗住囸本。

  至於擊殺？

  祂真的不敢想。

  這囸本只出了一腳，就差點踢死星族偉大，倘若至強者方成能稍微擋住，便已經無與倫比的幸運！至於再多的，祂也不敢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