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雙重法座（下）

  永恆虛空、奧隆疆域之外。

  方成閉闔雙目，佇立在虛空當中，腦海中的紫色屬性符號開始微微閃爍，直到最終向上增漲了一絲。

  原本應是……力量：99.9，敏捷：69.9，精神：79.9，元能：620.1——吞噬法規。

  如今卻是……力量：100，敏捷：69.9，精神：80，元能：618.1——吞噬法規。

  這一點點上漲，就是天翻地覆、海枯石爛的升華。

  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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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成體內的本初存在能，猶如沸騰翻滾的海洋，釋放出磅礴無垠的力量。而與此同時，滲透存在能之內的混沌規則，也仿佛混淆不堪的顆粒，驟然轉為渾濁的形態。

  嘩。

  一道道顆粒，滴溜溜地旋轉。

  仿佛行星自轉一樣。但混沌規則所演化的顆粒，任何一道盡皆遠超普通行星……無論是質量、密度、品質，盡皆超乎想像，達到了世間道理的巔峰上限。

  「唔。」

  方成張開雙臂，鑲嵌永恆虛空，感知著體內的巨大變化：「與我猜測的一樣。星族法座的境界，無非是強迫規則與存在能統一。若想統一，就必須加深對規則的領悟。但也還有第二個辦法——」

  「強行統一！」

  以屬性異能的激增修為，作為一切的基礎，促進統一速率，這也意味著不需感悟混沌規則，即可晉級星族法座。

  「不過。」

  「增添屬性、增強修為，只是加快了統一速率。畢竟混沌規則已經在主動與本初存在能融合統一，哪怕不憑藉屬性異能，再過成千上萬年……我晉級星族法座，亦必當水到渠成。」

  方成搖搖頭。

  對於成就雙重法座，他已不太在意。一是永恆虛空他已無敵，二是因為……他必然晉級星族法座，無非是早晚的問題。

  但早一點，也好一些。

  畢竟在這蒼茫虛空，戰力才是應對一切的底氣。況且他還得儘快考慮，如何衝出永恆虛空，前往原始世界，尋找讓家人得以永生的奇珍異寶。

  方成暗暗想著，而他的體內也發生玄奇絕妙的演化。

  嘩啦。

  一道由混沌規則凝結而成的顆粒，倏然碎裂，化作一絲混沌氣流，徹底融入本初存在能內部。

  「咦？」

  「是了！原來這就是存在能與規則互相統一！簡而言之，就是『規則滲透』之上的『規則互存。』既獨立於存在能之外，但也涵蓋在存在能之內，真是奇妙難懂，不可言喻。」

  方成暗暗慨嘆。

  他本以為『存在能與規則的統一』，就是融合。

  但就目前而言，這已經遠遠超出融合的範疇，乃是不能用言語形容的神奇狀態。

  嘩啦啦。

  一道顆粒的破裂，引發連鎖反應，仿佛恐怖雪崩驟然啟動……無數道顆粒相繼破裂，轉為一絲絲混沌氣流，宛若實質化的清風流水，浩浩蕩蕩地融入本初存在能之內，與其互相統一，建立微妙構造。

  蓬！

  方成體內的本初存在能，也瘋狂劇顫。

  此乃品質的升華，也是道理的篡改……原本代表一切初始的本初存在能，開始多了一些朦朧模糊的韻味，好似涵蓋萬事萬物，總攬一切可能。

  蓬蓬！

  本初存在能劇烈震顫，好似鼎沸燃燒！

  方成驟然睜開雙眸，目光掃蕩永恆虛空，單憑肉眼即可望見奧隆疆域的宇宙星空，似乎真的屹立於九天之上，俯瞰世間滄桑。

  星族法座，就是鑄造法則的根基。

  若能令規則與存在能統一，便可具有領悟其他法則的資格，繼而通過領悟十道法則，成就星族偉大。

  「這就是星族的道路。」

  方成攥了攥右拳，感知體內崩騰的恐怖力量，吸口氣就能吸盡方圓數萬虛空流年的一切物質能量，吐出氣便可造成一場覆蓋乾坤八方的湮滅災難。

  他實在太強了。

  而且伴隨著混沌規則不斷與本初存在能統一，力量還在上漲，讓方成生出一股永無止境的錯覺。

  若是他能持續增漲，說不定真能一舉打破五維束縛，晉升真神！

  「唔。」

  方成輕輕閉闔雙目，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力量倏然太強，他擔心一不小心打出毀滅性力量，泯滅周圍虛空。

  「星族法座的道路，就是憑藉法則，成就五維生命。」

  「人族法座的道路，即是融匯神則，成就五維生命。」

  方成心有明悟……星族始祖星元、所道出關於修為的闡述，正與上述道理非常附和。到了五維生命後，再想向上攀登，要麼憑藉法則、要麼憑藉規則。

  只有法則與規則，才能撐起更高層級的生命。

  星族法座，便是注重法則。人族法座，便是蘊涵一絲微不足道的心靈規則，以此登臨無上，成就五維。

  殊途同歸，皆是五維。

  而人族無上，比星族偉大弱得多，正是因為這一絲心靈規則並非人族自己領悟的……而是與生俱來的心靈萌芽！

  須知。

  若是心靈規則替換成了其他規則，人族不可能登臨無上，目前這條修行道路也走不通！正因為心靈規則隸屬本元規則，凌駕其他普通規則，所以雖然只是一絲心靈規則、且不是人族自己領悟，但也能撐起人族無上的五維境界。

  這就是心靈規則的可怕。

  方成斟酌片刻，搖搖頭：「雖然我兼具人族法座與星族法座的雙重境界，但將來道路到底是以法則為主、還是以規則為主，已經有了基本框架。」

  「修煉法則，最多也就至尊神，法則源祖的至高席位不容撼動。」

  「而修煉規則，卻有機會成為規則掌控者。況且若能成為混沌規則掌控者，說不定即可具有斬殺法則源祖的實力！」

  因此。

  他必須修煉規則，修行方向當以規則為主，這無可置疑。

  ……

  良久後。

  方成體內的混沌規則，徹底融入本初存在能，互相統一，衍生出了超越存在能的四維巔峰力量。

  是的。

  從始至終，方成一直都是四維力量。

  而他能夠斬殺五維實力的獄族冥神，首先是依靠品質奇高的四維力量、空間神則，其次加上混沌規則的契合、本初存在能的疊加，以及他自己生命層級的崇高，才能斬殺冥神。

  換而言之。

  方成是以四維力量，逆殺五維生命。

  「我目前體內涵有雙重四維力量，應該能輕易斬殺五維巔峰的存在，凌駕五維之上。至於真神……估計暫時打不過真神。」

  「可這有些不對。」

  「我本以為雙重法座，才能殺死冥神。可單單憑藉人族法座修為便可逆殺冥神。而當此時真的成為了雙重法座，理應能夠更上一層，斬殺真神，才符合道理。」

  唿唿。

  清風亂流圍繞著方成，他內斂力量，毫無逸散波動，便如一尊蘊涵無窮力量的雕塑，橫亘虛空。

  「那麼。」

  方成皺起眉頭：「到底哪裡出錯了？成就雙重法座，並未產生爆發性的增漲，僅比之前強了約有數十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