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陸老頭

  陸老像是哥倫布發生新大陸一般，圍繞著方成走了兩圈，眼中全是滿意之色。

  晚上閒著沒事出來溜達，居然碰到這種好苗子？

  天生神力配上橫練功夫，這就是一準準的專業級。

  挺入職業級也不是天方夜譚，而且剛才這小子還有過心境頓悟。

  這就是大大不易了，頓悟是天才的標誌性特徵，天才不一定有過頓悟。但有過頓悟經歷的武者，武道天賦定是頂級。

  兩年後的全球青年大賽是沒戲了，不過……

  

  陸老目光一閃，捋了捋鬍鬚看向方成：

  「方成同學是吧，恩，好名字，你今年多大？」

  「周歲麼？」

  「對，多少歲，超過二十一歲了麼？」

  兩年之後的全球青年大賽沒希望，可青年大賽的規定的年齡標準是二十六以下！

  有自己的輔導，五年晉入專業級巔峰，是大有可能的！到時候，能在全球青年武道賽進入全球前一百……

  全球前百，可是大大露臉的事。

  自己的教徒本領一直被幾個老友，詬病笑話。

  如果有一位傳人，打進全球青年賽！

  那真真是很幸福的事情。

  而且眼前的這個小子，發力都沒有任何技巧，完全沒有任何練武基礎。

  肯定不是宗門、武館的人。

  天賦方面……身體素質幾乎和專業級初段相差無幾！

  既然如此……收個徒弟，打進青年賽！

  兩三個念頭轉動下來，陸老頭緊緊的盯著方成的眼睛，就等方成回答。

  如果是二十一歲以下……陸老頭暗暗定下決心。

  方成看著激動的白鬍子老頭，心裡有些奇怪：「額……」

  『這老頭問我年齡幹什麼？這到底是什麼鬼？』

  「小子，你倒是說話啊，超過二十一歲了麼？老頭我年輕的時候打遍萬里無敵，別看我現在老了，但論教導武道，哼哼。」

  陸老頭捋鬍子的左手也止不住用了點力氣，深吸了口氣，直視著方成的眼睛：

  「天生神力配上橫練功夫，如果你小子沒超過二十一歲，在我的傳授之下，保證你成為專業級武者。」

  陸老沒有停下，繼續說道：「甚至挺入職業級也不是問題。」

  職業級！

  方成屏息。

  職業級武者是頂尖的武者群體。

  即使自己得到了屬性異能，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心頭閃過，把職業級當做自己的人生目標。

  「我才十八歲，今年才上大一，恩，大一新生。」

  方成抿了抿嘴，知道眼前的陸老可能是一位高段位武者。

  雖然他可以用元能點增加力量，但武道功法、發力技巧這些是無法憑空學會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拜一位師父，或者加入宗門、武館。

  「咳咳！」

  陸老目瞪口呆，他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大晚上出來遛彎居然能碰到這麼個天才。

  十八歲！？

  「真的，我才上大一的。」

  方成看著陸老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的表情，乾笑了兩聲，不知道陸老為何如此激動。

  「呼。」

  陸老咳嗽幾聲，點了點頭，眼中狂喜之色閃過。

  不過想到要保持自己的高人風度形象，他淡淡的揮了揮手：「小子挺年輕，你想不想學武，我教你啊。」

  「恩……」方成沉思了一會，「陸老，我能問一下，您是宗門還是武館的招生？」

  「招生？」

  陸老頭一臉黑線，「你就當我是宗門的人吧，不過不是招生，是收徒。」

  「收徒？」

  「恩，怎麼樣，考慮一下吧，老夫跟你透露一下。」陸老頭嘴角得意的一咧，「老夫有兩個不成器的弟子，都是職業級武者，如果你……」

  「小子，那你就是關門弟子！老夫自然會傾囊傳授，有老夫學富百車、武道精通的指導，挺進職業級才是你的目標。」

  「嘶……」

  兩個職業級武者？

  如果我拜師，就有兩個職業級武者當師兄了？

  似乎一個天大的餡餅砸了下來，方成僅僅略微思考了一下。

  沒做過多猶豫，方成直接彎腰對著陸老頭拜了一下，「師父！」

  「好！好！」

  陸老頭眼睛一瞪，激動的扯了扯自己本來就沒幾根的白鬍子。

  他是教過兩個徒弟沒錯，都只是職業級初段，挺進職業級是燒高香的運氣。

  眼前的方成就完全不一樣，天生神力不說，筋骨還算可以。

  最重要的是，今年才十八歲！

  還可以等到二十六歲再參加全球武道大會。

  八年的時間，專業級高段是沒問題的。

  甚至！挺進職業級也是有著很大希望的！

  「小徒弟，今天有點晚了，先加一下qq，我把基礎橫練功夫法門傳給你。」

  「qq？」

  方成一愣。

  怎麼感覺這有點不靠譜，用qq傳功法？

  「嗨呀，基礎功夫而已，你自己看著去，給你一個月時間熟練掌握，然後再開始練武。」

  陸老頭咳嗽了一聲，瞥了眼方成：

  「嘿嘿，就你這發力手法，簡直是蠢得要命，一條貓的發力都比你高明。暴殄天賜，浪費天賦！先把基礎學好！」

  陸老頭以為方成是武道上的天才。

  可方成自己心中如同明鏡，他的力量都是來自屬性異能。

  練武天賦這個東西，他是沒有的。

  方成嘿嘿一笑：「哈哈，沒有師父，我就是覺得您還玩qq，有點怪怪的。」

  他已經熟練的稱呼師父起來，這可是要給自己功法的！

  武館的一本武道基礎詳解，都要兩三千塊華國幣！

  「恩。給你傳過去了，自己回去好好看好好學，哼哼。」陸老頭收起手機，放進褲兜。

  「好的師父，您放心。」

  方成點開陸老頭傳過來的文件「橫練法門、發力法門詳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看名字就知道是好貨。

  ……

  「恩，你看吧，有什麼疑問直接打電話問我，號碼是XXX。」

  「是，師父。」方成拿著手機點點頭。

  將陸老頭的電話號碼存進通訊錄，名字輸入「師父」。

  陸老頭淡然的捋了捋鬍鬚，轉頭飄然而去，腳尖一點地身體就騰飛四五米，幾步就「飄」了出去：

  「恩，天色已晚，為師回去睡覺了。」

  「師父您慢走。」

  看著陸老頭帥炸天的走路方式。

  方成眼睛都呆了一下，心底更加欣喜、驚奇今晚的運道。

  陸老頭走出武道館幾百米，淡淡一笑，回頭望了一眼武道館。

  老子這個「雪花飄」輕功把這小子震住了吧。

  雖然……這小徒弟，絲毫髮力技巧、招式都沒有，但是這些都沒關係。

  天生神力，武道頓悟，這個苗子很好，這些基礎東西慢慢教授即可。

  陸老頭停下輕功，輕笑一聲，漫步走了回去。

  ……

  武道館內。

  方成盯著手機屏幕看的如夢如幻、津津有味。

  算了，反正時間還長，先回宿舍。

  思緒一定，方成將手機放進左側褲兜。

  方成的心情充斥著激動喜悅：今天起，走上武道之路！

  離開武道館。

  方成迫不及待的又是拿出手機。

  解鎖屏幕。

  恩，給老媽去個電話。

  方成拿起收起貼在左耳旁，等著電話的接通。

  老媽陳蓉正在家準備休息，一看到兒子打來的電話，急忙接了起來：

  「喂，兒子啊，怎麼了？」

  「是不是沒有生活費了？」

  方成苦笑一聲：「咳咳……沒有，就是給你打個電話。」

  自從上了大學，每周給老爸老媽去一兩個電話，的確不是很頻繁。

  「哦，生活費夠麼？大學生活怎麼樣，可要努力學習啊，你二叔他們家的方原華知道吧，在帝都大學的那個，據說開學就拿了獎學金三千。」

  方成撇撇嘴：「三千獎學金？額……」

  以業餘級武者巔峰的實力，出去隨便加入個武館，每個月都得一萬塊錢。

  不過練武這件事情……方成還沒有和老媽說。

  因為，方成還沒有想好，怎麼解釋武道上突飛猛進的奇異事情。

  屬性異能不能說，這東西不能暴露。

  「兒子啊，上大學別光顧著玩啊，好好學習，將來也有出息。」電話那邊的老媽陳蓉絮叨起來，「還有注意身體，你一個人在外邊，得吃好喝好，沒錢就和媽媽說知道麼……」

  「恩恩，知道了老媽。」

  方成聽著老媽陳蓉的一句句關懷、教育的話語，心中暖暖的。

  練武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讓家人更好的生活。

  現在的自己，已有這種能力。

  可是還不夠，要再強一些，專業級……職業級才是目標。

  「好了，這都十一月末了，過了十二月，兒子你們該放寒假了吧。」

  「恩是啊，寒假回家見，老媽，我想吃你做的川菜麻辣豆腐。」方成不知不覺已走到宿舍樓門口。

  方成沒有立即進去。

  拿著手機，繼續和老媽說了幾句，道了聲晚安才走進宿舍樓大門。

  瞥了眼放在桌子上的簽到表，找到一處空白

  方成簽上自己的名字。

  ……

  「吱呀。」

  方成走進宿舍。

  此時韓文石正坐在桌前看書，回頭看了一眼是方成，將書本扣在桌子上，轉過身來，「回來啦，老方你最近早出晚歸的，忙什麼呢啊。」

  「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女朋友了，這種好事怎麼不和我……」

  「呵呵，這樣也能有女票啊，嘖嘖。」

  一旁的黃秀光坐在床上正玩著手機，眼睛沒有離開手機屏幕，嗤笑一聲，打斷了韓文石的笑談。

  黃秀光心裡對方成這種外地人，是瞧不起的。

  「你說什麼呢？」韓文石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看向黃秀光。

  一米八多點的個頭，站起來還是有些壓迫力的。

  黃秀光撇撇嘴，看了眼韓文石，又低頭玩起了手機，沒有再說什麼。

  同一個宿舍也有矛盾。

  張途打著遊戲，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心裡轉動著小念頭。

  宿舍裡面黃秀光和自己關係很好，而且黃秀光家裡條件好，開公司的。

  將來畢業了……說不定還能抱抱大腿。

  至於方成，張途連親近的想法都沒有，人很一般、家裡條件也一般，做朋友能有什麼好處，還會讓黃秀光不高興。

  方成淡淡一笑：「石頭，沒事的。」

  換做以前，這種事情也許會感到憋屈、氣憤。

  但現在，此等小事在方成眼中就是雞毛蒜皮。

  「哎。」韓文石輕嘆一聲。

  一個宿舍把關係搞得這麼僵，黃秀光仗著本地人的優勢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有什麼意思麼。

  本地人怎麼了？

  搖了搖頭，韓文石也沒心思看書了。

  韓文石披上個外套走出門外，拿出手機給女朋友的電話撥了過去。

  ……

  「恩……橫練詳解？發力原來有這麼多方式，螺旋勁、寸勁、暗勁……」

  方成抱著手機看的目眩神迷，看了近兩個小時，才看完通篇。

  將手機放在旁邊，插上充電線，躺了下來，閉上眼睛穩定心神，沉思中緩緩睡去。

  武道之路，從今天開始。

  我的人生，將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