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神，世界，虛實

  「百級成神，呵。」

  樂白髮出輕蔑的笑聲，對波塞西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訴我，你口中的『神』是什麼。」

  「我說的神…」

  波塞西對樂白的態度不滿，但一想到樂白的魂力已經超過百級，身份方面已經高於自己，便不好發作：「自然是像海神大人那樣，是我們的信仰！」

  「據我所知，你家海神過去只是個天賦很好的魂師。達到九十九級後，征服大海，最後藉助大部分大海生靈的信仰凝聚神位。」

  樂白不以為然道：「所以你認知的神，就是魂力達到百級境界，並且有神位的魂師。我現在雖然沒有神位，但魂力已經達到百級，按照你的認知，我算半個神。」

  「可是，」

  波塞西眉頭微皺：「你給我的感覺和海神大人不同。你身上並沒有屬於神的那種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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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然？」

  樂白琢磨一下，懂了：「你是說這個？」

  伸手，在掌心出凝聚魂力。

  海量的魂力匯聚在樂白掌心處，先是可以被肉眼觀測，隨後變成流動的白色流體，最後逐漸染上一層高貴的金色，變成一團金色的能量。

  「神的力量！」

  波塞西兩眼一瞪：「你果然已經達到神的境界！」

  「噗…」

  樂白非常失禮地嗤笑一聲，吸收掉金色的魂力團：「拜託，這只是改變了性質的魂力。你對神的標準還真是有夠低的。」

  波塞西想反駁，但一想到樂白已經是「神」，肯定比自己更了解，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憋到臉紅。

  「我沒興趣跟你討論神的事情。」

  樂白表情瞬間平靜，打發波塞西：「接下來的話，我只想跟他們說。你如果沒有其他想問的，就先離開吧。」

  波塞西默默對樂白躬身行禮，收起領域，退出房間。

  一直等到波塞西走遠，樂白控制魂力籠罩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確保他接下來說的內容不會被其他人聽去。

  「好了，讓我想想接下來先從哪裡開始說。」

  樂白雙手十指抵在一起，兩根食指一下一下對點：「你們現在應該有很多想問的。不過我自己也是才剛理順所有事情，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怎麼跟你們說。」

  「是跟『神』有關的事情嗎？」

  小舞開口道。

  她現在是海神神位繼承者，樂白之外距離神最近的那個，也更關心這方面的事情。

  「確實和神有關。」

  樂白點點頭：「準確說，是跟神以及『世界』都有關係。」

  一群人集中注意力，認真聽講。

  「在斗羅大陸，魂師的等級最高只有封號斗羅，魂師界也沒有關於九十九級以上的魂師們的情報。」

  樂白說出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你們覺得這是為什麼？」

  「因為魂師界不知道沒有那種魂師的存在吧。我們現在倒是知道海神的存在，但是也沒有海神過去的相關記錄。」

  奧斯卡一臉理所當然道：「除了你這個例外，大部分魂師都是能突破到封號斗羅就已經很了不起。」

  「原因呢？你們有考慮過為什麼無法突破嗎？」

  樂白問其他人：「天賦不夠？悟性太差？武魂品質太低？魂環年份太低？還是修煉方法效率太低？」

  其他人默默搖頭。

  「我們現在連九十級都沒到，更別說九十九級。」

  奧斯卡一臉迷茫：「你到底想說什麼？」

  「魂師無法普通地突破九十九級，是因為被這個世界限制了。」

  樂白說出原因，對奧斯卡道：「你不是一直覺得這個世界的空間很弱，隨便就能干涉嗎？你的想法很對。實際上不只是空間弱，連這個世界本身都很弱，弱到無法承受九十九級以上的魂力。」

  「等等。」

  唐三察覺到矛盾：「如果說無法突破九十九級是因為世界的限制，那海神，還有你，到底是怎麼突破百級的？你有無視瓶頸的能力，還可以理解，難道海神也有？」

  「不，我和海神不同。海神突破，是憑藉大海中大部分生靈的信仰鑄就神位，之後才得以突破。而我只是單純魂力突破到百級。」

  樂白道：「應該這麼說吧，世界能夠支撐魂師突破到一百級，但世界在限制魂師突破到一百級。而造成這種矛盾的原因，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重點。」

  其他人的注意力頓時更加集中。

  「先直接說結論——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是最早出現的神，也就是所謂的『創世神』，創造的虛假的世界。」

  樂白肯定道：「因為虛假，所以非常脆弱，空間也很容易被干涉。創世神為保證這個世界穩定，給世界添加了『限制』，導致這個世界的魂師們難以突破九十九級。」

  「感覺就想儲物魂導器一樣。我們只要少許魂力，就能對魂導器內部的空間進行干涉。如果強行往儲物魂導器里放入超過體積的物品，就會導致魂導器損壞。」

  「當然，哪怕是虛假的世界，也比魂導器堅固得多。所以偶爾出現一些能夠突破限制的人，世界也不至於損壞。」

  「而那些突破限制的人，就會被這個虛假的世界排擠，去往所謂的『神界』。」

  說完。

  其他人表情幾乎沒變化——他們對樂白所說的事情完全沒有真實感，以至於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嗯，這樣啊，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是創世神創造的虛假的世界。」

  奧斯卡有些敷衍地點點頭，問：「創世神為什麼要創造虛假的世界？真實的世界又在哪裡？神界嗎？」

  「不好意思，我的說法有點問題。」

  樂白糾正道：「世界本身不假，而是真實存在的。但我這裡說的創世神，不是非真正意義上的創世神，不具備從『虛無』中創造世界的能力。」

  「我說的創世神，是將原本完整的真實世界進行分割，然後給分割後的世界增加『牆壁』，將一個完整的世界變成了多個『虛假』的世界的『創世神』。」

  「還是用儲物魂導器來對比，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可以視為，創世神以世界為材料製作的一個，超大的，能夠存放活物的儲物魂導器。」

  「至於神界，則是那位創世神給自己準備的『小院子』，方便祂高高在上，俯瞰人間。」

  奧斯卡嘴巴張了張，沒能說出什麼。

  「樂白，雖然你說的煞有其事，但這些事，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

  唐三一臉微妙地問：「如果照你所說，創造我們現在這個世界的神，該是擁有多恐怖的力量？又是多久之前創造的世界？你知道未來，但是沒理由連過去的事情也知道吧？」

  「你說得對，我並不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

  樂白點頭，道：「但世界知道，並完整地記錄了過去發生的一切。」

  「你這個說法，仿佛在說世界是活著的？」

  唐三表情更加微妙了：「所以，你通過世界記錄的一切，得知了過去發生的事情？」

  「就是那樣。」

  樂白認真點頭，道：「另外，我們兩個會身在這裡，也是這個世界的意志直接導致的。」

  唐三一下沒反應過來。

  但很快，他理解了樂白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瞳孔瞬間擴大：「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