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樂白的第一魂環（上）

  樂白正式成為史萊克的一員。

  之後，他的生活節奏和規律並沒有太大變化。

  無關緊要的變化有兩個。

  一個，是每天早上有事沒事都要去史萊克的操場集合一下；另一個是上課的時候不再是旁聽，而是坐在奧斯卡旁邊，還多一個馬紅俊。

  因為馬紅俊剛來，年紀比奧斯卡和樂白小兩歲，三人一起上課的機會並不多。

  原本弗蘭德還準備給樂白安排奧斯卡那種鍛鍊基礎體力的課程，但經過一番測試後發現，樂白的身體能力已經十分接近二十級以上的戰魂師武魂附體時的水平，遠遠超過一個魂力八級的輔助系魂師所能達到的程度。

  感慨樂白「怪物」之餘，弗蘭德只是囑咐樂白鍛鍊的時候要注意分寸，不要過度透支身體，然後默默把奧斯卡的訓練量加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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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這樣過去半年。

  「樂白，你的魂力是不是快要到十級了？」

  樂白居住的小屋旁邊，樂白親手打造的「修煉場」上，奧斯卡一邊做著伏地挺身，一邊問。

  「快了。」

  樂白也在做著伏地挺身，不過背上還壓著一塊比他人還大的扁平鐵塊。

  「武魂覺醒後快三年，你終於也要成為魂師了。」

  奧斯卡一臉懷念：「對了，你有沒有想好第一個魂環要什麼效果？雖然不一定能找到想要的，但總歸要有幾個目標。」

  「之前問過趙老師他們，也跟院長商量了一下，算是想好。」

  樂白往背上扁平的鐵塊上加了一塊款式一樣但略小的鐵塊：「你的大香腸是全面恢復的效果，以後我們很有可能一起行動，所以老師們建議我選擇跟你不重複的效果。例如增加魂力，或者強化防禦，又或者增加速度這些。」

  「那你自己呢？」

  奧斯卡用力一撐，整個人站起來：「你的想法應該跟老師們不太一樣吧。」

  「是不一樣。」

  樂白抬起一隻手，變成單手伏地挺身：「我的戰鬥力主要依賴自身的魂力，所以我想要能儘可能增加魂力的量。像是能夠持續恢復魂力，或者增加魂力總量，又或者能夠加快魂力恢復速度的魂技。」

  「我還是覺得我們輔助系魂師不該想著去戰鬥。」

  奧斯卡搖搖頭：「反正沒人期待我們的戰鬥能力，躲在大家身後安全地輔助他們，不也挺好嗎？」

  「好，當然好。」

  樂白抬起頭看奧斯卡：「但前提是敵人蠢到只會先攻擊我們前面的人。而且，萬一將來你喜歡的人，只能嫁給有戰鬥能力的魂師，怎麼辦？」

  「你都說是將來的事情了，誰知道會不會發生？」

  奧斯卡無所謂地雙手一攤：「再說了，這世上什麼人家會有這麼奇怪的規定？行了，我不跟你討論這些，今天也鍛鍊的一身汗，去洗澡咯~」

  目送愉快插旗的奧斯卡離開，樂白把注意力轉移到面板上：

  「功法的升級是真的困難。這半年來前前後後已經修改近千次，進度條卻只漲到47.17452%。」

  「魂力的升級速度也很慢，八級之後這都半年了，還沒能到十級。奧斯卡都已經十九級，馬紅俊也十六級，差距和他們越拉越大。」

  「先天魂力的差距到底是太大。不過等以後魂力等級再高點，他們的升級速度肯定會慢下來，我的功法在升級，又沒有瓶頸，早晚能趕上去，不用急……不能急……」

  「魂力控制，Lv41，先繼續升著，指不定哪天有大用。」

  「並列思考Lv32了。前陣子開始確實可以做到同時思考三件事。基本可以確定是每提升十級，同時思考的事情就能多一個，不知道等級再高一點會不會變化。七寶琉璃宗分心控制的頂點是七竅玲瓏心，我以後應該能超過。」

  「魂力超頻，Lv27。可惜超頻增加的魂力無法準確判斷等級，不然就能推斷超頻技能等級和超頻後最大魂力之間的轉化關係。最近提升速度變慢了，看來不只是受到魂力控制的等級影響。」

  「【一刀修羅】和【一刀羅剎】？我什麼時候練過這兩個技能？等一下啊……好像是，測試的時候突然多出來的？只有Lv1嗎，有點浪費吧，明明都是很實用且強力的技能。嗯，決定了，接下來抽空肝一下等級。」

  「啊哈，基礎體術和魂力的進度又漲了1%，還剩最後三點就能升級了~」

  「三點，升級？」

  「肝特麼的！」

  ……

  又過去兩天。

  樂白面板上的魂力等級，其進度條已經到了99.99999%，是隨便再修煉一下就能升級的水平。

  一節課上完，樂白突然叫住趙無極：「趙老師，最近您有時間嗎？」

  「最近？除了給你們三個兔崽子上課，還能有什麼事情？」

  趙無極表示自己超閒的。

  「是這樣的，趙老師，今天我的魂力應該就能突破到十級，想請您幫我弄個魂環。」

  樂白小心地說。

  「嗨！我當什麼事兒，不就是你的第一魂環嗎，隨時都行！只要你小子運氣不是太差，半天就足夠！」

  趙無極不在意這個，但他好奇別的：「誒，樂白，你剛才說自己今天就能突破，你是怎麼知道自己今天就能突破的？」

  樂白一愣：「魂師不是都能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突破嗎？」

  「知道是能知道。」

  趙無極露出微妙的表情：「但一般來說只能知道個大概，沒辦法很精準。能在七天內肯定突破的就算很準，像你這麼肯定自己在一天內就能突破的，我真沒見過。」

  「這就涉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樂白裝傻道：「可能是我的天賦？其實我修煉的時候可以很明確的感覺到自己的魂力在增長，所以也能比較準確地計算魂力突破的時間。」

  「哦？！」

  趙無極眉毛一挑：「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本事！」

  樂白有點不理解，為什麼趙無極這麼輕易地相信他：「趙老師，您沒覺得我亂說？」

  「哈哈哈！」

  趙無極笑著揉了揉樂白的頭髮：「這個世界很大，還有很多事情是你沒見過的。雖然你也是個小怪物，但是世界上比你怪物的人多了去。能夠清晰感知自己的修煉情況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天賦，有什麼不能相信？！」

  樂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既然你小子能確定自己快突破，那我就不走了。」

  趙無極在教室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對樂白說：「回住處再過來找你也挺麻煩，不如就在這裡等你突破，然後直接帶你去獵殺魂獸。」

  這當然是最好的，還能有效防止出現什麼意外導致自己被懷疑——樂白沒有忘記自己面板的效果，特別是面板無視瓶頸的效果。

  按照這個世界的常識，或者說定理，魂師的魂力每達到整十級別時，都必須要有一個魂環才能繼續修煉突破。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種需要魂環才能突破的情況都可以稱之為瓶頸。

  而面板的存在消除了樂白的瓶頸。

  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當樂白的魂力達到整十級別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情況？

  樂白想像的，大約是這樣三種情況：

  第一種，面板的效果大過天，讓樂白能夠無視世界的規則，沒有魂環也能繼續提升魂力；

  第二種，世界規則壓死面板，樂白必須像其他魂師一樣，去獵殺魂獸，吸收魂環，然後才能繼續提升；

  第三種，介於第一和第二種之間，面板會直接賦予樂白魂環，以確保樂白不會遭遇瓶頸。

  實際具體會是哪種，在魂力達到整十等級之前，樂白都沒辦法知曉答案。

  如果是第一或者第二種可能，那問題都不大，只要及時獲取魂環，甚至都不用擔心被人看出有什麼不同。

  關鍵是第三種可能性。

  不論獲取魂環的方法有多少，「人類沒辦法自主產生魂環」這一點一直都適用。

  一旦樂白不聲不響就擁有了一個魂環，史萊克的老師們會怎麼想？

  結果不一定會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但不得不防範一手。

  藉口，或者能夠令人信服的理由，硬要說的話，也不是沒有。

  但俗話說得好，謊話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話去掩飾。

  樂白覺得那樣子太累，太沒效率。

  首先這樣的想法就不對——為什麼要想著自己去解釋呢？

  只要創造出「我自己也不清楚」的既定事實，剩下的，讓那些腦補能力出眾的人們，自行腦補出一個令他們自身也信服的答案，這樣不就行了？

  趙無極作為史萊克學院的副院長，弗蘭德之外的最強者，同時還是個沒有太多歪腦筋的人。

  比起其他人，趙無極無疑是最適合充當樂白突破時的「見證者」的人選。

  「多謝趙老師！」

  樂白誠懇地道謝，然後直接在教室空曠的地方盤腿坐下，開始升級！